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太日报编译 如一
Ikuko是东京赤坂艺伎区的“大姐”,1964年她来到东京寻求致富机会,那一年东京首次举办了奥运会。但如今,新冠病毒大流行让她对这个有数百年历史的职业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担忧。
艺伎以风趣的言谈、美丽的容貌和娴熟的传统技艺而闻名,但干这一行的人多年来一直在减少。由于日本疫情期间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Ikuko和她的同事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工作了,现在她们可以营业了,但依然需要遵守尴尬的保持社交距离规则。
现年80岁的Ikuko说:“我来赤坂的时候,这里有400多名艺伎,很多人的名字我都记不清了。但现在时代变了。”
现在,只剩下大约20个学徒,而且没有足够的资金来接受新的学徒——尤其是现在的境况下。
新冠病毒引发的经济紧缩大幅削减了人们的开支,许多人仍然对在优雅但封闭的传统艺伎娱乐室里待上几个小时一事保持警惕。
客流量减少了95%,而且还政府出台了新规:不能给顾客倒饮料,甚至不能和他们握手,要坐在相隔两米远的地方。戴好精心设计的假发就很难再戴口罩,所以她们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戴。
Ikuko身着一件缀有鸢尾花图案的黑色丝绸和服,她说:“当你坐得很近的时候,你可以用感情交谈,你的激情就会流露出来。当你们相距两米远时,谈话可能就会很难进行下去。”
艺伎并不是唯一面临危急境况的日本艺术家。舞女们以及化妆师、假发造型师还有和服装饰师纷纷坦言,他们担心新冠病毒会进一步危及他们这个小众行业。
花了几十年时间为艺伎和舞者化妆的神田光永说:“我的每一项活动都被取消了,我们工作时会触摸她们的皮肤和面部,虽然我们没有交谈,但我们非常接近,这是我们现在非常清楚的事情。”神田戴着防护面具和口罩准备去为一名舞者化妆。
正在消失的职业
虽然最以艺伎而闻名的是古都京都,但东京也有自己的六个艺伎区。然而由于艺伎生活辛苦且技艺训练时间上很严格,再加上是以取悦男性为主的服务业,所以这一行业已经成为一种夕阳产业,现在加入艺伎行业的人越来越少了。赤坂30年前有120名艺伎,而现在整个东京只有230名。
艺伎课程及和服都很昂贵,但收入取决于受欢迎程度。而一些有价值的技能,比如使得类似于Ikuko这样年长的艺伎特别受欢迎的风趣言谈,只能通过长时间积累才能获得。
Ikuko说:“我们的收入已经降到了零,我攒了一些备用金,但这一时期对年轻的孩子来说很难。艺伎协会在房租方面给她们提供了帮助。”
作为自由职业者,所有的艺伎都可以申请100万日元的政府补贴,Ikuko说应该大多数人都已申请了。
47岁的艺伎Mayu说:“我当时充满了焦虑,只能翻翻自己以前的照片,整理一下自己的和服来转移注意力……一想到第二波疫情就觉得很可怕。”
尽管面临艰难处境,各方仍在尽一切努力。
负责艺伎招待的豪华餐厅老板浅田说:“我们尽可能在最大的房间里安排营业活动。只要能保持这种文化的活力就行。”
为生存而改变
曾是艺伎的汤川美智代辞职后在赤坂开了一家酒吧,偶尔也会举办艺伎活动。她认为,艺伎可能需要适应社会的变化,这样才能让更多的普通人欣赏到她们的魅力。
她说:“她们有一种特别的美,她们接受了别人没有受过的培训,在这上面花了很多钱——这让她们看起来与众不同。让这种魅力消失就太悲哀了。”
Ikuko表示,她担心病毒的大范围流行可能会迫使一些艺伎为生计而辞职。她说:“现在是最糟糕的时候了。我们要怎么熬过去呢?它会带走我们所有的灵魂。”
(来源:亚太日报 APD 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