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kTok提交起诉书 美方通过“合规武器化”护持霸权

热评丨TikTok提交起诉书 美方通过“合规武器化”护持霸权

2020年8月23日，TikTok的母公司字节跳动正式宣布，将提起对美国政府的司法诉讼，以反制美国政府以行政令对字节跳动正常运营海外业务构成的不当侵害。8月24日，TikTok向美国一联邦地区法院递交起诉书，正式控告美国政府日前发布的与该公司及其母公司字节跳动有关的行政令违法，以维护自身合法权益。这一最新进展反映了这样一个现实，本届美国政府持续强化法律意义上的“合规”审查，滥用国家安全理由，扩张行政自由裁量范围，不仅直接影响了以中国企业为代表的广大非美国企业在美国市场的正常运行活动，而且这种将“合规”当成维护美国霸权的“新型武器”的做法，对全球商业基本游戏规则，已经形成了持续的冲击与挑战。

导致此次字节跳动起诉美国政府的原因，是美国总统在8月6日针对字节跳动签发的总统行政令，依据美国《国际经济紧急状态权力法》，宣布自总统行政令颁布45天后(即2020年9月20日)，禁止任何受美国法域管辖的个人或有关资产与相关互联网公司及其附属公司开展被美国商务部所指定的交易。该行政令宣布进入国家紧急状态的理由，是援引在2019年5月15日所颁布的总统行政令EO 13873号——《信息通信技术和服务供应链安全保障》中的规定，启动美国在2019年新引入的信息通信技术交易安全审查机制。

这是一个比之前已经引发广泛关注的外国投资安全审查机制更加夸张的“黑箱”，其管辖范围已经从传统意义上的投资并购，扩展到了企业的日常运营活动。从国际关系的角度来看，这种做法意味着“合规武器化”，本质上就是将原先在经贸领域的非关税壁垒升格成为了国家安全政策工具箱的新选项；其目标，也已经超越了传统意义上的为经贸竞争提供非对称的帮助，而成为美国护持霸权的一种重要工具。

需要指出的是，从中长期的时间范围来看，依据通信信息技术产业等本身的固有特点，美国的这种霸权护持行动，其实是会产生反效果的：2020年3月，美国著名战略咨询管理公司波士顿咨询给美国半导体协会提供了一份研究报告。报告认为，如果中美事实上技术脱钩，将可能会导致美国半导体行业全球市场份额下降18%，行业收入下降37%，研发支出减少60%，就业岗位减少12.4万个，从而打破半导体行业良性创新循环，美国也将因此失去全球领导地位。

对中国而言，在国家层面，通过全政府—全社会模式，一体化应对美方的冲击和挑战，正日趋成为一种强烈的共识，并以相当高的效率转化为具体的政策与实践；在公司层面，美方的行动对公司的合规能力、海外业务拓展的风险控制能力等均提出了全新的要求。

可以预见的是，如果最终美方坚持沿着这种违反基本技术、经济内生规律的错误方式走下去，而中方则持续在正确认知基础上妥善应对，那么经过一个短暂的颠簸摩擦期之后，体系层面的霸权的自我衰落，将变得不可避免；而新的更加健康和良性的游戏规则以及产业体系，也必然以更快的速度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文丨复旦大学网络空间国家治理研究基地主任 沈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