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是“精神病”,才不能没关系

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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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金秀贤退伍后的复出首作,tvN新剧《虽然是精神病但没关系》从开拍到首播,都受到了海内外观众的瞩目。金秀贤时隔五年重回韩剧圈,剧集一经播出,毫无悬念地占据了韩网话题性榜单第一名,而男主金秀贤和女主徐睿知也在演员话题性部门占据了头两位。首播收视率6.1%,以有线台标准来说,成绩还说得过去,第二集却跌到4.7%,不知“金秀贤”这三个字的魅力,能否让收视率有所回升。笔者本以为这是一部类似《没关系,是爱情啊》,讲述精神医学和爱情故事的剧,但是刷了几集下来,发现它的内核,是青梅竹马破镜重圆的暗黑爱情故事。

从小父母双亡的精神病院护工文康泰(金秀贤 饰),过着独自照顾罹患自闭症的哥哥,一肩扛下所有苦楚的平凡人生。因为哥哥的病,他每年都得跳槽到一家新的医院工作,下了班还要做苦力,不自觉养成了隐忍和逃避的被压迫性格。而年幼孤僻、具有反社会人格的“顶流”儿童作家高文英(徐睿知 饰),看上去是一个高高在上,待人处事傲慢无礼的“女王”,内心却深藏着不为外人所知的伤痛,给她造成了不小的童年阴影。

男女主相遇

暗黑童话的背景,男卑女尊的人设,幽静阴森的音乐,加上从男女主年幼时就铺陈的蝴蝶梗,令这部剧从一开始就自带迷幻色彩。无论是《来自星星的你》《制作人》,还是如今的《虽然是神经病但没关系》,金秀贤饰演的角色,往往经常与强势的“魔女”打交道。观众也吃他这一套。有意思的是,不同于以往令金秀贤爆红的姐弟恋,这次“女A男O”的反差人设,女主徐睿知其实比金秀贤还要小两岁,她所饰演的高文英,看似有着一颗比外表更冷若冰霜的心,却时常被文康泰这个“按钮”触发疯狂机制。两人眼神的交汇,肢体的碰触,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cut,也能给观众一种电光火石的感觉,西皮感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

徐睿知饰演高文英

精神病题材,是韩剧体系中不可缺少的一款,自闭症、多重人格等等病症,在偶像剧也好,医疗剧也罢,是颇为常见的取材方向。常见归常见,如何把耳熟能详,一眼就能看到结局的题材拍好,考验的是编剧和演员的功底。

在本剧中,男女主各有一段源于儿时的伤痕,只不过两人选择面对伤痕的方式截然不同——隐忍善良的男主选择了一年年的逃避,尖锐果断的女主选择了一次次戳破真相。如果用动物来比喻这两个角色,一个像兔子,一个像野狼。兔子温驯纯良,和蔼可亲,却往往披着伪善的皮囊;野狼桀骜不驯,牙尖嘴利,却总在灼伤别人的同时,内心淌着血。个性上的互补,给了这对荧幕西皮足够的化学反应,一点即燃。

金秀贤饰演文康泰

看上去,高文英这个角色更突出,分分钟表现的是火爆性子,但实际操作上,文康泰应该更难一点。楚楚可怜的男主,往往会演成憋屈的软骨头,索然无味,提不起兴趣,也容易走进小白脸靠女主上位的俗套里,但是金秀贤的眼神戏是加分项,隐忍又不失个性,不会让人觉得软弱,心生同情,而会令人佩服他的坚韧。自己的人物个性,没有被对方的强大人设给稀释掉,反倒是很好地消化了两人之间的互动,让观众肚子里的蝴蝶也跟着飞了起来。是个好演员。

本剧剧情的架构,从前期的铺陈来看,punchline显然是两人的互动,可是一部成功的剧集,单单靠男女主的那几分钟互动,是远远不够的。就好比女主的经纪人、助理、公司人员,从上到下都要给她收拾烂摊子,可是以她这种在签书会上抓住书迷头发大骂脏话的个性,又是如何成功包装上位的呢?仅凭那一盒盒蜂蜜水的利益输送吗?以如今网络时代的调性来看,是完全不可能不被揭穿的。这原本是一个可以好好展开讲的角度,可是一味的强调女主夸张的人设,反而增添了剧集的悬浮感,真实性一旦下降,剧集的说服力也会跟着下降,挺致命的。

每一秒都在为女主抓狂的公司代表和助理。

此外,故事的题眼既然是“精神病”,那么关于两人如何在疗愈的过程中相爱,或者说如何在相爱的过程中疗愈,也是需要小心处理的part。既不能让女主的人设失去趣味,也不能为了强加趣味而美化她的冲动行为(撕蝴蝶、吓小孩、呵斥威胁旁人),以暴制暴。不仅如此,男主哥哥的病情、女主和父亲的关系是否会有好转,也是本剧的看点。倘若精神病院只是给重逢和相爱制造一个合理的场所,未免过于猎奇,切忌顾此失彼,失了题材本身该有的厚重。

正因为是精神病,才不能没关系。

男主的哥哥罹患自闭症(本文来自澎湃新闻,更多原创资讯请下载“澎湃新闻”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