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有個馬拉拉

亞太日報

text

誰是馬拉拉?

馬拉拉,帥男,即將迎來五周歲生日。現讀幼稚園中班。喜歡看書,喜歡聽故事,喜歡問為什麼。迷戀於扮演光頭強,員警和小海軍。聰明純真,稍有幾分淘氣;活潑善良,竟有十分貼心。無論是老師同學,還是親友,人人都愛“開心果兒”馬拉拉。


早上起床時。

媽媽:拉寶,以後想撒尿時,不要貪玩兒,要立刻去洗手間,不然褲子總是濕濕的,多不舒服呀。

馬拉拉:它蒙在褲子裏,它叫我時,我總是聽不到。

(2015年1月27日)

放學後,馬拉拉和媽媽一起吃葡萄。最後幾顆媽媽讓給馬拉拉吃。

馬拉拉:媽媽,您長得真漂亮。

媽媽:有多漂亮?

馬拉拉:像美女,像白雪公主。

媽媽:還像啥?

馬拉拉:像結婚的樣子。

(2015年1月27日)

晚上洗漱時間。馬拉拉站在小凳子上洗完臉。他瞅著鏡子裏的自己,皺起眉頭。

馬拉拉:您看我的髮型都搞亂了,一點都不像馬拉拉了。

媽媽拿起幹毛巾把馬拉拉前額和鬢角濕漉漉的頭髮理順起來。

馬拉拉左瞅瞅,右瞅瞅,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眼睛笑眯起來。

馬拉拉:嗯……這下像了,像個大帥哥。

(2015年1月27日)

媽媽買回一個奇趣蛋,準備讓馬拉拉週末享用。毫不例外,這次又被馬拉拉提前翻到了。

媽媽:你自己把玩具安裝好,才能吃那裏面的巧克力。

馬拉拉按照說明裝了半天,沒有裝上。於是搬來救兵姥姥。姥姥眼花,看不清說明,對安裝也沒有經驗。姥姥鼓搗了半天,桌子上的零件還是一堆兒擺在那兒。

馬拉拉看看姥姥,又看看要被自己捂化了的巧克力。

馬拉拉:哎呀,姥姥,您動動腦子行嗎?!唉,我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2015年1月28日)

馬拉拉洗澡,灰色的小電魚圍著他的小屁股遊來遊去。

媽媽:拉寶,你覺得媽媽溫柔嗎?

馬拉拉埋頭在玩兒,沒有回答。

媽媽:拉寶,你覺得媽媽溫柔嗎?

馬拉拉還是埋頭玩兒,不予回答。

媽媽:拉寶!拉寶!!拉寶!!!

媽媽一聲比一聲高。

馬拉拉:媽媽,我聽到了。媽媽溫柔。

媽媽:那什麼叫溫柔?

馬拉拉:就是……就是愛魚!

(2015年1月31日)

早餐擺上桌,馬拉拉入座。他雙手抱肩,滿臉嚴肅,準備飯前陳辭。

馬拉拉:唉!我每天很辛苦的,我要陪你們睡覺,陪你們吃飯,我要保護你們。我要拖地、擦桌子,我還要給我弟弟(一個小熊玩偶)做飯。我得多吃點。你們也要辛苦呀,都聽到沒有?!

(2015年1月31日)

中午午休時間到了。

媽媽:拉寶,上床睡會兒覺去。

馬拉拉:媽媽我不困,您睡吧,我自己到客廳玩兒。

媽媽開始裝可憐。

媽媽:不嘛!我就是讓拉寶陪著睡。

馬拉拉:您快點睡吧,我在你的夢裏陪著你。

媽媽開始琢磨馬拉拉剛才說得話。

馬拉拉:您怎麼還不閉上眼睛,不然夢不到我啦。快睡吧啊……我給您關上門。

馬拉拉輕手輕腳走出去,並輕輕帶上房門。

接著,馬拉拉去敲姥姥姥爺的房門。

馬拉拉:姥姥,姥爺,我媽媽睡覺呢,你們輕點聲。

一會兒,從客廳傳來一陣陣呵呵呵的笑聲。媽媽從門縫裏偷偷看過去,發現馬拉拉趴在沙發上,正在翻看媽媽新近給他買的漫畫書——《父與子》。

(2015年1月31日)

馬拉拉在家做老師上了癮。

馬拉拉:現在我們開始上課……姥姥同學的答案是正確答案……媽媽同學你怎麼上課還吃東西呀……你們都別著急,我們一會兒就下課……媽媽同學這節課表現得好,這塊兒糖獎勵你……

馬拉拉此時開始扭屁股,姥姥發現情況不妙,趕緊舉起手。

姥姥:老師,請問你現在還尿褲子嗎?

馬拉拉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馬拉拉:你們等一下,老師我要去撒尿了。

姥姥在疊衣服,馬拉拉湊上去,把衣服弄亂了。

姥姥:小子,走開。

馬拉拉:你怎麼這樣對老師講話呀,啊……一點也不懂禮貌!

馬拉拉在看小電影。這次他又跳過了唐詩宋詞頻道。

媽媽:拉拉老師,你是老師,需要多背誦一些唐詩。

馬拉拉:我現在不是老師,我又變回你的兒子了。

(2015年2月2日)

馬拉拉在洗澡。

馬拉拉:我的小屁股真倒楣!它也不能吃東西。

媽媽:怎麼回事?

馬拉拉:因為它只有嘴巴,沒有牙齒啊。

(2015年2月4日)

的士載馬拉拉和媽媽回家,結果送錯了地方,媽媽決定帶馬拉拉步行回家。

馬拉拉:媽媽,剛才的司機叔叔他怎麼這樣呀?他別做司機了!他是不是喝多了?!

(2015年2月4日)

媽媽:拉寶,和媽媽去睡午覺。

馬拉拉:媽媽,我不困。您睡吧,我在旁邊邊玩兒邊陪你。

媽媽:不可以!姥爺不是說了嘛,不睡午覺不長個兒。

馬拉拉:媽媽,您別擔心,我長這樣不就可以了嘛!

(2015年2月5日)

馬拉拉的表哥嘉銘放了寒假來看馬拉拉了。就在去年,相差一歲的哥倆動不動就掐架。今年,表現得融洽多了。而且,馬拉拉好像有很多話要對嘉銘講。

馬拉拉:銘銘哥哥。

嘉銘:別叫我銘銘哥哥,叫我哥哥!

馬拉拉:哥哥。

過了一會兒。

馬拉拉:對了,銘銘哥……

嘉銘:什麼對了,銘銘哥……是對了,哥哥!

馬拉拉:我知道了!(真是麻煩!)

(2015年2月5日)

媽媽在電腦上敲字。趁媽媽不在,馬拉拉坐上去湊熱鬧。媽媽只好給馬拉拉打開一個空白頁,讓他在上面隨意發揮。

馬拉拉:媽媽,您幫我選一首歌曲吧。我要一邊聽歌曲,一邊工作。

媽媽:真是中了你老爸的毒。

馬拉拉:媽媽,這首歌曲叫什麼名字?

媽媽:孤獨的北半球。

馬拉拉:孤獨是什麼意思?

媽媽:孤獨就是一個人覺得沒有意思,想找一個夥伴陪著。

馬拉拉:媽媽,那他的夥伴去哪兒了?

媽媽:……

馬拉拉:媽媽,他的夥伴什麼時候回來呀?

(2015年2月6日)

馬拉拉洗完澡,光著屁溜兒在床上爬,媽媽把睡衣扔過來,正好套在馬拉拉的頭上。

馬拉拉:這是誰?是誰呀?啊?!哦,原來是媽媽小姐呀,還真是有那麼一點點淘氣。

(2015年2月6日)

晚上熄燈後。

媽媽:睡覺是多麼好的一件事情,還能長個子。

馬拉拉:我長高以後變成大人,就能讀大學了,對吧,媽媽?

媽媽:當然!

馬拉拉:哇,好大的一個學呀!

(2015年2月9日)

媽媽:媽媽每天幫你洗澡,你感動嗎?

馬拉拉:不感動。

媽媽:那你的心是用石頭做的?

馬拉拉:不是石頭,是用鐵做的。

媽媽:啊?!那比石頭還硬啊。唉!

馬拉拉:媽媽,我在給您開玩笑呢。我的心是用肉做的。

(2015年2月9日)

馬拉拉在自己玩過家家。

馬拉拉:弟弟,你整天要吃肯德基,肯德基的。那有什麼好吃的,那多沒有營養。這是我給你做的薯條和披薩,你快吃吧。

媽媽:肯德基裏沒有披薩。

馬拉拉:我這肯德基和他們的牌子不一樣,我的是藍色的,他們的是紅色的。所以,我的肯德基裏有披薩。

(2015年2月9日)

太陽底下,社區花園裏,木制長椅上,媽媽和馬拉拉並排坐在那兒,各懷心思。

媽媽把馬拉拉摟過去,在他的耳邊小聲嘀咕著什麼。接著馬拉拉對著媽媽的手機大聲說著:爸爸,情人節的時候,您要記得送給媽媽一個禮物,不然媽媽會生氣的。聽罷,媽媽有些興奮地在馬拉拉的臉蛋上猛親了幾下。兒子,你太給力了!走,媽媽帶你去買好吃的。

(2015年2月10日)

晚上洗澡,馬拉拉把一個黃色塑膠小兒和一個綠色木制條形積木放在水盆裏玩耍。

馬拉拉:不好!媽媽,小黃人兒有危險。我們快救救他吧。

馬拉拉和媽媽一起把小黃人兒從水盆裏撈起。

馬拉拉:媽媽,我發現了一封信,是小黃人兒寫給他的媽媽的。

說著,馬拉拉把綠色積木撈起,捧在手心裏。

媽媽:是嘛?!信上寫得是什麼?

馬拉拉:寫得是媽媽,祝您健康。

(2015年2月11日)

晚上熄燈後。媽媽翻身,床發出一輕微聲響。媽媽想逗逗馬拉拉。

媽媽:兒子,你又打屁了?

馬拉拉:沒有,是你太重了。

媽媽:……那你明早告訴一下姥爺,少給媽媽盛粥。

馬拉拉:我覺得姥爺是一個天才!

媽媽:為什麼?

馬拉拉:因為姥爺每次都會把粥給您舀多唄。

(2015年2月12日)

馬拉拉:媽媽,我剛才放了一個屁,您聽到沒有?

媽媽:很遺憾兒子,媽媽好像沒有聽到。

馬拉拉:就是剛才“嘭”的那一聲。

媽媽:“嘭”的聲音好像只有氣球、輪胎等能夠發出。不過你這屁,的確是有味道。

馬拉拉:哈哈,臭暈你了吧。

媽媽:是啊,你看媽媽的頭在畫圈圈呢。

馬拉拉:媽媽,您快快數一數,你現在有幾個兒子?

媽媽:1、2、3、4……

(2015年2月12日)

馬拉拉在陽臺上搭了一個窩,他每天在裏面自言自語、鑽進鑽出。這天,他不小心將一把撲克灑落一地。

馬拉拉:媽媽,媽媽,快來看呀!馬在我的窩里拉了一地狗屎,把我的窩弄得這麼亂!

(2015年2月12日)

媽媽給馬拉拉買了一個新式光頭強電鋸,馬拉拉高興地在房間裏耍著。一不小心,馬拉拉的頭碰在硬硬的紅木椅子上,馬拉拉嚎啕大哭起來。媽媽立刻跑過來安慰馬拉拉。

媽媽:兒子,別哭了。媽媽陪你玩熊大、熊二和光頭強的遊戲。

馬拉拉:啊昂……啊昂……玩遊戲太難了,總碰頭。

媽媽:我們去客廳走廊玩就不會碰到頭了。

馬拉拉:啊昂……啊昂……那先讓我哭會兒。

過了大約一分半鐘,見馬拉拉不哭了,媽媽手拿紙巾準備幫馬拉拉擦去臉上的眼淚和鼻涕。哇的一聲,馬拉拉又嚎啕大哭起來。媽媽只好繼續等著,直到馬拉拉發洩完。

(2015年2月13日)

媽媽聚會回到家,爸爸正在給馬拉拉講睡前故事。媽媽輕輕推門進來。

馬拉拉:媽媽,您怎麼回來的?

媽媽:媽媽是飛回來的。

爸爸:她是一只蟲子,是一只蒼蠅。

馬拉拉:哼!媽媽才不是蒼蠅。媽媽是白雪公主,媽媽是走回來的。

(2015年2月14日)

媽媽:最近媽媽心情有點複雜。

馬拉拉:什麼叫心情複雜?

媽媽:就是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

馬拉拉:那你還是高興吧!

媽媽:為什麼?

馬拉拉:因為高興很有趣,而且你長得又那麼美麗。

(2015年2月15日)

準備過年比上班還要辛苦。本是早餐該喝的營養豆漿,媽媽到了晚上才記起喝。而且喝了一半,就有些喝不下了。

媽媽:兒子,兒子,快過來喝口豆漿。

馬拉拉:算了,算了,我留給你喝。男生應該讓著女生。

媽媽:我……我……

(2015年2月17日)

馬拉拉:媽媽,快到飛機站了嗎?

馬拉拉:飛機上的好吃的,我來了。

(2015年2月17日)

晚上熄燈後。

媽媽:你難道不想對我說點什麼嗎?

馬拉拉:美女晚安!

媽媽:帥哥晚安!

(2015年2月21日)

入住酒店後,趕去吃晚飯。

馬拉拉:媽媽,媽媽,那有肯德基!

媽媽:晚上好好吃飯,明天給你買肯德基帶到路上吃。

馬拉拉:哼!一點創意都沒有。

(2015年2月22日)

回湘過年,書帶的少。今晚的睡前故事,媽媽準備給馬拉拉讀《讀者》上的文章。當媽媽讀到“上帝保佑狗狗”時,馬拉拉的話匣子瞬間被啟動了。

馬拉拉:上帝是誰?他長什麼樣子?他會動嗎?上帝長得像不像冰雕?

……

媽媽:人們的信仰不同。比如,有的相信菩薩,有的相信上帝。你準備相信誰呢?

馬拉拉:我呀?我相信媽媽。

(2015年2月25日)

叔叔下車吸煙,馬拉拉在車內猛敲車窗玻璃。

馬拉拉:叔叔,別吸煙了,你動動腦子。

馬拉拉:叔叔,別吸煙了,你把煙給我扔了。

(2015年2月25日)

馬拉拉和姥姥在通電話。

馬拉拉:姥姥,我想你們了。

姥姥:那你飛過來吧。

馬拉拉:可我沒有翅膀。而且我吃了雞肉,也沒能長出翅膀。

(2015年2月25日)

馬拉拉擁有對耳神功。

叔叔:拉寶,動動耳朵給叔叔看看。

馬拉拉:叔叔,你的耳朵會動嗎?

叔叔:叔叔的耳朵不會動。

馬拉拉:叔叔,那你的耳朵是用鐵做的吧?!

(2015年2月25日)

爸爸為馬拉拉放洗澡水。

馬拉拉:爸爸,水太燙了,太燙了!你想把我燙糊呀。

(2015年2月27日)

馬拉拉乘坐飛機,動畫片看得津津有味。飛機落地後,馬拉拉輕輕拍了一下他面前的顯示器。

馬拉拉:別演了,別演了,我要回家了。我們下次再見吧。

(2015年3月1日)

馬拉拉:曉藝姐姐,我的手有點疼。

曉藝:讓晴晴姐姐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馬拉拉:晴晴姐姐,你是風啊。

(2015年3月2日)

媽媽為馬拉拉講睡前故事。講著講著,媽媽的眼睛閉上了。講著講著,媽媽的眼睛又閉上了。馬拉拉只好用兩個手指為媽媽支撐著眼皮。直到媽媽把書掉到枕頭上,馬拉拉徹底投降。

馬拉拉:我要是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媽媽多好呀,一個媽媽睡著了,另一個媽媽給我講故事。唉,只有我自己看了。

(2015年3月2日)

馬拉拉:媽媽,太陽是用什麼做的呀?

媽媽:兒子,你說呢?

馬拉拉:是用蛋黃做的吧。天空是用湯做的,雲是用棉花糖做的,星星是用棒棒糖做的。

媽媽:那月亮是用什麼做的呢?

馬拉拉:我想一想……月亮是用眉毛做的吧。

媽媽:可眉毛是黑色的呀。

馬拉拉:我說得是老爺爺的眉毛。

(2015年3月3日)

馬拉拉叫“姐姐”,媽媽正好走過來。

馬拉拉:我叫姐姐,沒有叫媽媽。

媽媽:我要是像姐姐那麼年青該有多好啊。

馬拉拉:媽媽不老。我老了,我年紀大了,沒辦法。唉!

媽媽瞬間沒了傷感。

(2015年3月3日)

馬拉拉:媽媽,我給你變一個魔術。

媽媽:好啊。

馬拉拉:媽媽,你看。

媽媽:哦,是一頂帽子。

馬拉拉:媽媽,你閉上眼睛……媽媽,你再看。

媽媽:哦,帽子裏有一張卡片。

馬拉拉:媽媽,我厲害吧?

媽媽:嗯,很厲害。

(2015年3月4日)

馬拉拉從幼稚園回來,手裏拿著在幼稚園製作的卡片和花朵。

馬拉拉:媽媽,給你。婦女節的。

媽媽:謝謝你我親愛的兒子。可是媽媽不太喜歡“婦女”這個稱號。

馬拉拉:是嘛,那就讓姥姥過“婦女節”吧。

(2015年3月6日)

今天爸爸下班回來得晚,馬拉拉趁機想多玩一會兒,遲遲不肯上床。

媽媽:拉寶,抓緊時間上床休息。你的小夥伴們現在都已經睡著了,而且都在夢裏笑呢。

馬拉拉:他們為什麼笑呀?是不是有人鑽進他們的夢裏,撓他們的癢癢肉。

(2015年3月6日)

馬拉拉:媽媽,那上面寫著“陳慧娜”兩個字。

媽媽:你再數數媽媽的名字有幾個字。

馬拉拉:……我說得是三個字,我又沒說是四個字。

(2015年3月7日)

媽媽:兒子,走,我們去給姥姥買個禮物。

馬拉拉:也給我買個禮物吧。

此時,馬拉拉的手裏攥著一個五毛錢的硬幣。

媽媽:那就用這五毛錢給你買禮物。

馬拉拉:啊,給我買這麼貴的禮物呀。

(2015年3月8日)

馬拉拉:媽媽,你怎麼皺著眉頭?

媽媽:我突然想到了讓我感覺到不舒服的一個詞。

馬拉拉:什麼詞?

媽媽:賣臉。

馬拉拉:啊,賣臉?臉也能賣?不是都是賣花什麼的嘛。

馬拉拉:別想那些了。媽媽,你想吃漢堡還是薯條,我去我廚房給你做。

(2015年3月8日)

媽媽:拉寶,今天是婦女節,你想對媽媽說些啥?

馬拉拉:送你條鱷魚吧。

媽媽:啊?!

馬拉拉:這是我的幽默,逗你樂呢。

馬拉拉:我……我想送你花,送你裙子,送你姑娘(應該是閨蜜吧)。要不,我把我的小夥伴也送給你吧,就是我的李沐澤(關鍵是李沐澤的家長同意嗎,我的孩子)。

(2015年3月8日)

春節前,為了烘托節日氣氛,社區物業在社區內的樹上綁了好多假花兒。

馬拉拉:媽媽,蜜蜂會飛到那些假花兒上去采蜜嗎?

媽媽:不會。

馬拉拉:那如果往假花兒上倒上蜜呢?

媽媽:也不會,孩子。因為蜜蜂采得是花粉,然後才能釀出蜜。

(2015年3月9日)

媽媽:如果你認真學棋,等你學好了,你可以和大人一起下。

馬拉拉:啊?!我都要吐了。

媽媽:什麼意思?

馬拉拉:是高興的吧。

(2015年3月9日)

吃過晚飯,爸爸開始收拾碗筷。

姥姥:我來洗吧!

爸爸:我洗,我洗。

姥姥:我戴著圍裙呢,我來洗吧!

爸爸:您辛苦了,還是我來洗!

馬拉拉:你們,你們吵什麼吵?快別吵了?!

(2015年3月10日)

馬拉拉坐在媽媽腿上協助媽媽做仰臥起坐,還兼做計數員。

馬拉拉:1,2……9,10……19,20……29,30……39,90。好了,該我了。

(2015年3月10日)

馬拉拉:媽媽,我想快快長大。

媽媽:著什麼急呀,慢慢長唄。

馬拉拉:我就想快快長大嘛。

媽媽:快快長大做什麼?

馬拉拉:快快長大當哥哥。

媽媽:當哥哥?

馬拉拉:當哥哥保護你們呀!

(2015年3月11日)

晚飯後媽媽拖地,馬拉拉一邊玩玩具,一邊收聽《小喇叭》節目。

馬拉拉:媽媽,怎麼突然沒有聲音了?是不是信號太強啦?

馬拉拉:是電寶寶出門了嗎?還是電寶寶生病了呀?

(2015年3月11日)

早上起床後。

馬拉拉:姥姥,你昨天告訴我,媽媽明天回來。可是……

馬拉拉:以後你是不是每天都這樣說,明天回來,明天回來,明天回來呀。

(2015年3月16日)

姥姥正在泡腳。馬拉拉馬上挽胳膊捋袖子。

馬拉拉:姥姥,我幫你洗。

姥姥:小子,姥姥腳臭,姥姥自己洗。

馬拉拉:沒事兒,沒事兒,我戴上口罩就行了。

(2015年3月16日)

晚上熄燈後。

馬拉拉:對了爸爸,你應該叫我媽媽娜娜。

爸爸:那媽媽叫爸爸什麼?

馬拉拉:叫帥哥。

馬拉拉:你們兩個可要互相監督呀!

(2015年3月19日)

媽媽給馬拉拉講解《揭秘恐龍》。

馬拉拉:這裏怎麼只有恐龍,沒有人呀?

媽媽:那時還沒有人類。現在我們人類很好地生活在地球上,但恐龍已經滅絕了,沒有了。

馬拉拉:那在地球上,誰生得誰呢?

(2015年3月19日)

馬拉拉:媽媽,我聽說人死後會變成土。

媽媽:也許吧。

馬拉拉:可我不想變成土。

媽媽:為什麼?

馬拉拉:如果我變成土,小狗會在我身上撒尿,花草會吸收我的養分,建築工人會把我帶走建房子。所以,我不想變成土。嗚嗚……

(2015年3月20日)

早上醒來,馬拉拉發現爸爸媽媽都沒去上班,表現得有些興奮。

馬拉拉:媽媽,今天上學嗎?

媽媽:今天休息。

馬拉拉:啊?!我心裏有點彆扭。

媽媽:為啥?

馬拉拉:因為高興呀。

(2015年3月21日)

二月二,龍抬頭,理髮的人可真多呀。終於輪到馬拉拉了。

馬拉拉:叔叔,你的頭髮好長呀,也該理了。

理髮叔叔:叔叔頭髮短了不好看。

馬拉拉:可你再不理髮,就變成女孩子了。

馬拉拉:叔叔你小心點,別把我的眉毛剪了。

理髮叔叔:好的,叔叔一會兒給你剪。

馬拉拉:我是說你別給我剪了!

(2015年3月21日)

竄胡同,鑽四合院,馬拉拉玩得好開心。晚飯後,叔叔開車送馬拉拉回家,各種堵後,叔叔一腳油門,車子終於駛出胡同。馬拉拉坐在後排座位上,因為沒有思想準備,馬拉拉的身子向後仰去。

馬拉拉:叔叔,你車開得好鋒利啊。

(2015年3月22日)

媽媽:兒子,你鼻子底下長了一個小白疙瘩,是不是上火了?

馬拉拉:肯定是今天中午喝疙瘩湯喝的!

(2015年3月22日)

輪滑課馬上開始了,小朋友們雀躍著開始穿衣戴帽。

馬拉拉:老師,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學輪滑的。

(2015年3月24日)

馬拉拉打開媽媽的手機,發現新拍的玉蘭花,放大縮小,看了一遍又一遍。

媽媽:寶貝,你喜歡花呀?

馬拉拉:嗯。

媽媽:那代表愛情的是什麼花?

馬拉拉:玫瑰花。

媽媽:這你都知道。

馬拉拉:當然!我早記在心裏了。

(2015年3月25日)

這幾天不知怎麼了,馬拉拉的好朋友西西有些不愛上學。所以每天早上洗漱完畢,馬拉拉背上小書包,姥姥幫忙打電話約西西下樓,兩個人在幼稚園門口見面。然後手拉手,或者你追我趕,一起進教室。

今天早上,兩個好朋友見面後很高興,可是進幼稚園時,西西突然大哭起來,還說不上幼稚園,不上幼稚園……於是馬拉拉伸出小手拉著西西往前走,拉不動了,就跑到後面往前推西西。終於走了一段,見馬拉拉想喘口氣,西西掉頭又想逃跑,馬拉拉一個箭步,伸出胳膊兩個,把西西截住。

在姥姥們的幫助下,馬拉拉終於把西西拽到教學樓底下。

姥姥:拉拉,飯都涼了,要不你先進去吧。

馬拉拉:我沒事。老師,老師……

馬拉拉對著二樓他們的教室窗戶大聲喊著。果然救兵班主任老師趕來了。西西跟著老師在前面走著,馬拉拉開心地一蹦一跳在後面跟著,一起向教室走去。

(2015年3月26日)

睡前閒聊。

爸爸:拉寶,你覺得你強壯嗎?

馬拉拉:強壯呀。

爸爸:為什麼強壯?

馬拉拉:強壯就是強壯,哪有為什麼?

爸爸:你吃什麼吃的呀,這麼強壯?

馬拉拉:吃什麼吃,我是因為多練動!

(2015年3月26日)

睡前馬拉拉和媽媽聊到“乖與不乖”的話題。

馬拉拉:媽媽,你有的時候也不乖。

媽媽:什麼時候?

馬拉拉:你小的時候呀。

媽媽:我小時候的事,你怎麼知道的。

馬拉拉:那是因為我的腦子特別好使,要不,你借我的用一用。

(2015年3月26日)

評價爸爸。

媽媽:拉寶,你覺得你爸爸這個人怎麼樣?

馬拉拉:挺好的呀!

媽媽:好在哪兒?

馬拉拉:好在……壞的毛病都改了,好的毛病沒改。

(2015年3月27日)

這天,從幼稚園回來,馬拉拉看動畫片,約定的時間到了,馬拉拉還磨磨蹭蹭不肯把電視關了。媽媽勸說無果,只好上前把電視關掉。馬拉拉見狀,嚎啕大哭起來。媽媽拿起手機,給他錄了下來。

今天早上起床後,媽媽把錄影打開給馬拉拉看。馬拉拉一邊看,一邊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馬拉拉:我哭起來可真醜啊,你看,我的腿(還想踢人呢)……

轉而,馬拉拉又一臉嚴肅起來。

馬拉拉:媽媽,我現在已經改掉哭的毛病了,以後你別再給我錄這些了。

(2015年3月27日)

床前是馬拉拉的四層書櫃,他卻說那是自己的廚房。洗完澡,馬拉拉拿著姥爺剛剛寫給媽媽的紙條,研究著,然後遞給媽媽。

馬拉拉:請你點餐。

媽媽:給我做一份小野雞燉蘑菇,給我老公做一份辣椒炒肉。請你重複一遍。

馬拉拉:給你做小野雞燉蘑菇,給你老公做辣椒炒……炒飯。

(2015年3月29日)

媽媽給馬拉拉講睡前故事,是有關小朋友要好好吃飯的。

媽媽:拉寶你看,這兒講道:大腦更需要營養素。拉寶,你一定要好好吃飯,不然你的大腦沒有營養素,就不聰明了。

馬拉拉:我不聰明嗎?誰說我不聰明?哼,氣死我了!

媽媽:……

馬拉拉:不好意思,我不該發火。

(2015年3月30日)

馬拉拉翻著一本印有銀聯卡的小冊子,邊翻邊自言自語。

馬拉拉:我的卡裏只剩下一百塊錢了,還要給嘟嘟買尿不濕和奶粉,你說多煩人。

馬拉拉:嘟嘟一天也離不開奶粉,但是她喝了奶粉過敏,還掉牙。我去退,(售貨員)還不給退。唉!

好一個“光頭強”迷呀。

(2015年3月31日)

講完睡前故事,馬拉拉起身按掉床頭燈。然後和媽媽東一句,西一句,聊起來。他們聊到人類母乳餵養的問題。

馬拉拉:媽媽,為什麼你們肚子裏有牛奶。

媽媽:你是不是認為你和小朋友們從小吃到的媽媽的奶,都是牛奶。

馬拉拉:是呀。

媽媽:……

(2015年4月1日)

早上醒來。

馬拉拉:媽媽你再給我講本故事吧。

媽媽:早上時間太短,晚上再多給你講一本吧。

馬拉拉:你這是什麼態度呀。

媽媽:那好吧,我們抓緊時間。

(2015年4月2日)

晚上熄燈後,馬拉拉在被窩裏翻來覆去,烙餅一樣。突然他呵呵呵笑起來。

馬拉拉:媽媽,他們湖南人只會說餅乾,不會說餅乾兒。他們都要氣死了。

媽媽:那我們家裏誰是湖南人?

馬拉拉:我爺爺、伯伯和雨晨姐姐。

媽媽:那你呢?

馬拉拉:我是北京人兒。

媽媽:那你爸爸不是湖南人嗎?

馬拉拉:不是,我爸爸也是北京人兒。

(2015年4月2日)

馬拉拉:媽媽,我不小心又把褲子尿濕了一點點。

媽媽:這……沒關係,下次注意就好了。

馬拉拉:我覺得你還是批評我吧。

(2015年4月8日)

父與子的對話。

爸爸:拉寶,你心裏裝了多少人啊?

馬拉拉:一百個吧。

爸爸:都叫什麼名字,你給爸爸說說看。

馬拉拉:我心裏只裝了人,沒裝名字。

(2015年4月11日)

早飯開始了,馬拉拉突然火急火燎跑向洗手間。他坐在他的御用馬桶上,開講了。

馬拉拉:媽媽,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馬拉拉:我們走著走著,爸爸媽媽不見了,我餓了,我在路上撿到一塊麵包,這時,一個陌生人出現了……

媽媽:後來呢?

馬拉拉:沒後來了。

(2015年4月11日)

爸爸在陽臺上侍弄花草,馬拉拉在陽臺上一邊玩兒,一邊瞅電視。姥爺姥姥在包餃子。

電視裏:愛孩子,就要多陪陪孩子。

馬拉拉:爸爸,聽到了吧?愛兒子,就要多陪陪兒子!

哈哈哈……

(2015年4月12日)

電話鈴聲響了。

姥姥:拉寶,去接電話,可能是你爸爸。

馬拉拉:喂……不是人,這根本不是人!

媽媽趕快跑過去,電話裏傳出,詳情請諮詢#※

@※#……

馬拉拉:什麼我爸爸呀,我爸爸是男的,又不是女的。哼,氣死我了!

(2015年4月13日)

馬拉拉:媽媽,請跟我讀我們幼稚園的詩。心胸開闊,海闊天空。

媽媽:心胸開闊,海闊天空。

馬拉拉:媽媽,你每天早上醒來讀一遍,會給你好處,你的身體會越來越好。

(2015年4月13日)

馬拉拉:媽媽,我想要個弟弟。

媽媽:那以後好吃的給誰呢?

馬拉拉:噢……也是。要不你給我生個姐姐吧。

(2015年4月17日)

幼稚園裏的對話。

馬拉拉:蘇老師,你真漂亮。你怎麼不長鬍子呀?

蘇老師:蘇老師和媽媽都是女孩,不長鬍子。爸爸長鬍子。

馬拉拉:噢。姥姥也不長鬍子。

(2015年4月22日)

馬拉拉指著自己小時候的照片。

馬拉拉:我那時講話哇啦哇啦的,我都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媽媽:那誰聽得懂。

馬拉拉:媽媽呀。

(2015年4月22日)

媽媽給馬拉拉講《父與子》的故事。講到父親與兒子下棋,兒子贏了父親,父親提起兒子就開始打兒子的屁股。

馬拉拉:本來是下棋時間,怎麼就打上了?

媽媽:因為爸爸輸了,但爸爸又不想輸。

馬拉拉:那不要打嘛!要超過他的兒子呀。

(2015年4月27日)

馬拉拉:媽媽,這樹洞裏的小鳥哪兒去了?它怎麼總是不在家。它出去散步了吧。要不就是去上學了。

媽媽:小鳥去哪兒上學了?

馬拉拉:表演班唄。

(2015年5月2日)

馬拉拉想給還在學校苦讀的爸爸發去慰問語音資訊。媽媽向他口授了兩個意思。一個是馬拉拉的數學思維得到老師的表揚,第二個是運動會表演體操馬拉拉被安排到第一排。

馬拉拉:爸爸,是數學思維的事兒,老師說……說讓我站在第一排……

媽媽:……

(2015年5月7日)

馬拉拉飯後去社區廣場玩滑板車,邂逅了一位就讀一年級的小胖哥哥。他們滑幾圈,就並排坐在臺階上聊幾句。

馬拉拉:哥哥,我每天睡覺前都喝一盒牛奶,你呢?

小胖哥哥:我不喝牛奶,我只喜歡喝可樂和雪碧,有時候咕咚一下就是一瓶。

馬拉拉:我不喜歡喝可樂,昨天我喝了一口,覺得好難喝。

的確,馬拉拉小朋友已經有意識開始照顧自己了。

馬拉拉:姥姥,我今天穿這件衣服會不會冷?

馬拉拉:媽媽,你快過來看看我拉的(88)成形不?你記得每天都幫我看喔。

馬拉拉:姥爺,我的那箱奶只剩下兩盒了(該買了)。

馬拉拉:媽媽,牛奶不能和榴蓮一起吃,那牛奶能和葡萄乾一起吃嗎?能和腰果一起吃嗎……

媽媽:兒子,其實你挺好養!

馬拉拉:不好養。我在幼稚園玩水,還挨了批評。

媽媽:那你改正了嗎?

馬拉拉:改了。

媽媽:那還是說明你是乖孩子,好養!

(2015年5月21日)

爸爸從沂蒙老區回來,對馬拉拉進行愛國主義教育。

爸爸:兒子,你說大家脖子上圍的那紅紅的是什麼呢?

馬拉拉:是圍脖!

(2015年5月23日)

馬拉拉喜歡觀看抗戰劇,於是和媽媽擁有很多有關日本鬼子的話題。

馬拉拉:媽媽,如果沒有日本鬼子就好了,他們太厲害了。

媽媽:中國人更厲害,要不怎麼能把日本鬼子打跑呢。

馬拉拉:那那些死了的日本鬼子呢?

媽媽:被土埋了吧。

馬拉拉:埋在土裏是一種什麼感覺?

馬拉拉:現在日本鬼子見了我們是怎樣的?

媽媽:現在沒有日本鬼子了,現在是和平年代,不打仗了。日本人若對我們有禮貌,我們也會禮貌地對待他們。

(2015年5月24日)

出去放風。姐姐走在前面開門,弟弟跟在後面,媽媽走在最後面。

媽媽:雨晨,如果你在前面開門,要等後面的人全部通過,你再關門。

弟弟:是呀,媽媽還沒出來你就關門了,你可真傲慢啊!

(2015年5月24日)

早上起床後,馬拉拉自己穿衣服。

雨晨姐姐:呀,弟弟會自己穿衣服啦!

馬拉拉:是的,我長大了,你怎麼還叫我弟弟!

(2015年5月24日)

媽媽:拉寶,今晚有那麼多青蛙唱歌為你伴奏,你感覺怎樣?

馬拉拉:我感覺很吵。

媽媽:媽媽覺得很享受,會很快入睡。

馬拉拉:我覺得不享受,也許是你大我小吧。

(2015年5月29日)

媽媽今晚為馬拉拉講了貝貝熊系列故事。

媽媽:本先生和本太太是什麼關係?

馬拉拉:是雙胞胎。

媽媽:怎麼解釋?

馬拉拉:他們兩個都姓本。

(2015年5月29日)

北京天氣熱起來,晚上睡覺前,媽媽把被套抽出來,把被罩給馬拉拉蓋在身上。

馬拉拉:媽媽,這被子怎麼沒有餡兒呀?

馬拉拉:媽媽,明天上學嗎?

媽媽:上學。

馬拉拉:媽媽,明天放學後有課嗎?

媽媽:有課,跆拳道。拉寶,以後不要總是問這些問題了,學生就應該上學。

馬拉拉:小孩兒就是喜歡問問題,我也沒有辦法。

(2015年5月31日)


作者:陳慧娜

中國寫作學會會員,湖南省作家協會會員,魯迅文學院學員。

喜歡給馬拉拉讀故事,喜歡記錄馬拉拉的故事。

堅信陪著馬拉拉,大手牽小手,就是快樂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