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别人都急着推卸 为何极端组织却抢着“对此负责”

亚太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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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在各国围剿下,以“伊斯兰国”(IS)为首的极端组织与恐怖主义运动在叙利亚和伊拉克两地节节败退。7月和10月,“伊斯兰国”接连丢失经济中心、伊拉克第二大城市摩苏尔(Mosul)与“首都”——叙利亚北部重镇拉卡(Raqqa)。11月3日,叙利亚政府军收复代尔祖尔(Deir ez-Zor),“伊斯兰国”失去其在叙利亚的最后一个主要据点。同月17日,伊拉克军队收复西部城镇拉瓦(Rawa)。至此,该组织在叙伊两国已几乎再无立足之处。

两年前,“国土”面积广大,治下数百万人口,拥有三万武装分子,分支遍布十余国的恐怖组织如今已被消灭殆尽。2017年11月,伊朗、俄罗斯及伊拉克三国相继宣布:“伊斯兰国”已被击败。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伊斯兰国”就此终结,作为国家形态失败后,该组织还将作为一个“运动”和“思想”长期存在下去。

恐怖袭击

在本土失利的背景下,“伊斯兰国”继续教唆并发动恐怖袭击,对各式袭击“揽责”以佐证其依旧壮大,西方各国安全持续受到威胁:

2017年3月22日,英国议会大厦前的威斯敏斯特桥上发生汽车撞人事件,造成6人死亡,50人受伤;

2017年4月3日下午,俄罗斯圣彼得堡地铁发生爆炸,造成14人死亡,近50人受伤;

2017年5月22日,美国歌手爱莉安娜•格兰德在英国曼彻斯特体育馆的演唱会上发生自杀式炸弹袭击事件,导致至少22人死亡,66人受伤;

2017年8月17日,西班牙巴塞罗那发生货车冲撞人群事件,造成至少14人死亡。

“伊斯兰国”衰退背景下,西方类似恐怖袭击虽依然防不胜防,但频率与严重程度已在下半年开始有所好转。西方各国充满安全隐患的“新常态”与各国社会内部固有矛盾逐渐成为恐怖袭击的主要动因。

相比之下,中东、非洲域内国家依然是极端组织与恐怖袭击的最大受害者。

2017年1月1日,土耳其伊斯坦布尔著名夜店Reina在新年钟声刚刚敲响之际遭受恐袭,39人在枪击中身亡;翌日,伊拉克首都巴格达萨德尔城区等地发生系列汽车炸弹袭击事件,造成至少70人死亡,百余人受伤;

2017年3月8日,四名恐怖分子对阿富汗首都喀布尔一家医院发动袭击,造成49人死亡、63人受伤;

2017年5月31日,阿富汗喀布尔再受重创,北部使馆区的汽车炸弹造成至少150人死亡,400人受伤;

2017年10月14日,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发生一起汽车炸弹袭击案,造成至少358人死亡、400人受伤,索马里外交部附近的萨法里酒店被几乎夷为平地。分析认为,该袭击为支持“基地”组织的索马里“青年党”(Al-Shabaab)所为,这也成为2017年最为致命的恐怖袭击事件。

叙伊本土失利后,埃及西奈半岛逐渐成为“伊斯兰国”最为活跃的地区之一。

4月9日,埃及北部坦塔市与亚历山大港两所科普特教堂先后发生爆炸,共造成四十余人死亡,逾百人受伤。

袭击科普特教会可以得到西方媒体广泛而迅速地报道,“伊斯兰国”希望借此向世界宣示自身实力。另一方面,此类袭击可以直接制造宗教矛盾,使埃及社会陷入混乱,并由此为极端组织生长蔓延提供温床。新年之交,埃及安全局势依然不容乐观,甚至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

11月24日,四十名武装分子袭击埃及西奈半岛一所苏菲派清真寺,造成311人死亡,至少122人受伤,这成为埃及历史上最致命的恐怖袭击事件。

2018年埃及即将迎来大选,为阻碍塞西总统(Abdel Fattah el-Sisi)连任,极端组织势必企图制造更大混乱以证明塞西无法保证埃及国家安全。

“基地”组织

“伊斯兰国”的运行模式失败后,“基地”组织(Al-Qaeda)的“长期斗争”路线将再次受到“圣战者”们的欢迎。“基地”组织擅长依据各国情况因时因势而动,他们往往隐藏在灰色地带暗中壮大,因而更加难以战胜。

以叙利亚为例,2017年1月28日,“征服沙姆阵线”(Jabhat Fateh al-Sham)与其它一些反政府武装团体合并重组为“沙姆解放组织”(Hay'at Tahrir al-Sham)并成为叙利亚境内最大反政府武装团体之一。“征服沙姆阵线”为该组织主体成员,其前身为“努斯拉阵线”(Al-Nusra Front),即“基地”组织在叙利亚和黎巴嫩分支,其因试图与“基地”组织切断联系以获得更多资源而多次更名重组。

此外,“基地”组织阿拉伯半岛分支(AQAP)借由也门内战不断发展壮大,伊斯兰马格里布“基地”组织(AQIM)亦在萨赫勒(Sahel)地区为害已久。日益活跃的“基地”组织亦开始在“罗兴亚难民”、特朗普承认耶路撒冷为以色列首都等热点议题上不断发声。

综述

“基地”组织与本土失利后模式趋近的“伊斯兰国”将对域内各国安全持续构成威胁,但就目前来看,此类威胁仍然相对可控,原因之一是“基地”组织与“伊斯兰国”的敌对关系并未改变。希望在西奈半岛、利比亚和萨赫勒等地区重整旗鼓的“伊斯兰国”将势必触及“基地”组织固有利益。

此外,与“伊斯兰国”相比,“基地”组织的模式虽相对成功,但其绝对实力依然有限。当世界各国真正希望在硬件上重创此类极端组织时,无论是“伊斯兰国”还是“基地”组织都显得不堪一击。2017年一年间就有数位“基地”组织头目丧生,其中包括该组织二号人物马斯里(Abu al-Khayr al-Masri),“伊斯兰国”头目巴格达迪(Abu Bakr al-Baghdadi)亦生死不明。

然而,作为一种思想,“伊斯兰国”与“基地”组织是难以战胜的,这种思想可以与各类社会矛盾相结合,时刻威胁各国安全,2017年5月开始的菲律宾马拉维之战就是一个例子,宣布效忠“伊斯兰国”的武装分子与菲律宾军方的战争至今已夺去逾一千条生命。

此外,诸多国家在面对极端组织时都面临着“价值”与“利益”的选择,当某时某地某极端组织的存在符合某一相关国家“利益”时,对抗极端组织的“价值”总会变得苍白无力。七八十年代,冷战背景下,当苏联入侵阿富汗时,“圣战者”们在美国的支持下取得了胜利,而由此衍生出的“基地”组织将成为美国国家安全的最大威胁之一。

几十年过去,中东各地依然发生着类似的事情。例如,欧美出于“利益”而支持的国家(如沙特)及各地武装(如叙利亚反对派)中往往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与其“价值”完全相悖的极端因素,当利益判断无数次凌驾于价值判断之上后,极端组织与恐怖主义的反噬即成为了必然的恶果。能够彻底战胜极端组织与恐怖主义的不是无比先进的武器装备也不是所谓温和的宗教思想,政治局势稳定与地区发展平衡才是极端组织与恐怖主义的唯一天敌。

(来源:中东研究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