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聯邦制”仍屬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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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歐債危機風聲鶴唳。希臘、意大利、西班牙等國舊愁仍不知如何排解，塞浦路斯求援又添新煩惱。當此重要時刻，歐盟理事會、歐盟委員會、歐洲中央銀行和歐元集團２６日聯合公佈一份路線圖，試圖建立歐洲經濟、財政、銀行聯盟。

從這份路線圖看，經濟、財政、銀行聯盟的建設不可避免地影響到各國的政治和公民生活，果真能夠順利推行，歐洲一體化建設勢必大大提速。

顯然，路線圖描繪的是力推一體化以拯救歐元的願景。不過，歐洲對這一願景雖有共識，但對如何實現這一願景，卻始終存在重大的分歧。

困擾歐洲兩年多的債務危機是結構性問題，歐元區使用單一貨幣、擁有統一市場，卻沒有統一經濟和財政政策，造成歐元的結構性缺陷，這是多數政治家和經濟學家的共識。隨之而來的另一個共識正是，若要拯救歐元，就必須進行結構性改革，從根本上推動歐洲一體化建設。因此，路線圖本身是一種宣示：歐洲對拯救歐元仍存共同的決心。

但是，一到實際運作層面，歐洲的種種矛盾糾結、猶豫徬徨、分歧爭執便令人心涼。本來，歐洲各國強烈的主權意識便導致它們強調自己身份的獨立和平等，民選政府又不可能不考慮選民意願強行推動一體化建設。現在，面對衰退和經濟低迷，各歐元國本國利益和歐元區整體利益的矛盾日益突出。

歐債危機爆發以來，歐洲的爭吵聲就沒有消停過。就拿這份路線圖所展示的願景來說，財政聯盟方面，法國新總統正在要求修改去年通過的財政契約；在銀行聯盟方面，德英兩國與歐盟意見分歧，英國更是歷來對歐洲範圍內加強金融監管的提議持懷疑甚至否定的態度；在經濟聯盟方面，要解決“南北雙速等地區失衡問題，需要歐元區內的貿易順差國和逆差國同時採取措施以重建平衡，但這方面措施鮮見出臺。

至於最終的政治聯盟，即便歐洲一體化建設的軸心——德法兩國也存在明顯分歧。德國希望加強現有歐盟機構的權力，而法國堅持由歐洲領導人聯合決策，而不是由超國家的歐盟機構主導。事實上，法、英、荷等主權意識強烈的歐洲國家，領導人甚至會在特定場合回避討論“聯邦制，因此路線圖所最終指向的政治聯盟雖帶有“聯邦制色彩，具體文本卻無一處提及這一詞彙。

這份路線圖是為２８日至２９日在布魯塞爾召開的歐盟峰會準備的。歐盟委員會主席巴羅佐２６日在一封公開信中說：“現在是歐洲一體化的決定性時刻，我們必須為歐洲的未來規劃出方向和途徑。但或許，比起方向和途徑，人們更希望看到歐洲領導人展示帶來信心的決心、拿出具體有效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