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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特爾特在7日的造勢大會上親吻國旗。10日的最新計票結果顯示，杜特爾特贏得菲律賓總統大選。圖/路透社
文 | 亞太日報特約記者闫潔
菲律賓選舉委員會10日淩晨完成對近九成選票的非官方計票工作，綽號“懲罰者”的達沃市市長羅德裏戈·杜特爾特一路高歌，實現對政治精英階層的“逆襲”，高票當選總統幾成定局。
不得不說，無論個人風格還是民意基礎，杜特爾特都與炙手可熱的美國共和黨總統競選人唐納德·特朗普有幾分相似，他們“政治不正確”的口無遮攔背後，折射出的正是積弊已久的社會頑疾和結構性矛盾。
可以說，杜特爾特贏在了對民衆求變心態和競選策略的精准拿捏上。貝尼尼奧·阿基諾三世執政6年間，菲律賓經濟發展雖然起色不小，但社會“老大難”問題難言改觀。犯罪率居高不下讓富人和新生的中産階級心驚膽戰，腐敗橫行則讓難享改革紅利的窮人心生不滿。換句話說，所有人都很憤怒，但所有人似乎都無計可施。
羅德裏戈·杜特爾特。資料圖
這時，“硬漢”杜特爾特出現了。雖然語不驚人死不休，但他和大家一樣憤怒，不僅拿出他治下深陷棉蘭老島爭鬥亂象卻秩序井然的達沃作樣板，還爲種種痼疾提供了“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案：6個月內掃除犯罪、毒品和腐敗行爲，幹掉所有犯罪分子把他們扔進馬尼拉灣餵魚，“誰要不聽話，誰就會沒命”……這些言辭極端卻又堅定，對那些不停在希望和失望之間遊走的選民來說“很爽”，不選他還選誰呢？
當然，聽其言更要觀其行。分析人士認爲，杜特爾特很善于包裝語言以達到自己的目的，是戰術上激進、戰略上現實的聰明人。對于競選期間就內政外交政策誇下的海口、撂下的狠話乃至釋放的“善意”，他上台後因勢利導做出調整甚至分分鍾食言都不足爲奇。
杜特爾特走出投票站後，有支持者忍不住伸手去捏他臉頰。圖/美聯社
至于中菲關系，南海問題無疑是繞不開的話題。
近年來，菲律賓在南海問題上不時大放厥詞，還妄圖依據所謂南海仲裁案裁決來迫使中方讓步或接受既成事實，兩國關系因此遭遇困難。在今年的競選演講中，杜特爾特明確表示願意擱置南海主權爭端，稱自己與中方持類似立場，認爲不能通過國際仲裁庭來解決南海爭端，還表達了與中方一同開發南海的意願。當然，這樣的“畫風”能否在杜特爾特上台後得以延續，還需拭目以待。
短期來看，所謂南海仲裁案結果公布的時機、中方的反制舉措、新內閣成員構成等因素，都將給杜特爾特在南海政策上的調整帶來影響。而長遠來說，對國內輿論的引導、美國總統選舉後亞太政策的走向，也可能成爲菲律賓在這一問題上的“關鍵變量”。
菲律賓馬尼拉，菲律賓總統候選人的海報張貼在街上。圖/路透社
此外，反對派對杜特爾特南海政策的牽制同樣不容忽視。新華社駐馬尼拉記者楊天沐認爲，杜特爾特來自菲律賓南部，在首都缺乏政治根基和網絡，雖然他本人能力較強，但不能排除今後陷入政治泥潭的風險和可能性。
全球最大政治風險咨詢公司歐亞集團上周發布的一份報告值得玩味。報告預測，無論誰贏得選舉，有一點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菲律賓很有可能將延續阿基諾開辟的以改革爲導向、推動經濟增長的政策路線。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說，“潤物細無聲”地繼續推動中菲互利經濟合作、不斷鞏固兩國的利益和民意基礎，不失爲中菲關系轉圜的一條可行之路。（完）
責任編輯：那驍
作者簡介：
作者閆潔，新華社國際部專特稿中心記者、編輯。
亞太日報觀察專欄作者均為資深新聞從業人員，長期從事國際報道，他們秉承亞太日報原創、獨家、深度、開放、聯動的理念，以獨特的視角評述當今國際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