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裝界正在解決種族多樣性問題。兩年前的時裝天橋僅能發現極少數的黑人模特,如今膚色各異的模特們遍布大多數時裝秀,他們的面孔也出現在主要刊物時裝大片與廣告上。在“多元文化”不斷發展壯大之時,極具影響力的常居巴黎的設計師Demna Gvasalia卻發出“公然違抗”之聲,其在Vetements的設計團體與在Balenciaga的團隊,兩個品牌近期展示的秋冬時裝系列中僅啓用白人模特。
在這個種族多元化的年代,爲何時裝界最耀眼的明星、得到世人密切關注的兩個品牌掌舵人依舊心安理得地僅啓用白人模特?尤在時裝舞台已令人矚目地被不同種族的模特們掌控的今天,此舉可謂令人吃驚。 Imani Hammam、Lineisy Montero、Joan Smalls、Karly Loyce、Ajak Deng、Maria Borges、Herieth Paul、劉雯、樸秀珠(Soo Joo Park)等人都正幫助整個行業展現其最多元化的一面。無論是《Antidote》、《032c》、《CR Fashion Book》還是世界各地版本的《Elle》、日美版《Vogue》的時裝雜志都以啓用膚色各異的模特拍照,按照目前如此穩定的規模看,我們僅是希望社會包容性能繼續鞏固。
Gucci詭谲古怪又頹廢的模特陣容正是多元文化的代表,其造型尤爲切題;Céline通過在廣告中啓用Karly Loyce,更是有力推動了無處不在的、自然的發型潮流;來自多明尼加共和國的Lineisy Montero血脈中流動的不確定的美麗也使其成爲Chanel的廣告面孔(此前還有Prada)。我們這些關注者也集體松了口氣。
與此同時,如果我們僅依賴Gvasalia與其“千禧一代”影響者團隊們的視角,時裝的未來將變作奇怪的單向維度並與“深膚色無緣”。對能被稱之爲時尚圈“革命”的優秀設計作品而言,支持采用全白人模特陣容的Gvasalia卻不幸與今日的全球現實脫節。Vetements“美國曆史懷舊檔案”主題重新整頓街頭服飾,皮革城市大衣與及膝高跟靴系列完全僅由面色蒼白的類似東歐集團的模特們演繹,並不能反映出人們在紐約街頭看到的種族多元景象——甚至不及美國中部或西海岸:在那裏,膚色色調層次豐富時裝弄潮兒早已穿上或希望得到品牌的産品,就和在倫敦、拉各斯與洛杉矶洛斯費利茲(Los Feliz)街區的人們一樣。
Vetements與Balenciaga應當就此問題進行糾正。Gvasalia與他的小夥伴在受斯大林主義與列甯主義統一下格魯吉亞度過了事業最初的幾年,但我們不會將之當做合理的借口。毫無疑問的是,任何擁有全球眼光的現代設計師都能品味出種族與文化多元的重要性。有人認爲統一的模特膚色能傳達出連貫與出色的設計,這是一個需要打破的迷思,是忽視多元化這一熱點話題的、不負責任與毫無意義的商業伎倆。
從不少方面看來,“Gvasalia與種族”這個話題都令人不安。Vetements與Balenciaga時裝秀當日的造型師、模特選角導演Lotta Volkova未將有色人種在她頗受歡迎的Instagram頁面上發布,這令人感到很不舒服;Kanye West是Gvasalia的關鍵支持者,這也令人感到很不舒服,盡管West本人亦是表達種族不平等的關鍵之聲。Gvasalia認爲顛覆時裝系統是很現代的想法,但卻不認爲種族多樣性同等現代,這也令人感到很不舒服。“我從來不會在一個時裝系列的聲譽上妥協,比如爲了迎合別人可能對我們的政治思考,或因此傳達出不是出自我們真心的第一層信息——只爲了滿足別人期待的某種‘正確性’。”Gvasalia去年通過《SSense》雜志表達了他的思考。好吧,那什麽是那些讓品牌粉絲們會質疑自己對品牌興趣的“第一度信息”(The First-Degree Message)”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