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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飞鱼
距离“史上最坎坷电视剧”《巴清传》噩梦般的制作故事还没有过去多久，乌云笼罩下的《青簪行》该何去何从，又成了令业内外人士无比关心的问题。
6.1亿的投资与S+的配置，多季IP剧的规划，剧组近8个月的漫长拍摄，在今年4月便拿到发行许可证一切准备就绪只待上线之际，因男主吴亦凡暴雷导致命运未卜。更糟糕的是，同样因主演出事播出受阻，范冰冰与高云翔尚可露面或出席活动，而吴亦凡已经在全网被封杀，对比之下，《青簪行》这场“水逆”似乎比《巴清传》严重得多。
直接放弃or尚可一救？这是一个难题。
作为这部剧的制作方，新丽传媒不是没有放弃过。如由吴秀波主演的《渴望生活》与《情圣2》并没有进行重拍与换脸等补救措施，然而现在《青簪行》关系的不仅是新丽，还有企鹅影视与凤凰联动影业，更何况被阅文收购后的新丽仍处于对赌期，一旦进入对赌的游戏，每个重要的抉择无一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重压之下，是像《捉妖记2》一样补救逆转局势还是沿袭以往的习惯及时止损，《青簪行》必须做出选择并面对选择带来的结果。
就在近日，网友对“谁将换脸吴亦凡拯救《青簪行》”展开了热议，陈飞宇、邓伦、肖战等明星被网友提名，理由不外乎“长得像”、“与杨紫有cp感”、“与杨紫有合作”，随后陈飞宇否认将换脸吴亦凡，粉丝几乎一致认定“这是个烂摊子，沾了晦气”。除去“晦气”不谈，就算有人愿意换脸接李舒白一角，这种黑科技就那么好使吗？
暴雷艺人与救急的“换脸术”
近年来，将角色换脸并播出的电视剧不多，但每次，让令人“印象深刻”。
若是配角暴雷，“一剪没”是最简单的处理方式了，如任豪因“海王”事件与不当发言被《千古玦尘》删除戏份，对观众观剧影响不大。但很多时候去掉配角戏份对剧情仍会造成影响，于是只能换脸，如黄海波虽然只在《长安十二时辰》演了一个小配角以试水复出，仍在开播前被AI换脸，这部剧保留了他的戏份和剧情完整度，但留给了观众一张怪异的面孔，在那个有少数民族和外国人存在的时空里，换脸所带来的“怪异感”仍然有些突兀，好在戏份不多。
因限韩令换脸的《传奇大亨》以及因丑闻换脸的《三千鸦杀》等剧给观众带来的观剧体验用“吓人”来形容毫不夸张，《三千鸦杀》中的刘露被换脸后表情狰狞，非常不自然，与周围的人明显不是一个次元，而贾青顶替具惠善的《传奇大亨》也同样辣眼睛，许多观众评价“不如不播”。
为了弥补演员带来的损失，很多剧只能不得已而为之。《光荣时代》与《风声》属于“剧基本救回来了”的案例。
反特刑侦剧《光荣时代》在人物设定上是一部双男主剧，原定张译和赵立新主演，2019年1月该剧开机，5月杀青，而4月赵立新因在微博发表不当言论被关闭账号，从此“断送前程”，而他手上除了《光荣时代》之外，还有《风声》和《南烟斋笔录》两部剧。随后，《光荣时代》找来黄志忠救场，换脸赵立新，这部剧最终在10月播出，并未积压。
有了这个参考，随后《风声》也找来了周一围救场，替代赵立新饰演的龙川肥原，而且在播播出期间，《风声》意外地走向了“玉梦cp百合情”，转移了人们对换脸的注意力，也取得了不错的口碑。只是由刘亦菲和井柏然领衔主演的《南烟斋笔录》至今未有动静，该剧的播出信息里已经抹除了赵立新的痕迹。
不得以的还有《大秦帝国之崛起》。“大秦帝国”这个系列剧共有四部，周期长，面临的风险大，光是第三部“崛起”篇就拍了11个月，却因劣迹艺人王学兵饰演白起一度面临无法播出的困难，而要维持IP的品牌质感，这样一部历史正剧没有直接使用当时并不成熟的AI换脸，演员邢佳栋临危受命替代王学兵出演“白起”一角，独自完成了239分钟的绿幕录制，这对演技无疑是个很大的考验，而邢佳栋撑住了，并得到了诸多好评。
流量与老戏骨皆有风险，怎么救？
《青簪行》的水逆，让流量原罪论再次浮出水面。如果说几年前一些“大IP+流量明星”的剧集没有达到爆款剧的效果可以当做“流量失灵”的证据，那么现在《青簪行》可能面临无法播出的命运，似乎更加验证了“流量有害”的言论之正确。
有人说“想拍好剧不会请流量明星当男主”，可从艺人暴雷以至于剧集遭到重大损失的过往案例中，非流量演员占了相当一部分，因此，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不是流量与否的问题，而是演员从艺的私德与职业道德问题。
不论是选择老戏骨、韩星、新人还是顶流，每个项目都有自己的考虑和目的，自然也要为失察或者说根本没法察觉的“雷”而买单和补救。只是，选演员有时候就像下赌注一般，风险与收益并存，流量明星让一部剧免去很多营销工作，而他的高存在感也让片方在补救上更加困难。
其实换脸对于演员而言，不是一件太难接受的事情，毕竟大多数被替换的人多少都会显得“晦气”，但为了项目或者为了自己，演员都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万一是个上升的机会呢？比如井柏然就在替代柯震东后迎来资源升级，难以接受的是观众。
从以上几个电视剧的风险应对案例我们会发现，补救工作做得不错的，是本身就比较低调的剧，这让观众没有先入为主的第一印象，角色与演员没有真正“对上号”，所以换人的时候，察觉不到，也没什么抵触情绪；而且不论原定演员还是替补演员，选用的都是演技派，风格一脉相承，表演克制，演技好，在风格朴实、光线较暗的剧集里，让换脸变得是“顺滑”了许多。
而走偶像气质的剧集总体比较悬浮，演员表演风格要么浮夸要么僵硬，剧集调色又亮又白，这本来就引人瞩目，若是只想着“播出即胜利”粗糙换脸，只会把这种浮夸和不适配放大化，然后成功引起观众的注意，吐槽自然少不了的。
换脸术如同“潘多拉” 《青簪行》若换要尽快
李安的《双子杀手》被认为是电影工业的革新之作，影片利用面部识别、动作捕捉以及数字计算打造出了“年轻版”的威尔史密斯，最终呈现效果如假包换，“令人大受震撼”。
在国内，AI技术应用也在影视剧中发挥着一定作用。此前陈紫函换脸金喜善拍摄《修仙记之何仙姑传》的时候，就发微博称“亲身感受到了黑科技带给影视拍摄的便利”，有多便利呢？只需三天便可拍完近百场戏。
AI技术，上可提升影视工业水平，下可挽救演员带来的损失。可这种“便利”也会因为投机者的贪婪而造成一种误导。去年，演员周一围演过一部悬疑剧名为《焕脸》，剧中一个黑社会成员的脸被换到了男主身上，从此他的世界观被颠覆了，“变脸术”就如同打开的潘多拉宝盒，会让局面混乱不堪。
如杨颖在2017开年大剧《孤芳不自赏》中的“抠图表演”，以及短视频上的“假靳东”骗局，都是换脸的阴影面。一旦“换脸术”在影视剧和短视频、直播上遭到更大范围的使用，或者变得更加成熟和顺滑，那么一部剧的制作将更加依赖后期，而非拍摄与表演；而直播平台这样做无异于“诈骗行为”，牵扯的伦理与法律矛盾将会更加复杂。
演员的黑天鹅事件，是谁都无法预料的事情。如何在挽救损失和避免造成误导之间找到合适的界限感，对于影视行业而言，或许是个考验。
本次对《青簪行》该何去何从的讨论中，也有部分声音是希望或换脸或重拍来补救一下的，其中不乏原著粉、杨紫粉丝还有部分古装剧爱好者：“此时不换脸更待何时”，并表示让《青簪行》搞快点，如果《青簪行》的自救效果好，能让一些也遭到如此厄运的剧集看到希望。
只是，换脸自救要达到这部剧想要的质感，要付出的成本可不比换人小，但若是不及时挽救，“过时”积压对剧集的伤害也同样致命，就好比即使现在《巴清传》换好了脸，技术非常顺滑，也要问当下的观众还想看做玛丽苏梦的大女主剧吗？因此《青簪行》若要换脸，须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