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海防火牆:人民幣國際化背後的金融安全

亚太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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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太日報 李哲】“前海實際上是國家金融對外開放試驗示範區。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要求服務業開放,服務業開放最主要又是一個金融的開放。金融開放不可能全部開放,所以要有一個試驗,試什麼東西?最主要的是金融安全,能夠在金融安全、保證金融安全的情況下對外金融開放,這就是前海對於人民幣國際化的重要意義。10月15日,中銀國際執行副總裁、前海諮詢委員會委員謝湧海在深圳這樣表示。

歷時十餘年,人民幣國際化的步伐伴隨著整個中國金融改革正在有序推進。尤其在2014年,人民幣國際化的提速加碼更加明顯,10月15日,英國政府正式發行了30億主權級人民幣國債,這是首只由西方國家發行的人民幣主權債券,也是全球非中國發行的最大一筆人民幣債券。更有消息稱,歐央行將於近日決定購買人民幣作為外匯儲備。

防火牆的關鍵 兩本賬

謝湧海指出,前海應該作為一個人民幣跨境試驗區,這都是很重要的一種制度的安排,作為一個國際化的貨幣,人民幣需要有回流管道,所以通過RQFII現在可以回來,通過國內債券市場對外的開放,境外的一些中央銀行、貿易清算銀行都可以通過這個管道直接投資國內的債券市場。

他認為,前海的重要任務,就是讓國內的金融公司包括證券公司、投資銀行可以通過前海做國際業務,同時國外的金融公司、金融機構、投資銀行可以通過前海來做國內的業務。這兩者之間,前海成了一個通道,一個試驗的平臺。

在他看來,前海要想試驗作為一個金融通道,首先需要一個防火牆,這是很重要的頂層設計。

“對外是開放的,但是對內是要能夠管好,不是一個管住的概念。適當有為,要有創新,但是又不能讓它出問題。就是要能夠把它管到恰到好處的安全度。所以要建立一個防火牆。在前海要設立在岸帳戶、離岸帳戶,然後在岸帳戶對內,離岸帳戶對外,跨帳就等於跨境,需要有一個特殊的綜合的監管,這方面倫敦有很多很好的經驗。

謝湧海進一步向《亞太日報》表示,前海兩年前就提出過要設立“超級金管局防火牆監管方案,前海管理局也向中央反映了,最後上海自貿區實行了,它實行的兩本賬,一本對外,一本對內,兩本賬之間的的跨賬就等於跨境,需要資本監管。這其中很關鍵要做到的是對外開放,對內管住,區內自由。

“我相信在前海也一定要這樣實施,目前前海管理局還在跟中央反映。不這麼做的話,沒法對外開放,又對內,又對外,這是沒法做的。謝湧海強調。從政策層面來看,前海目前雖然還沒有具體的監管細節出臺,但證監會日前也表示,支援前海在資本市場領域開放創新發展,對上海自貿區實施金融扶持的政策,依相應的程式可以在前海試驗和落地。

實際上,關於人民幣國際化的步伐以及路徑順序問題,歷來也是最備受爭議的關鍵所在,這其中牽涉到資本專案開放、離岸市場建設、匯率機制改革及利率市場化,對整個中國經濟而言,人民幣國際化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方面要有序發展,一方面要穩定國際金融市場,謝湧海就此提出的特殊監管“防火牆可謂正中要害。

人民幣國際化的現狀與發展

在此之前,畢馬威發佈的研究報告就指出,如果匯率和利率改革得不到較好的實現,一旦放開資本項目管制,將很難避免大規模的跨境資本流動,直接衝擊經濟與金融體系的穩定,同時也很難持續推動與培育境外對人民幣的需求,不利於離岸市場的發展。而根據既有國家的開放經驗,不依靠離岸市場,直接開放境內資本項目管制和金融市場的國家貨幣,基本上沒有潛力成為國際儲備、結算和計價貨幣。

社科院世經政所國際金融室副主任張明某種程度上也贊成謝湧海的觀點。他認為,人民幣國際化的實質是資本項目的加快開放。而在國內利率、匯率形成機制尚未市場化、國內金融市場發展依然薄弱的前提下加快資本專案開放,將會帶來更大規模的套利、套匯行為,並對國內金融市場造成巨大衝擊。“試圖通過前海來拓寬人民幣回流機制。但為限制金融風險,中國政府又將資本項目開放局限於前海試驗區。畢竟,通過試點改革來進行試錯。

“一方面妥善設計如何在前海試驗區與內地其他地區之間的資本管制措施;另一方面必須加快國內利率與匯率形成機制改革、加快國內金融市場向民間資本的開放、統一並加快發展國內債券市場。張明談到。

長遠來看,謝湧海對前海的前景以及人民幣國際化的發展持樂觀看法。他向《亞太日報》表示,人民幣國際化的實質性步伐,從2004年至今,已經算是很快的了,尤其可以從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業務可以看到,預計在三五年之後,人民幣國際化將成為國際主要的儲備貨幣。

央行在10月16日發佈的金融統計資料包告中指出,今年前三季度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業務累計發生4.82萬億元,直接投資人民幣結算業務累計發生7208億元。而去年同期人民幣結算業務累計發生才3.16萬億元,直接投資人民幣結算業務累計發生也不過3325億元。

中國人民大學國際貨幣研究所在最近發佈的報告中也指出,在2013年年底,人民幣國際化指數為1.69,比當年年初的0.92有大幅上升,人民幣有望在中期超過英鎊和日元,成為僅次於美元和歐元的全球第三大貨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