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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林小春
经过20多年的等待，转基因三文鱼终于上了人们的餐桌。美国马萨诸塞州的AquaBounty公司近日透露，他们已向加拿大销售了1万磅（约合4535公斤）转基因三文鱼产品，跨出“里程碑式一步”。
但支持者和反对者的两极反应表明，围绕转基因食品的争议不会在短期内终结。
“速成”三文鱼
转基因三文鱼即将上餐桌的消息已经传了很久，但直到AquaBounty公司日前公布第二季度财报，才首次证实已向加拿大客户售出转基因三文鱼生鱼片产品。据这家公司介绍，转基因三文鱼每千克售价11.7美元，在第二季度为公司挣得共计5.3万美元的收入。该公司没有透露谁购买了这些鱼。
这种转基因三文鱼由大西洋三文鱼的受精卵中植入两种基因培育而成，其中一种是生长激素基因，来自鲑鱼家族中体型最大的太平洋奇努克三文鱼；另一种是来自大洋鳕鱼的抗冻蛋白基因。因此，转基因三文鱼能在寒冷海域分泌生长激素，以较快速度长大。与野生三文鱼相比，其生长周期从3年缩短为一年半，而且个头也大得多。
“这是该公司以及整个转基因技术的重要一步，”美国珀杜大学动物科学系遗传学教授威廉·缪尔对新华社记者评价，“转基因三文鱼是首个获得批准供人类食用的转基因动物，接下来的一步是让消费者接受它们。”
反转基因组织“加拿大生物技术行动网络”7日发表声明说，对这一消息感到“震惊”，“除了AquaBounty，没有人知道这些转基因三文鱼去了哪里”，“我们显然需要对所有转基因食品实施强制性标签”。
审批很漫长
尽管包括主粮在内的转基因农作物在美国已大量消费，但转基因肉食显然还存在较大争议，这反映在转基因三文鱼异常漫长的批准上市过程上。
早在1989年加拿大科学家就培育出了转基因三文鱼。正是基于这项技术，AquaBounty公司于1991年在美国马萨诸塞州成立，养殖“AquAdvantage”品牌的转基因三文鱼。不久后，这家公司开始接触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但直到2010年，美药管局才确认这种三文鱼作为食品与传统三文鱼“一样安全”，对环境不构成危害。
之后，又经过5年的超长时间审批，美药管局于2015年正式批准转基因三文鱼可供人类食用。又过半年，加拿大监管机构也做出类似决定。这两个国家均实行转基因自愿性标识，不强制要求转基因三文鱼加上转基因标签。
美药管局在批准时给出4点理由：首先，转基因三文鱼可安全食用；其次，转基因三文鱼与普通三文鱼没有营养上的差异；第三，转基因三文鱼在封闭的养鱼场内养殖；第四，有多重物理防护设施防止转基因三文鱼逃到野外，而且这些三文鱼不具有繁殖能力，即便进入自然环境也不可能与野生三文鱼交配产生后代、影响野生物种。
美国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动物遗传学家艾利森·冯·埃内纳姆曾表示：“美国对AquAdvantage三文鱼的审批决定原因不明地推迟了5年时间，这是史无前例的。”
药管局官员当时解释说，这是该机构第一次批准转基因动物用于人类食用，需要更多倾听公众的意见，从而作出正确的决定，而这需要时间，“对多数属于第一次的产品，我们总是很谨慎”。
“非科学”争议
统计数据显示，美国人消费的大西洋三文鱼有95％源自进口。然而，转基因三文鱼在美国上市的努力还是很快遭到阻击，只能先销往加拿大。
例如，反对转基因民间组织“美国食品安全中心”试图通过诉讼推翻药管局的决定；而美国国会则在2017财年预算法案中增加一个条款，要求在药管局出台新的转基因食品标识规范前禁售转基因三文鱼。提出上述条款的一位阿拉斯加州参议员声称，转基因三文鱼是“假鱼”。
“这个暂时性禁令出台，是因为有人为了保护阿拉斯加野生三文鱼市场而进行游说，”缪尔告诉记者，“这不是科学或安全方面的问题，而是政治问题。我认为，对销售或食用转基因三文鱼在科学上没有理由担心。”
目前，AquaBounty公司除了在巴拿马养殖转基因三文鱼外，还计划在加拿大爱德华王子岛扩建一个养鱼场。此外，这家公司于6月收购美国印第安纳州一个养鱼场，并希望最早能在2019年第三季度收获第一批美国本土养殖的转基因三文鱼。
公司首席执行官罗纳德·斯托蒂什把销售第一批转基因三文鱼与收购印第安纳州养鱼场形容为“两个里程碑”事件。他在一份声明中称：“这笔销售……显然表明了客户想买我们的三文鱼，我们期待着扩大产量，满足客户需求。”
（来源：新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