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游仁
美国前总统特朗普用“退群”的方式兑现其所谓“美国优先”的诺言。他的继任者、美国现任总统拜登则用“结盟”的方式试图重塑美国的全球领导力。继在11月设法拉拢盟友组建“重建更美好世界”这一全球基础设施联盟来阻击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后,华盛顿本周将举办所谓全球“民主峰会”,寻求建立“民主联盟”。
然而,正如特朗普政府的“毁约退群”是建立在“世界都在搭美国便车”这一个歪理上,现任美国政府意图组建“民主联盟”,也是基于一个谬论,即美国是最重要的民主国家、民主世界的领导人。
尽管美国以超级大国的独霸权常年垄断了“民主”的定义,但作为一个有着2500多年历史的政体概念,“民主”实际涵括了从古代雅典公民直接民主政府到现代代议制政府等多种形式。“民主”作为全人类共同价值和共同追求,其内涵也远远超过投票、选举等制度程序,要求有完整的参与实践,能够做到过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国家意志的统一。
林肯提出“民有、民治、民享”三大原则,是美式民主的“高光时刻”。但如今,美式民主逐渐异化,越来越背离民主制度的内核和制度设计的初衷。
“史上最烧钱的大选”这一记录不断被打破,被其他国家视为腐败行径的政治献金和利益集团游说反而能得到美国法律保护,政治极化和病态化的党派争斗导致除反华外的多数立法难以通过,国会议员七成时间不是用来立法、而是用于为连任筹集资金...... 民主这一理念同今天的美国已经貌合神离,美国民主本身正在倒退,绝不应被视为是任何国家的榜样。
尽管美国宪法没有规定美国是两党制,且美国有42%的人是独立党派人士,远超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但两党轮流执政成为了即使是在西方所谓“民主世界”也是少有的“独特风景线”。
归根究底,“烧钱”是美国大选的基本操作,没有大财团的支持和利益集团的撑腰助选,非建制派候选人难以当选。从这一角度看,被一些建制派鄙为美国民主“杀手”的特朗普的当选的确是美国民主大选的一次“回光返照”。但是,2020年大选再次重蹈“烧钱”覆辙,总支出高达140亿美元,是2016年的2倍和2008年的3倍。
尽管美国民众对议员和国会的赞同率常年保持在个位数,近年来,竞选挑战国会议员席位、尤其是众议院席位,成了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疯狂筹资、为选举获胜而不公正的划分选区等做法把持下,众议员平均连任率高达90%。
也难怪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政治研究所的新调查发现,18至29岁的美国年轻人中,超过一半人认为美国民主已经“失败”或“陷入困境”,甚至有超过三成的受访者认为在他们的有生之年会发生第二次美国内战。相反,认为美国是一个“健康的民主国家”的人只占7%。
作为一个“健康的民主国家”,民选代表通过立法来反映民意是国会最基本的责任。然而实际情况是,在美国这个由精英阶层主导的国家,民众被排斥在政治过程之外,在极狭小的范围内享受所谓“民治”。
据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政治学家马丁·吉伦斯和西北大学政治学家本杰明·佩奇的一项联合研究结果,美国是一个腐败的寡头政治,金融精英阶层和利益集团在影响公共政策方面发挥了压倒性影响作用,普通选民影响力极其有限。
这两名学者在研究了近2000份民意测验和全美最有权势的25个财团和利益集团的政策倾向后发现,对于任何一项社会议题,不论普通民众的支持率是零还是100%,该议题能通过立法的概率始终保持在30%。但是,随着精英阶层和利益集团对某个议题的支持率上升,该议题通过立法的概率也大幅上升。
换句话说,美国普通民众的政策倾向并不是议员考虑的重点,民众只有在和精英阶层、利益集团政策倾向一致时,他们的诉求才可能实现。
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政治评论家与社会活动家诺姆·乔姆斯基就曾这样指出,美国是“真实存在的资本主义民主”,美国人对政策制定的影响力与他们的财富水平之间呈正相关性,绝大多数美国民众相当于被剥夺了参政权利。
美国前总统卡特也曾这样道出一席肺腑之言:“美国是一个寡头而非民主国家。”
最后,如果说中美对待民主的最大区别是什么,或许可以说,美国纠缠的是“民主”这个抽象概念本身,而中国在意的是实实在在的“民主建设”。死守“民主”这个概念,就等于固守陈规,在问题出现的时候无力改革,只能寻觅所谓外因来试图转移国内注意力;另一方面,唯有重视“民主建设”,才能找到符合自己国情的民主道路,才能做到持续改进和完善。
(来源:亚太日报 APD 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