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終盤點“四大持久戰”之“阿拉伯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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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東進入“阿拉伯之冬

【德國《世界報》網站11月26日文章】題:中東政治漩渦中的大動蕩

兩年前人們在最初的狂熱中稱之為“阿拉伯之春的東西深深地改變了中東廣大地區。但民主覺醒並沒有帶來多少成果,貧困、大規模失業和讓男女青年絕望的原因都還存在。正是那些男女青年奮起反抗強權統治的。

自由幻想的春天過後,用暴力發泄不滿、即將發生內戰或內戰已經發生但結果尚無定論的漫長嚴冬旱已隨之而來。沒有人相信明天會比昨天和今天更好。

埃及 革命遠未結束

【美國《華盛頓郵報》網站12月10日文章】題:埃及革命遠未結束

11月23日,在埃及開羅,民眾在解放廣場就新憲法聲明進行示威。新華社記者覃海石攝。

沒有什麼能像沿尼羅河散步那樣能令人從一種曆史的角度審視席卷埃及和阿拉伯地區的重大變革。觀察這個古老的國家如何對穆巴拉克倒臺以來的重大發展作出反應發人深省。

最新的一出戲由剛剛當選的總統穆罕默德·穆爾西上演,他以保護革命免受反革命勢力打擊、打破僵局、起草新憲法為借口,授予自己廣泛的額外權力。

此舉掀起了一場政治風暴。反對派譴責穆爾西“獨裁,埃及最高司法委員會指責他將總統一職淩駕於法律之上。迫於公眾壓力,穆爾西上周末撤銷了這項有爭議的法令。

這一局勢加強了阿拉伯世界觀察員長期堅持的信念,即成功總是帶著失敗的種子,好消息僅僅是壞消息的前兆。

埃及面臨著無數政治、社會和經濟方面的挑戰。阿拉伯革命才剛剛起步。正如開羅的交通一樣,革命是混亂的、喧鬧的,常常出現擁堵,但仍繼續流動著。正如交通一樣,衡量革命的最終標准將是它能否有效地令人們達到他們想要的目標。

除了政權更迭的普遍要求,埃及至今依然缺乏統一的政治議程或革命理念。推翻穆巴拉克政權倒是快速,但建立民主和現代國家卻是一代人的挑戰。

然而,埃及和突尼斯為意識革命鋪平了道路。這就滋生了新的現實和長期的後果。

首先,革命煽動了阿拉伯的“民意概念。長期被剝奪權力的人民已在曆史上通過多次間歇性爆發表達了他們被壓抑的政治挫敗感。今天,當選領導人擔心遭到公眾批評,竭力爭取支持以確保連任。公民現在認識到自己的政治力量,他們會投票給那些最能代表他們心聲的人。

其次,埃及壓倒性多數的人表示歡迎民權國家,拒絕接受軍人共和國或神權國家的概念。贏得大選的大部分伊斯蘭主義者已接受適用民法而不是伊斯蘭教法的國家原則,既不疏遠宗教,也不通過法律強制推行宗教。穆爾西和穆斯林兄弟會任何企圖扭轉這一趨勢的做法都將遭到民眾的反對。

第三個重大的現實是人民對憲政民主政府體制的歡迎。埃及與其他阿拉伯國家一樣,面臨著戰爭、主權及國家建設等殖民地時期之後的挑戰,因此民主幾乎算不上國家的首要任務,遑論政權的目標。如今,民主的倡導者包括那些直到最近還將民主譴責為“非伊斯蘭的人,還包括那些甚至連民主的概念和內涵都無法完全定義的人。

與此同時,在2011年1月之後引起極大騷動的力量將繼續驅動或抑制變革。

安全組織、軍事梯隊、官僚主義和舊寡頭政治發動絕望的複辟,但未來不屬於他們。盡管這些反動勢力在缺乏變革和持續的混亂中繼續利用民眾的不滿情緒,但其獨裁發展受到非議。

革命也釋放了伊斯蘭主義和其他長期壓抑的原始憤怒。考慮到埃及經濟與國家機構的可怕狀況,伊斯蘭主義者並沒有針對遺留給他們的問題提出具體的解決方案。然而,人們期望他們的領導人一旦大權在握,拿出的是成績,而不僅是喊喊宗教口號。

隨著政治化的伊斯蘭教在塑造未來方面開始發揮更大的作用,不斷發展的強權政治也將塑造伊斯蘭主義運動。他們可以選擇,要麼成為穆斯林民主主義者,要麼失去他們的民主成果。

敘利亞 沒完沒了的戰爭

敘利亞問題讓人們看到國際安全治理的困境,感受到大國關系相對平衡表象下的暗流。

日前,美俄高級別外交官員與聯合國—阿盟敘利亞問題聯合特別代表蔔拉希米會面,探討制止敘利亞內戰之道。然而,政治解決危機的“共識再次擱淺。問題的症結,依舊是敘利亞現總統巴沙爾·阿薩德在政治過渡進程中將扮演何種角色。換句話說,巴沙爾·阿薩德是否要隨著政治進程的開啟從敘利亞政壇消失。

巴沙爾·阿薩德的確可以當選2012年“風雲人物。敘利亞內戰已經打了21個月了,曠日持久的戰事日趨複雜化、地區化和國際化。更重要的是,巴沙爾·阿薩德本人的命運濃縮了國際社會圍繞一個主權國家政權接續更迭問題的重大理念對立,折射出某外部大國運用傳統地緣政治手段時的冷酷無情。敘利亞問題讓人們看到國際安全治理的困境,感受到大國關系相對平衡表象下的暗流。

敘利亞內戰已造成超過4萬人死亡,大約50萬人淪為跨境難民,國內流離失所者更多。據聯合國報告顯示,2013年敘利亞大約有400萬人需要國際人道主義援助。沖突還對基礎設施和曆史文化遺產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壞。不斷惡化的局勢表明,打是打不出一個和平局面的。戰爭不僅會拖垮這個國家,同時還嚴重沖擊地區的和平穩定。

10月10日,在土耳其南部哈塔伊省與敘利亞交界的奧龍特斯河,逃離戰火的敘利亞難民登陸土境內。新華社發。

敘利亞問題的唯一出路在於政治解決。在這一原則上國際社會是有共識的。蔔拉希米與美俄代表會晤時重申,政治解決方案應該以今年6月敘利亞問題“行動小組日內瓦外長會議公報為依據,尊重敘利亞獨立、主權、統一和領土完整,由敘利亞民眾主導政治過渡進程。然而,在如何“過渡問題上,外部大國有全然不同理解。俄羅斯等國認為,巴沙爾·阿薩德去留應由敘利亞民眾決定。美國堅持巴沙爾·阿薩德不能在過渡政府擔任任何角色。一些國家不斷加大對敘利亞反政府武裝的支持力度,推動敘利亞內戰規模不斷擴大。在這種情況下,聯合國顯然難以發揮建設性作用。

解決敘利亞問題的鑰匙掌握在敘利亞人民手中,選擇什麼樣的政府,是敘利亞人民的權利。然而,要讓打紅了眼的沖突雙方坐下來開啟政治對話進程,離不開外部力量的推動。外部國家惟有放棄一己之私利,努力彌合分歧,才能平衡地做敘利亞政府與反對派兩方面工作,敦促雙方全力實現停火止暴,實施包括分地區、分階段停火等在內的有效停火步驟,擴大停火範圍,實現脫離接觸,最終結束一切武裝沖突和暴力行為。

新年即將來臨。令人遺憾的是,敘利亞迎來和平的積極跡象尚未出現。敘利亞內戰再度“跨年,不僅是敘利亞人民的不幸,也是國際社會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