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憨豆先生憑什麼走紅3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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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阿特金森飾演的憨豆“形象深入人心。 資料圖片。

誕生36年來,從“憨豆這個形象一直是不少人心中經典喜劇的代表。紐約時報中文網2日發表文章說,儘管最初的《憨豆先生》電視劇對白大多是語義不明的咕咕噥噥,而這部圍繞著一個長著招風耳、怪異方臉、大鼻子和濃眉毛的主角展開的故事卻在全球充滿魅力。文章內容如下:

在Facebook上粉絲最多的兩部電視劇是什麼?讓我們來告訴你。第一名是《辛普森一家》(The Simpsons),它的官方主頁得到了6960萬個贊。這沒什麼好意外的。這一家子歡樂的黃色動畫小人在全世界都受歡迎。

不過,第二名可能有點出人意料,尤其是在美國。這部電視劇只有14集,而且早在20年前就已結束常規播出。它的對白很少,大部分還是語義不明的咕咕噥噥。這部非常滑稽的電視劇配以極不協調的罐頭笑聲——這種做法即使在當時也感覺有些過時。它完全圍繞一個長著招風耳、怪異方臉、大鼻子和濃眉毛的喜劇演員展開,這樣的容貌看起來時而兇惡,時而像天使。

是的,Facebook上排名第二的最受歡迎的電視劇是《憨豆先生》(Mr. Bean),它獲得了6150萬個贊。我們做個比較:依照某些標準衡量,現在美國最受歡迎的電視劇是《行屍走肉》(The Walking Dead),它的粉絲數只有《憨豆先生》的一半(3190萬)。《權力的遊戲》(Game of Thrones)呢?1440萬。

35年前,羅恩·阿特金森(Rowan Atkinson)在編劇理查·柯帝士(Richard Curtis)的幫助下塑造了這個笨拙、自大、自戀、天真的人物,如今他正經歷第四次或第五次復活。鑒於如今社交媒體的霸主地位,這並不令人驚訝。新一季動畫版電視劇《憨豆先生》(Mr. Bean)由阿特金森配音,2月份在英國少兒電視臺CITV開播(它的故事情節與10年前的上一季動畫版電視劇銜接)。4月1日,Shout! Factory推出了四碟DVD套裝《憨豆先生全集》(Mr. Bean: The Whole Bean),收錄了最初的14集真人電視劇。

柯帝士後來憑藉《諾丁山》(Notting Hill)和《真愛至上》(Love Actually)成為英國浪漫喜劇之王。最初,是他向喜劇搭檔阿特金森提出創作一個純視覺小品,風格模仿法國喜劇大師雅克·塔蒂(Jacques Tati)。“我記得,最初他是這麼說的,‘我們何不排個小品,講述一個在應該保持清醒的情況下卻總是犯糊塗的人呢?’60歲的阿特金森最近在倫敦通過電話說。

阿特金森在電視劇《憨豆》中的表演。

那是1979年,他們在愛丁堡邊緣藝術節(Edinburgh Festival Fringe)上表演了這個小品,那時它演變為描繪一個在教堂裡強忍著不睡著的男人。在接下來的十年裡,阿特金森在出演電視劇《惡搞整九新聞》(Not the Nine O’Clock News)和《黑爵士》(Black Adder)之餘,偶爾也登臺飾演憨豆先生。1990年,《憨豆先生》終於以半小時特別節目的形式首播,其中包括那個教堂小品。後來每年播出幾集,直到1995年。隨後出現了兩部電影版《憨豆先生》。

憨豆先生這個角色在英國一直很受歡迎。柯帝士和阿特金森不斷創作憨豆先生小品,為慈善項目Comic Relief募捐。阿特金森還以憨豆先生的形象亮相2012年倫敦奧運會開幕式。(《憨豆先生》劇集較少,播出時間不規律,當時美國觀眾還不適應短小的英國連續劇,所以它很難在美國電視臺安排播出。20世紀90年代,HBO和PBS頻道播出了其中幾集,但它在美國從未獲得在世界其他地方的那種追捧)。

憨豆先生的喜劇套路是這樣的:他總是置身日常場景——考試、購物、為度假整理行裝——最後總是陷入越來越尷尬的窘境。他總是陷入恐慌,手忙腳亂,在狂躁中想出一些奇怪的應對辦法,這些辦法幾乎總是適得其反。它的喜劇效果既源自阿特金森表演各種鬧劇時酷似岡比(Gumby)的表情和肢體動作,又來自憨豆先生失去冷靜時畏畏縮縮的行為和睜得溜圓的眼睛。

人們普遍認為,沒有對白是憨豆在全球受到普遍歡迎的主要原因。即使你不懂英語,也能看懂這樣的橋段:像往常那樣,穿著扣子扣到下巴的襯衫和吊腳西褲的憨豆先生,為了在海灘上換上泳褲,先把泳褲穿在褲子外面,然後把一條褲腿褪下,從泳褲的襠部塞過去。

不過,場景日常也是憨豆先生受歡迎的原因之一。雖然這些喜劇橋段很是荒唐,但是憨豆先生遇到的基本問題是我們所有人都可能遇到的,比如誤點了韃靼牛排,或者拿錯了信用卡。當然,我們想把卡片換回來時,不會跟著對方穿過商店,不會在人家走進廁所隔間在馬桶上坐下時,還畏畏縮縮地跟在後面。

電影《憨豆先生的假期》海報。

阿特金森認為,憨豆先生最重要的一點是天真。“當一個人不能說話、不能寫字,只能用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表達自己的意思時,他的行為舉止就會變得非常像小孩,他說。他還說,本尼·希爾(Benny Hill)和查理·卓別林(Charlie Chaplin)也是天真型喜劇角色的代表。“這個角色孩子般的天真裡總是帶著孩子氣的惡意和自私,以及本能的混亂。我把他看做一個11歲的男孩,他要肩負起成年人的責任,但還沒完全學會。他的好笑之處就在於,一個成年人以成年人不該有的方式行事。

2007年,憨豆先生系列第二部《憨豆的黃金周》(Mr. Bean’s Holiday)上映。阿特金森在採訪中說,他不會再演這個角色了。他擔心,看著一個中年男人飾演永遠長不大的憨豆先生會讓人覺得不舒服,甚至覺得悲哀。但是現在他很高興當時沒有聽從自己的建議。“很奇怪,從很多方面看,在中年時期飾演憨豆先生比在年輕時要合適得多,他說。“我猜這種可悲的自私由一個歲數大些的男人來表現,也許比讓一個年輕男人來表現效果更好。

阿特金森現在正忙著為52集的新動畫系列短片配音。他很清楚《憨豆先生》在Facebook上大受讚揚,雖然這也讓他感到費解。幾乎可以肯定的是,短時間內憨豆先生不會從人們的視線裡消失。

“人們好像都沒覺得這個角色有任何過時的地方,他說,“我是說,等我年紀再大一些,演這個角色演得太多的時候,人們可能會有這種感覺。但是目前來看,似乎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