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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香港理工大學 魏先群香港城市大學 沈芳旭
攝影| 香港城市大學 周恩澤 張益濛
2016年4月9日，紅館，奶茶演唱會。
從台北到紅磡有800公裡，我走了21年
一襲黑衣，高跟鞋，短發，手中握一把木制吉他。 奶茶唱著那首《為愛痴狂》帥氣的出場。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
一曲終了，她拿起手中的麥克風，靜靜地開口，語氣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動，又帶了些感慨，“台北的舞台到香港的紅館，只有800多公裏遠，但是這段路，我走了21年。”回應她的，是久久不停息的掌聲。
每個歌手都以能來紅館開個人演唱會為驕傲，奶茶也不例外。1995年，這首《為愛痴狂》在台灣發行，作為奶茶第一張唱片的主打歌。那一年距離今天已21年了，這21年間的風風雨雨，她所歷經的堅信坎坷，如何，不令人動容。
傷感等待釋懷，遺憾等待化解，你還在等嗎？
指尖觸碰玻璃的微涼溫度，你我是否還記得。
空降的方形鬥室裡開始下雨。奶茶說這是她的心靈感應室，她在鬥室的玻璃上畫了心形和笑臉。“愛情真的不是一個人就能決定的，如果我們最終沒有在一起，也要學著祝福和成全”。於是，她開始唱那首《成全》。
“我對你付出的青春這麼多年，換來一句謝謝你的成全。”
默默地在四壁寫下“愛”。
歌詞猶如催淚彈，傷到在場的一眾聽者。萬人齊聚的紅館，歌迷們一起合唱，一起流淚。生活總是如此，往往我們還沒開始戀愛，就已經開始失戀了。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不可能的人？分明知道結局卻情難自禁。奶茶的歌之所以風靡，不僅在於她獨特的聲線，更在於她的歌就是在唱自己的故事。孤單卻不落寞，感傷卻不矯情，大方中帶著一絲幽默，這個溫暖的姑娘，總讓人心生憐意。
生活磨練了她，沉澱下來的經歷，留在了心裏，亦體現在了她的歌聲中。是啊，過了這麽多年，她已經不是那個眼中帶了懵懂與倔強的“少女小漁”。
我是個怪人，來聽我演唱會的人也是怪人
“很多人說我是個怪人（眾人笑），因為我喜歡一個人旅行，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所以，來聽我演唱會的人也都是怪人。今天我還聽說主辦方說一件更奇怪的事，就是演唱會門票都是單張單張賣出去的。（眾人大笑）不過不要怕，總會有更怪的人把你娶回家。”
2011年，奶茶婚了。那個賭念孤單一輩子的人找到了自己的專屬幸福。他的另一半據說叫鐘石，北京人，也是一個和她一樣喜歡攝影、喜歡唱歌的性情中人。
奶茶說，我的演唱會現在正式開始。音樂前奏響起，一首《一輩子的孤單》引爆全場。
“喜歡的人不出現，出現的人不喜歡。”
“當孤單已經變成一種習慣，習慣到我已經不再去想該怎麼辦。”
大概很多人都曾有過自己會孤單一輩子的想法。幸福的模樣有千萬種，為何不曾留一種給我？身邊的女孩們開始哭泣、撕喊，念著熟悉的歌詞。奶茶的歌有種特別的魔力。歌詞的反復不僅是情感的宣泄和表達，更是對詞中人的一種追問。那份執著多像曾經在愛情中掙扎的你我。她的歌，會把人心底最痛的情緒完全勾出來，再以歌聲為藥，一點點醫好你。
最後一幕，定格在過去與未來的她的合影上。
她唱起《明星》。“當妳見到光明星星，請妳想想起我。當妳見到星河燦爛，求妳在心中記住我。”也許作為一個明星最最心痛與無奈的，就是當年華老去，歌聲不再動人，容顏開始蒼老，被觀眾逐漸地遺忘，最後終於被塵封在某個記憶的角落中，只有在盤點某個年代的流行曲時才會被草草播放一遍，蓋上一個時代的記號。
所以她制作了一個微影片，裏面模擬了她孩童時的模樣到她年老的模樣。這是一件很有勇氣的事情，提前看自己有了皺紋，有了白發的樣子，仿佛提前感受了一輩子的歷程，感觸頗深，傷感亦是頗深。最後一張，定格在了過去的她與未來的她的“合影”上。
而現在的她，正站在舞台上，年華正好。
Rene，請相信，無論是哪一個妳，都是我們最愛的模樣。
我以前總想讓別人記住我，現在覺得被忘記也是一種福氣。這真的要長得夠大才知道。
返場後的第一首歌，她給了《給十五歲的自己》。這是我高中時代最愛的一首歌，沒有之一。
十五歲時的你在做什麼？
十五年那年的我在讀初中。上課、做題、考試，和所有初中生一樣，拼盡全力為中考做准備。或者一度也放棄過自己，因為實在學不好的數理化。我們都要感謝十五歲那個為學業努力拼搏著的自己，沒有當時的勇敢和倔強，便沒有現在平靜和樂的自己。回憶有時是沒有作用的，但帶給人無限勇氣和力量。過去種種，無論歡樂悲優都是構成自己的一部分，都值得懷念。
傷心難過的時候，我會聽這首歌。
她的演唱會怎麼可以沒有《後來》。
“後來，我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你都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是很沉默。如果真的愛過錯過，便只會沉默。17歲的雨季你逢著一個梔子花般潔淨的姑娘，但當時的你不懂如何去愛，只能讓遺憾上演。人們用青春犯錯改錯，年齡大些才開始回憶懷念這些過往。大概只有錯犯的夠多，那個對的人才會來吧。
最後的最後，她深深鞠躬，仿佛是對著觀眾，亦是多年的自己。
香港今天下雨了。
（圖文編輯：李雅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