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何西窗
欢喜传媒最近又有了新动向。
昨天(3月15日)欢喜传媒发布公告,宣布旗下全资附属公司欢喜与华文映像(北京)影业(以下简称“华文映像”)就电影《独自·上场》(电影前称《李娜》)达成保底发行协议。
协议规定,保底方华文映像可在内地城市院线影院发行该电影,期限为协议生效之日至电影公映首日计起10年。欢喜传媒则继续保留电影海外院线发行权、新媒体播放权等权益与全部收益。
华文映像需要向欢喜传媒最少支付保底发行代价6亿元。这其中,《独自·上场》相关成本达到3.04亿元,倘若电影实际总票房超出约定总票房金额,除保底发行费用,双方就超出部分进行分账。
虽然官方并未透露具体保底票房是多少,但是舆论市场上根据此前欢喜传媒电影成本与保底价格(《疯狂外星人》乐开花7亿元保底、2亿元宣发费用,保底票房28亿元;《囧妈》横店支付6亿元保底、加上1.5亿元的宣发,保底票房24亿元横店),推算《独自·上场》保底票房应该在20亿元-24亿元之间。
在这份保底协议之外,欢喜传媒还公布了2020年的公司业绩快报。公众印象里,欢喜传媒是2020年疫情黑天鹅里少数几个从苦海里“干爽上岸”的影视公司。无论是春节期间它将《囧妈》卖给字节跳动,收割一波线上流量,还是陆续上映《夺冠》《我和我的家乡》《温暖的抱抱》等电影,亦或者是它前瞻性布局的流媒体欢喜首映,欢喜传媒看起来热热闹闹且收获颇丰。
但是现实却出乎意料,2020年欢喜传媒预计亏损2.3亿港元-2.4亿港元(1.93亿元-2.01亿元)。显然,即便踩中了时代前进的鼓点,规避了风浪,世界上仍然没有稳赚不赔的生意。
而现在公众关心的问题是,《独自·上场》的保底发行结局将会如何?欢喜传媒2021的电影生意又将如何?
《夺冠》票房尚未破10亿,《独自·上场》能够旗开得胜吗?
“《独自·上场》保底票房如果要达到20亿的话,是不是有点高?”在欢喜传媒的保底协议公布之后,市场上出现了忧虑的声音。
这种担忧现阶段看起来是不太必要的。一方面是因为《独自·上场》的具体上映档期现在还未确定,电影将面临怎样的市场环境与观众群体尚不可知,一切结论都为时尚早。
另一方面,《独自·上场》在电影质量上比较稳定。从导演到主演阵容、电影内容题材,都具备了国产大片的制作水准。《独自·上场》由陈可辛导演,在从香港北上并成功拿出了《中国合伙人》《亲爱的》《夺冠》等口碑电影作品之后,陈可辛早就位列国内一线导演的队伍。对于陈可辛的导演实力,影迷与大众市场都有认可。
从陈可辛的电影商业操盘能力来看,在执导电影之外,陈可辛还参与了《七月与安生》《喜欢你》《少年的你》《一点就到家》《送你一朵小红花》等黑马电影的监制或出品,其电影公司嘉映春天已经在内地电影市场有了品牌认知,并成功为电影行业输出了曾国祥、许宏宇等一批新导演。
《独自·上场》作为陈可辛筹备了4年的电影,电影质量有所保障。
从电影演员阵容来看,《独自·上场》目前公布的主演包括胡歌、郝蕾等,虽然二者在票房市场上并未展现出惊人的号召力,但是二者都是在舆论市场上有着相当好感度与业务能力认可的演员。
而《独自·上场》目前最大关注点,在于它是一部关于中国网球运动员李娜的传记片。李娜职业运动员生涯15年里,获得了两次网球大满贯冠军,是亚洲第一位大满贯女子单打冠军,其人物成长经历映照着整个中国女子网球发展历史,而李娜本人则有着鲜明的性格特点。在网球领域,李娜是顶级运动员,带着传奇色彩;在公众印象里,李娜在运动员身份之外还一定程度象征着民族自豪感与荣誉感。
《独自·上场》在未更改电影名之前就叫《李娜》,电影指向意图十分明显。这其中不难看出,《独自·上场》与《夺冠》有着相似的电影路径,同样是体育题材,同样是人物传记片,同样关系着民族情绪,能够引起一部分人的情感共鸣。《夺冠》讲述的是中国女排,映照着20世纪80、90年代的大时代,女排教练郎平是电影的核心;能够预想,《独自·上场》同样是观照中国女子网球近二十年的发展,李娜是核心人物。
于是这就让公众不必要的担忧,有了可以理解的空间。《夺冠》因疫情冲击延迟半年之后,在2020年国庆档上映,累计票房达到8.4亿。作为原本冲击春节档的国产种子大片,这个票房成绩是低于预期的。
而欢喜传媒将票房失利的一部分原因归结为档期,《夺冠》这部电影从题材到价值传达,都以春节档为最佳爆发点,个人观影带动家庭观影,全民共情。“只有在春节档的时候,《夺冠》辐射的人群才会走进电影院,才会被儿女带进电影院去。”国庆档虽然也是票房大档期,但是全民共振的情绪仍旧不如春节档。
《独自·上场》与《夺冠》如此相似,意味着这部电影同样需要找到合适的档期与辐射人群,以核心人群带动观影,以体育精神和民族情感掀起观影人潮。而这并不容易。
相比中国女排是一代的集体回忆,《夺冠》不看比赛还能看情怀,《独自·上场》就更像一部纯粹的体育传记片,网球和李娜,对于不关注网球运动的群体吸引力相对下降。
虽然《独自·上场》已经达成了保底协议,但是保底只是暂时的,比起收割入袋的红利,市场上有更大的森林,而电影的结局依旧不能预料。
欢喜传媒的“电影生意”与“赔本吆喝”
相对于欢喜传媒电影项目上透露出的朝气蓬勃,公司业绩财报就显得有些冷清。业绩快报显示,欢喜传媒2020年预计收益不少于6.3亿港元(5.27亿元),亏损则在2.3亿港元-2.4亿港元(1.93亿元-2.01亿元)。
而亏损则是由于两个方面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疫情黑天鹅的影响,欢喜传媒投资的多部电影需要延迟上映,同时市场萎靡,整体票房收入减少。另一部分原因则是由于欢喜首映的迅猛布局,加大了生产及采购电影版权的数量,电影版权摊销开支增加。
这两个原因让欢喜传媒在热闹氛围里露出了一点真实情感。2020年欢喜传媒看起来是电影市场上的赢家,因为疫情仿佛并未对它产生太大的影响。2019年春节档取消,影视公司们苦不堪言,而欢喜传媒以6.3亿将《囧妈》转向了字节跳动,行业上下游各方震动,但是对于欢喜传媒而言这是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
但是当所有人以为欢喜传媒收割的版权红利之时,欢喜传媒2020年半年报显示,《囧妈》原本6.3亿元的版权费已经下调至4.497亿元。而此前资料显示,《囧妈》相关的电影版权成本约港币3.499亿元(2.93亿元)。2020年上半年欢喜传媒分授电影及电视剧版权收益为4.78亿港元(4亿元),上半年净利2033.1万港元(1702万元)。虽然公司实现盈利,但也比公众预想中要低。
而下半年欢喜传媒参与投资出品的《夺冠》《我和我的家乡》《一秒钟》《温暖的抱抱》等电影上映,依旧是一片热闹,虽然《夺冠》《一秒钟》票房不如预期,但是《温暖的抱抱》意外票房发酵。可是2020年欢喜传媒亏损的业绩快报告诉公众,热闹之下,日子并不算好过。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欢喜首映身上。2020年黑天鹅事件对于各大影视公司而言都是飞来横祸,但是对于欢喜首映而言,却是一个契机。
欢喜首映因为《囧妈》的院转网声名大噪冲进公众视野,同时,欢喜传媒先后与猫眼、字节跳动、B站等互联网内容平台达成战略合作,在合作平台上建立欢喜首映专区,为欢喜首映进行用户导流。
另一方面,欢喜首映迅速与芒果TV、华为视频、小米视频、海信电视、创维电视、TCL电视、极米投影仪等大屏渠道建立合作关系,据了解,欢喜首映APP在大屏端整体覆盖率至少超过市场总体的80%。而最近,欢喜首映由于与乐视超级电视终端达成了合作,大屏端覆盖率进一步提升。
今年2月,欢喜传媒对外公布,欢喜首映APP下载总次数达到3300万,平台付费用户累计超过800万。
看起来欢喜首映作为电影公司旗下的流媒体,拥有母公司电影资源的扶持,同时打通大屏端路径,既不像初期优爱腾等平台收割版权、烧钱抢用户,也不像B站、西瓜视频等综合平台培养社区,它仿佛走出了一条截然不同的新道路,更“环保”更便捷。
但现实告诉公众,没有一本万利的生意,流媒体始终是一条投入换发展的不归路。即便欢喜首映不需要付出高额的版权成本,依靠欢喜传媒的电影资源和海内外小众优质内容支撑平台,但是依旧需要付出一定的运营成本,而这份成本在疫情寒冬之下,仍旧是一份负担。
《独自·上场》的保底协议,似乎欢喜传媒又提前收割了6亿红利,但是市场瞬息万变,一切都不能放心太早。欢喜传媒与《独自·上场》能不能有个欢喜的结局,还要继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