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河源头水源 李京泽 摄
(中华环保世纪行2020)山西:重新找回绿水青山底色
中新网太原10月10日电 (李京泽)中新网记者近日随全国人大“中华环保世纪行”采访团沿汾河一路南下,由忻州、途径太原、晋中到达运城。这些地方的河流被治理,矿山被修复。撕下“废水”“荒山”的标签,山西正在重新找回绿水青山的底色。
汾河川国家湿地公园 李京泽 摄
守护汾河之源
汾河是山西第一大河,黄河第二大支流。曾因产业畸重,一段时间内汾河几度断流,严重污染。为摆脱困境,山西省从源头治理,还汾河一汪清澈之源。
在忻州市宁武县管涔山脚下的汾河源头,记者喝到了第一口汾河水,清冽的河水伴着秋雨带来的凉意沁人心脾。
宁武县将源头以公园的形式保护了下来,通过关闭工厂、退耕还林等一系列举措提升上游水源涵养能力。宁武县汾源管理所负责人对此有一个直观的感受,他说随着宁武县人口的增加,汾源在补充县城水供后水量有增无减。
经过30余年的生态修复,截至2018年,宁武县已治理水土流失面积414.48平方公里。副县长张国伟说,现在的治理已从“大工程,大建设”理念变成对可以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细节的关照。
比如,因为动物不敢走彩色路面,景观路采用了沥青路面。在桥涵、公路挖出类似“狗洞”的通道,为生物迁徙留出途径。
在生态系统建设的大概念下,一些微妙的变化在汾源发生。今年2月,忻州静乐县的汾河川国家湿地公园迎来了白天鹅的驻足停留,在此之前,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黑鹳、金雕、褐马鸡成了这里的常客。
同为深度贫困县的宁武和静乐也在生态修复过程中找到了经济发展的出路。张国伟介绍,宁武县依靠养殖业、种植业脱贫,良好的生态环境造就了地方的特色产业,其中优化改造的沙棘林带动相关产业,定点供应给北京餐饮连锁企业。
静乐县的贫困户也依托生态修复工程收入稳定增加,庆鲁村村民王俊瑞是其中之一,退耕还林时他家的30多亩地得到了赔付,兼顾护林员和光伏发电站的工作,他一年增收了上万元,同时还有经济林等着收成。
运城市万荣县庙前村汾河入黄口 李京泽 摄
不让一滴污水直排汾河
汾河与黄河并行数百公里后,于运城市万荣县庙前村汇入黄河。数据显示,经过700多公里汾河沿岸6市45个县全力治污,这里水质已经累积17个月退出劣V类。
这其中,汾东污水处理厂对汾河流域太原段水质提升起到了重要作用。该厂一期工程已于今年5月15日进水调试,5月30日建成通水,建设规模为日处理35万吨。
太原市城乡管理局局长张建伟说,处理厂一期二步工程在疫情期间用150天完成,比计划工期提前了13个月。它的建成使太原市建成区实现了生活污水全收集、全处理,汾河太原段水质有了明显改善。
汾河太原段风光 李京泽 摄
张建伟清楚地记得,在污水厂开始运行截住流入汾河的生活污水后,汾河太原温南社国考断面(即国家地表水考核断面,是环保部门对于地表水环境监测的一种形式)第二天便传来了水质达标的消息。
生活污水在农村同样是一个顽疾,晋中市灵石县构建起生活污水收集处理网络,新建提标2个城市污水处理厂、9个乡镇污水处理厂、14座农村污水处理站和17个农村污水收集池,实现建制镇污水处理厂全覆盖,64个村生活污水应收尽收,“确保不让一滴未经处理的污水直排汾河。”
据该县副县长籍永利介绍,农村污水处理的要求是一级A排放标准,但灵石县全部按地表水质Ⅴ标准,即上提一级来完成,很多指标已经能达到Ⅳ或Ⅲ标准。
主张水污染防治要打“主动仗”的籍永利对于环保工作有着自己的思考。她说,环保工作具体落实在政府各个部门,“要用全局思维来解决局部问题,要保持两者的平衡,不能因环保治理而增加民众的负担,政府要来兜底”。
玉泉山治理前后(玉泉山城郊森林公园供图)
废弃矿山重披绿衣
沿着汾河南下,沿岸的矿山尤其是废弃矿山是山西特有的景观。这些曾经见证山西经济迅猛发展的坐标成了如今山西地图上的点点斑驳。一段时间以来,山西正通过生态修复抹去它们的伤痕。
太原玉泉山就是其中的一个代表。它原本是因无序开采和垃圾堆放满目疮痍的废弃矿山,经过民营企业负责人张俊平带着上千名工人十余年的修复,成了一座城郊森林公园。
一段视频记录了公园十一年的建设历程。从寸草不生的坡面被削成能站人的斜面,到打坑种树,安装喷灌系统,再到完善路网、水网建设,上千名工人背着树苗、管道一步步攀登,在陡峭的山峰上他们每一步都稳健而有力,显现出一股韧劲儿。
运城焦山的矿区里,同样有着韧劲儿的一群人为了给矿山披上绿衣,光是寻找合适植被就用了三年。
冀东海天水泥闻喜有限责任公司矿山地质环境治理恢复和复垦项目 李京泽 摄
负责修复项目的冀东海天水泥闻喜有限责任公司党总支书记张士东告诉记者,从2017年种植杨树、法桐等失败后,通过不断尝试树种,改进种植技术,公司栽种的爬山虎幼苗已覆盖到了边坡、陡坡等区域。
站在矿区的山顶上,张士东将记者的目光引向附近的动物喂食台,植被覆盖之后从未出现过的野生动物在近两年频频光顾。喂食台常备着玉米粒和饮用水,前不久他还在附近看到了狍子。
“放眼全国,山西省是因矿产资源采动引起环境、生态破坏最严重的地方”,山西省自然资源厅生态修复处处长曾波告诉记者,山西因煤而生,因煤而困,迫切的现实推进全省在生态保护领域不断探索。
比如,因矿山修复难度加大,政府将社会资本引入生态治理。同时,省人大也为两者如何更好的发挥协同作用提供政策法规支持,针对采矿企业的“谁破坏、谁治理”原则,鼓励社会资本的“谁治理,谁受益”原则等被写入人大常委会的相关决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