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緣故,最近接觸頻繁的是一位個頭較小、說話細細、溫柔中不少剛毅的女生。
說她是女生是不為過的,即便年歲長於我,因為身材嬌小的緣故,皮膚白皙的她遠比實際年齡要小得多。
1:混亂現場男人退下,就她一人頂住
我相信有些事情是有一些機緣的。這個城市離我固定居住的城市差了幾千公里,過去的生命裡,我差一點要因為一次特殊的血緣安排留居在此,終於,還是沒有。
然而,即便一時錯過,如果命中有緣,依舊再次來到這裡。於是,成年後的很多重要時光,我亦是在這個看似遙遠的城市裡度過。
大半年前,因為別的工作來此,無意間闖進了一個招商場地。亂哄哄的現場,甚至有商戶起頭吵架打鬧的跡象,臺上的幾個看似老闆的男人紛紛退下,只留下一個矮個的小女生,站在那裡,大氣氣的接過話筒,有條不紊的按下一片混亂的現場。
當時,遠遠的我就在想:哦,這個女人,真是不一般的。而後,我就轉身走掉。
這一幕,僅僅是一個側寫,我以為只是風飄過的一瞬間。
但是,木有想到大半年後,這個女人會重新近距離出現在我的身旁,並且以更多隨風潛入夜的方式。
2:明星邀約,放棄途中她扛起
來這邊,因為工作原因會接觸到很多領導,即便在女性中,她的職位亦不是最高的,算是中不溜吧。
我有一部分的工作是要和她接洽的:比如,邀請某明星的到來做一個宣傳。看似簡單的一個電話,一手付錢的小事情。其中的波折幾乎要人的心力全部耗盡。
明星請不請是個問題?請誰是個問題?請後檔期夠不夠是個問題?錢是否能按正常支付是個問題?請男請女是個問題……
後來事情在稅款這個點上卡了一個大殼。中間繞來繞去有七八個環節。我們幾乎都被它糾纏近死,看她一臉疲倦面色灰暗的無窮電話往來,半夜三更依舊不曾停息。我也聽到她幾次,柔柔細細地說:算了,不行我們就不做了。
後來,依舊是做了。
當人人都拒絕為這個風險買單的時候,她選擇站出來簽了這個合同,而後縮減相關的程序。
明星事件有被牽著鼻子笨手笨腳行走的嫌疑,甚至會有很多相左的喋喋質疑在其中。
但是,在文章的這一頁,我只想寫下這一面:又一次,當其它人都逃避或是隱退時,她義不容辭地站了出來。
這個小女人,少有抱怨停歇的時候、難得有被困難嚇退的時候,她笑著說:你看看,我雖個小,但我肩膀是直直的。這樣的人命裡註定是要挑擔子的,木有辦法。
3:她和她的夫君,幾乎是重現我和他的過去
第一次是在飯桌上,我已然未曾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見到她的老公:男人略長她些年歲,是位很是儒生和雅氣的香港中年人。
第二次見到他的老公,是在她擁擠辦公桌的另一側,男人在清理桌子的一個小小側角,默默地看文件;半米外,她和我們開著喧囂的會。
第三次見到他的老公,是在進電梯的門口,我攔住她,談點急事。男人非常紳士地退到電梯旁,默默候在一旁等她。
聊的時候,他突然上前,幫她理了下衣領的後擺,許是有頭髮還是邊角卷起?看得出他的手腳很輕,小女人並沒有注意到,只有站在她對面的我----看到了。
再見夫妻二人時,兩人正在矛盾。幾個電話打來請她辦事,明顯這事屬於電話那頭的人應該辦的事,卻推脫到她這裡來。她停了停,柔柔地應承下來:好吧好吧,我幫你,我一定幫你。
我和她老公異口同聲地說:哎呀,這是他自己的事,你為什麼要接下來?累不累啊?
而後,進入他們二人的糾結環節。
一個在抱怨,是愛的;一個在承擔,是累的。
我突然有淚想落下來。
在小女人和她老公身上,我看到了自己曾經的那段感情。在時光的邊緣裡,我現在能記起的都是他無數碎片般的對我好:陽光盛放的香港街頭為我彎腰系鞋帶、坐上他寛寛肩頭漫步公園聽我被樹枝掛拉到而後傻傻大笑……當然,還有他的抱怨和不滿。
只是,那時候看不到這些背後的愛。對我的好,是習以為常的;對我抱怨,是不能忍受的。
所以,兩人便一拍兩散地漸行漸遠。
原來,每一段情感都是相似的,原來每一次愛戀都是相同的。
那天中午,破天荒的介入這對其實還算陌生夫妻的爭吵,告訴他們我所看到的他們之間的愛,還有不要忘記親口表達愛,和不要錯過愛。
因為,在一起的人們啊。請你們一定要珍惜彼此,因為還有很多人想要在一起,卻已然是不可能。
其實,這個有著大大心的小女人,什麼都懂。
祝你幸福!
祝你們幸福!
作者簡介:
費萼麗 ,筆名“飛揚,“佛的寶貝。中山大學法學研究生畢業。
童年在小鎮,少年在城郊,青年在城市。五歲啟蒙,17年讀書生涯中曾任班長,校雜誌主編,校形象代言人,四年連獲一等獎學金。自我評價“最馬大哈的傻大姐,最癡迷的文藝愛好者,最二的超脫理想主義者。
曾於鳳凰衛視工作四年,從事專題片拍攝的記者、編導工作。參與欄目包括:社會調查類《事實正前方》,生活全記錄《南粵紀事》,人文啟迪類《名言啟示錄》,經濟財經類《龍行天下》,宗教哲學類《智慧東方》等。其後辭職停頓,北京讀播音主持,上海學心理進修,無錫做教育培訓,深圳地產業混高管,四川山區支教,深圳衛視兼職談話節目主持,偶爾打雜寫寫稿做做序。現任香港上市公司企業高管。
撰寫20萬字採訪手記——《囤》,記錄鳳凰衛視四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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