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風》票房終破億 體育電影艱難"破風"

新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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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沁沁 李思思 朱恩地)在上映一週後,《破風》的票房終於破億。儘管相比於上映首日票房就破億的《捉妖記》和《煎餅俠》而言,它不那麼顯眼,但在國產體育題材影片中已是佼佼者。

《破風》是由香港導演林超賢拍攝的運動題材影片,講述一群年輕熱血的天才騎手,在一路征戰的自行車賽事中,面對親情、友情、愛情的抉擇和成長。

“破風手”,高速騎行比賽中的奉獻型車手,在賽道中抵擋風阻,讓“衝線手”將體力保留至終點線前的衝刺。“衝線手”,最後集榮譽和關注於一身的贏家。

“破風”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之舉。在這部影片中,運動的意義不只是勝利和健身,而是與他人的相互配合、成全。

這部影片用時尚運動“包裝”了集體主義這個最傳統價值觀,引發人們共鳴。在聚集了較多高觀影水準影迷的豆瓣網和時光網上,該片評分分別達到了7.5分和7.2分。

在經過了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輝煌後,香港電影在2000年後陷入了困境,當時作為新人導演的林超賢感到很苦悶:“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2001年,他開始構建這樣一個故事:幾位事業困頓的年輕人組織了一個自行車俱樂部,希望在這項比賽上有所作為,但這時他們租借的場地卻要被收回……

“騎車就像人生,最難的是爬坡,不進則退。”這部電影成為彼時林超賢的心境寫照。從構思到上映,花了他14年時間。

《破風》對外公開的一組數據令人驚詫:200至400名劇組人員,400多臺單車,17臺攝影機,橫跨10個城市取景;主創騎行117900公里(約繞赤道三圈),每天接受11小時專業訓練,磨損200多雙手套、300多套單車服、150多雙運動鞋,消耗2000多條毛巾、12000瓶飲料……

美國作家塞繆爾·厄爾曼曾寫下過一段小詩來描述青春:“青春不是年華,而是心態;青春不是粉面、紅唇、柔膝,而是堅強的意志、恢弘的想像、炙熱的戀情;青春是生命深處的自在涌流。”

剛從電影院走出來的林皓鈺,想起這段詩歌。從台灣世新大學廣播電影電視係畢業的他,被這部電影傳遞的價值觀深深觸動:“電影所傳遞的精神,除了最凡常的永不放棄外,更重要的通過集體去檢視個人心靈的黑暗面與不足。”

這部影片讓更多年輕人關注到其精神內核——集體主義和奉獻精神。當個人既能與集體價值相配合,又能保持相對獨立的思考,便是一種自我實現。

“團隊意識高、凝聚力強、講義氣,這是體育人最單純、可貴的品質。”台灣世新大學棒球隊的內野手劉育廷認為,在競技比賽中,凝聚力越強的團隊越可能獲得成功。這部電影中展示的體育精神內蘊鼓勵了當代年輕人,並教會我們如何在集體中追尋屬於自己的意義。

微博網友“Anfanna王小曄”說,一個好的團隊,需要衝線手,更需要破風手,成功的團隊不存在“私心”,無名英雄更值得尊重。

“傳統文化和精神應在當代社會加以繼承,這樣弘揚正能量的作品應該受到更多人的關注和支持。”“90後”紀錄片導演楊寶磊說。

體育題材電影在全球一直擁有廣闊的市場,而且這一類型往往佳片頻出,業界甚至有著“運動無爛片”說法。《百萬美元寶貝》《一球成名》《我愛貝克漢姆》等體育題材電影獲得了商業價值和藝術價值的雙豐收。

然而中國電影誕生至今,能稱得上體育題材電影的數量僅有約100部,精品更是微乎其微。許多人對於此類電影的記憶甚至還停留在上世紀80年代的《女籃五號》《沙鷗》等。

文藝評論人石述思表示,歐美體育電影發達,其成功基石是每一項運動背後數以千萬計的擁躉。一個以體育運動作為週末活動的家庭,自然而然就是體育電影的目標受眾。反觀國內,雖有國家戰略,但說“體育是我們的生活方式”為時尚早。

來自“百度百家首席娛樂官”的評論認為,一方面,更多內地影人專注於研究怎麼利用商業大片賺錢,而體育電影這樣並不討巧的電影題材,很難引起內地電影導演的興趣。

中國電影正進入一個高速發展的時代,已步入電影生產大國的行列,成為世界第二大電影市場,然而繁榮背後卻存在著一些弊端。

楊寶磊認為,中國電影普遍更加注重影片中的娛樂精神,不少影片只強調大製作,一味地追求感官上的刺激和快感,而忽略了電影業應當承擔的社會責任。

“電影作為大眾的一種文化產品形態,娛樂性是其重要功能之一,對於娛樂性的追求也無可厚非,但是作為獨特精神產品的電影還應追求其社會價值。”他說。

隨著北京成功申辦冬奧會,又一波體育熱的東風已經吹到了中國。內地電影人或該考慮如何借著這次東風揚帆起航了。

“期盼更多體育類型電影出現,讓體育精神傳遞到更多領域。”劉育廷說。

專業人士指出,《破風》開拓了華語片的熱血青春類型,未來會有更多觀眾接受這樣的故事,《破風》的版權價值也會被進一步被發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