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选直击：首场辩论沦为摔跤比赛 美国舆论疯狂吐槽

北美观察丨大选直击：首场辩论沦为摔跤比赛 美国舆论疯狂吐槽

当地时间9月29日晚，美国总统特朗普和竞选对手拜登的首场大选辩论在一片混乱中结束。在这场长达90分钟的混战中，特朗普的不断插嘴和双方的相互辱骂，在现代美国政治中堪称奇观。在这场“人身攻击秀”和“政策抹黑秀”结束后，“媒体吐槽秀”瞬间爆发，几乎无人讨论两人的政策主张。

在特朗普和拜登的这场“泥地摔跤比赛”结束后，根据独立机构SSRS进行的民调，60%的受访者认为拜登表现较好，只有28%的受访者认为特朗普表现较好。分析认为，特朗普为挽回劣势，可能会在接下来的两场辩论中继续不按常理出牌，而拜登也会强硬反击，将令整个10月充满隔空骂战的火药味。

“人身攻击秀”

美国大选首场辩论29日晚在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凯斯西储大学举行，对于那些想要了解双方政策主张的中间选民来说，这场辩论显然会令他们失望。就在特朗普和拜登站上舞台后不久，这场辩论很快沦为一场不断插嘴、相互辱骂、互揭伤疤的“人身攻击秀”，主持人对局面常常失控。

在民调中落后、迫切希望挽回选情的特朗普显然采取了挑衅策略，希望拜登在应对中出现错误。特朗普不断骚扰和插嘴，导致拜登几乎无法连贯发言，迫使辩论主持人、来自福克斯新闻的克里斯·华莱士反复要求特朗普节制，不得打断拜登发言。在很多时候，观众甚至觉得与特朗普辩论的不是拜登，而是坐在台下的华莱士。

尽管华莱士一再干预，但特朗普依旧我行我素，反复打断对话之余，还对拜登的智商和家庭成员发动攻击。在拜登批评特朗普应对新冠疫情不够“聪明”时，特朗普质疑拜登不配谈论“聪明”，声称“你在学校里以最低或接近最低的排名毕业，不要跟我说‘聪明’这个词”。特朗普还攻击拜登的儿子，声称亨特·拜登因为使用可卡因被逐出军队，还在海外大做生意。

而拜登也不甘示弱。“哥们儿，闭嘴！”一度被激怒的拜登说，特朗普是“美国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总统”。他时而试图忽略特朗普的骚扰，直接对着镜头讲话，时而又忍不住转向特朗普开骂，措辞越发激烈。

如果评选这场“人身攻击秀”中最艰难的人，可能要属主持人华莱士。他一直努力试图控制局面，并常常与特朗普发生争论，尽管他不断要求特朗普停止插嘴，但特朗普依旧我行我素，导致每个人说的话都很难被听清，更不用说进行连贯的政策表述了。尽管华莱士坚持向特朗普和拜登提出敏感问题，并屡次试图把握议题方向，但两人经常为了相互辱骂而跑题，场面往往十分混乱。

有分析认为，如果说拜登的目标是向美国人证明他虽年老，但仍可以承受压力，他还算是成功达成了这个目标，这要部分归功于特朗普，因为特朗普多次在拜登说话时打断对方，也许令拜登没有机会说出一些可能损害自己的话。不过，尽管特朗普延续了口无遮拦、侮辱他人的竞选风格，这会让很多人反感，但他有几次确实成功打乱了对方的节奏，令拜登看起来有些慌乱。

“政策抹黑秀”

根据议程设置，特朗普和拜登的这场辩论，本应聚焦这些主题：两人过往的政绩、最高法院大法官任命、新冠肺炎疫情、种族主义、选举公正性和经济表现。但由于持续的骚扰插嘴和人身攻击，双方不是被对方带着跑题，就是无法连贯阐述政策主张，令现场呈现“破坏性大、建设性少”的特点，最终沦为一场“政策抹黑秀”。

对于双方的政绩，特朗普将拜登描述为民主党党内进步主义者的工具，又说拜登甚至不敢使用“执法部门”一词，因为怕失去激进左派的支持。拜登则一再指责特朗普“没有任何计划”，对担任总统缺乏准备，并批评了他的气候变化政策，特朗普也进行了反驳，质问拜登在华盛顿的40多年政治生涯中并未取得任何成就。对于观众来说，除了互相抹黑，很少听到具体的政见主张。

在谈到最高法院的任命问题时，拜登对特朗普在任期最后几个月任命新法官的做法感到不满，特朗普的理由则是自己四年前赢了大选，所以有权进行任命。随后不出所料，话题又转到了奥巴马医保上，拜登对最高法院可能推翻《平价医疗法案》发出警告，特朗普则说自己成功废除了奥巴马时期的个人强制规定，转而攻击拜登“你的政党是社会主义政党，他们会支配你”。在整个过程中，双方均未提出任何具体计划。

在新冠疫情的应对上，拜登在辩论期间多次批评特朗普应对不力，导致疫情在美国至少造成20万人死亡。他也抨击特朗普对口罩的态度，声称“如果我们从1月开始戴口罩，以及保持社交距离，或许可以拯救多达10万人的生命”，还提到记者鲍勃·伍德沃德在其新书中披露的特朗普故意淡化疫情一事。特朗普的策略则是避谈疫情应对，直接说“换作是你，会死更多人”。同样，在整个过程中，双方鲜有谈及未来应该如何控制疫情，只是忙于破坏对方的可信度。

而在种族主义的问题上，尽管面对主持人和拜登的共同压力，特朗普还是拒绝谴责白人至上主义和极端右翼组织，当被拜登点名要求谴责极右翼组织“骄傲小子”时，特朗普只是要求“骄傲小子”退后一步，同时还要“准备好”，并不断转移话题，要求社会必须应对反法西斯主义运动和左翼激进组织。拜登则称特朗普会以任何方法营造“种族仇恨和分裂”，特朗普则予以反驳，声称拜登曾经形容非裔美国人为“超级狩猎者”。在攻防过程中，观众并未听到有关如何解决系统性种族主义的见解。

此外，特朗普也几乎没有平息美国社会对于选举结果可能引发旷日持久纷争的担忧。特朗普并未敦促自己的支持者保持冷静，反而呼吁他们在投票地点保持警惕，声称选举存在舞弊，并称将对“被操纵的”选举结果进行抗争。拜登则力劝选民投票，并表示无论胜负，他都会接受选举结果。分析认为，在这场史无前例的“泼脏水”活动中，“政策抹黑秀”的胜利者往往不是身上光环较多的人，而是身上泥巴较少的人，至少在选举风度上，拜登身上的泥巴看起来较少。

资料图：当地时间2月2日，美国民主党总统竞选人拜登在艾奥瓦州举行造势。中新社记者 陈孟统 摄

“媒体吐槽秀”

在29日晚间的“人身攻击秀”和“政策抹黑秀”结束后，目瞪口呆的美国媒体使用的头条标题出奇地一致：没有任何政策报道，只有无穷无尽的吐槽。

《纽约时报》头条写道，混乱的首场大选辩论中出现了尖锐的人身攻击和相互辱骂；《华盛顿邮报》头条写道，人身攻击、激烈交锋标志着混乱的首场辩论；彭博社头条写道，混乱的辩论以特朗普质疑邮寄投票结束；《国会山报》头条写道，拜登在首场辩论中称特朗普为“骗子”和“小丑”；美联社头条写道，辩论怒火：拜登对不断插嘴的特朗普说“哥们儿，闭嘴”；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头条写道，第一场辩论纯属混乱……

吐槽之余，主流媒体对这场辩论的胜负评价，普遍倾向认为特朗普失分更多，因为他的表现过于咄咄逼人，导致辩论现场一片混乱，而拜登看起来更像是在行使自卫权。

《纽约时报》评论称，两位候选人对彼此的尖酸蔑视，在现代美国政坛可谓闻所未闻。这场全美关注的大选首场辩论，最终沦为特朗普和拜登的“言论互殴战”。特朗普的推土机式策略，展现了这位落后于拜登的现任总统面临的巨大风险，因为选民——包括一些在2016年支持过他的人——已经对他几乎每天都在进行的攻击和爆发感到厌倦。

《华盛顿邮报》称，29日晚间特朗普和拜登之间的辩论，是电视、政治，乃至整个美国的一个低谷——95分钟的时间，证明了这个国家已经陷入不可救药的黑暗之中。其中一位候选人拜登是有备而来的，而特朗普则是带着破坏的意图而来，对无助的主持人任何控制局面的尝试都无动于衷。

《华尔街日报》称，可以比较有把握地说，2020年美国大选两党候选人的首场辩论，并非主持人原本可能期待的那种平和的政策理念交流。从一开始，辩论就演变成了多轮看谁嗓门大的争吵和人身攻击，甚至特朗普与主持人之间也发生了争执，其间主持人多次恳请总统不要插嘴。而拜登的表现，比特朗普及其盟友此前的保守预期更加强劲有力。

全国广播公司(NBC)称，特朗普可能是美国唯一害怕拜登的人，在他们29日晚上的辩论前，他和他的盟友要求拜登接受药物测试，并让官员检查拜登的耳机。而特朗普没有丝毫展现出总统风度，在辩论中咄咄逼人、恐吓中伤、不断撒谎，他的竞选经理还称赞他“掌控了对话”。事实上，特朗普的言行反映出他是一个知道自己正在失败，却不知道如何挽回的候选人。

彭博社称，特朗普将其混乱和对抗的风格带到舞台上，与民主党候选人拜登进行首次对决，在他的整场表演中，频繁打断和人身攻击，使他主导了辩论的基调并决定了辩论的主题。辩论沦为一场泥地摔跤比赛，特朗普显然不担心自己的做法会疏远独立及温和派选民，这是他的竞选策略。然而，他虽然在这场辩论中咄咄逼人，但在选民那里可能没有多大影响。现在的问题是，在10月15日的第二场辩论中，两人的对话能否更加文明？

《赫芬顿邮报》称，一些共和党议员认为，特朗普在与拜登的首次辩论中表现不佳，特别是在他拒绝明确谴责白人至上主义者和民兵组织时。还有共和党议员对这场辩论的毒害性表示遗憾，但他们还是尽量避免将责任归咎于特朗普，即便特朗普对这场辩论的脱轨负有主要责任。

在这场被称为有史以来最混乱的辩论结束后，CNN委托独立机构SSRS进行的辩论民调显示，每10名观众中，就有6人认为拜登表现较好，只有28%的受访者认为特朗普表现较好。与此同时，65%的受访者认为拜登的回答比特朗普更真诚，只有29%的受访者认为特朗普讲了真话。另外，整体而言，69%的受访者认为拜登对特朗普的攻击比较公平，只有32%的受访者认为特朗普的攻击是公平的。(央视记者 顾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