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患对医生猛病患对医生猛咳:疫情肆虐,伤医就是害自己

新京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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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来袭,患者与医生本是抗疫的共同体,本该同仇敌忾,矛头一致对“病”。可总有少数患者“仇”错对象,将矛头转向了能保护自身的医护人员。

据澎湃新闻报道,近日,在武汉某三甲医院内,一患者向急诊科索要口罩、温度计想带回家给家人用,遭到拒绝后追打护士,这一幕也被监控拍了下来。另有同医院医生反映,遇到有病人CT结果显示是“病毒性肺炎”后,故意在诊室脱下口罩对其猛咳。

无独有偶,《财经》昨日的报道也提到,荆州市某三甲医院有护士称,部分感染的病患心态非常差,“有人明知生病也不好好戴口罩,巴不得别人也跟着病,有人甚至强拉护士口罩对护士喷气。”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一医生也表达了同样的困惑:“有的患者会撕开你的面罩向你吐口水。他们说,‘没有药谁也别想好’。”

“挟病伤医”也是冻溺“为众人抱薪者”

救人者反被“咎”,这样的新闻,看得我五味杂陈,脑中回旋的都是那句: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溺于风雪。

眼下疫情凶猛,那些冲在抗疫最前线的医护人员们,就是“抱薪者”。他们与病毒为敌,可有些人却动辄以他们为敌;他们本该被“用善回应善”的温情照拂,但有些人却“他们以善吻我,我以报之以恶”。这样的善因恶报倒挂,冲击的是人们朴素正义观的堤坝。

“保护医生,就是保护我们自己”,每每有伤医案发生后,这句话常被提及。在疫情肆虐的当下,这体现得更明显:在疫情阻击战中,医生何止是与我们“同袍”,更是我们健康安全的庇护者,他们用医技与医疗资源为我们构筑了安全防线。如果没有他们,很多人在病毒侵袭下只能自求多福,任由疾病“点穴”,罕有抵御之策。

这次疫情扩散后,广大医护人员用迎着困难直上的“逆行”,托举起了人们的安全感。不论是主动上阵、写下“不计报酬,无论生死”的华科协和医院骨科医生,还是17年前曾抗击“非典”、如今又写现代版“与夫书”请战的医生张旃,抑或是自愿上前线驰援湖北的多地医疗队,还有更多的普通医护人员,在此次抗疫中都付出了太多。

他们“典当”了过年与家人团聚的时光,换取了高负荷高强度奋战一线的百般辛劳,还有“人传人”传播路径下的感染风险。在网上,此前还传出部分护士累趴在地、有医护人员崩溃大哭“我受不了”的视频。承受了这么多的压力与风险,却还可能被病患“挟病胁迫”乃至“恶意加害”,这无异于“抱薪者”非但被扼于风雪,还被推向雪上加霜的境地,能不心寒?

用病毒感染性威胁医生也该被依法追责

遗憾的是,疫情面前,挟病情以威胁、要挟医护人员的现象并非个例。之前网上就传一组聊天截图,河北石家庄一医生向朋友诉苦,指自己诊治一发热病人时给他送上口罩,病人却大吼“我生病了,你给我口罩有用吗”,并扯开医生口罩吐口水还扬言“我活不了,你们都别想活!”医生还自称事后已被隔离观察。这仍待确证。

而据南方周末报道,在武汉,因疫情防控和医疗系统压力倍增,供需矛盾一度增加。发热门诊排起了长队,部分医院的等候时间长达3-4小时,“有患者等得不耐烦,冲上前一把摘下医生的口罩,朝医生脸上吐唾沫,嚷嚷着 ‘你不让我活,那就让我们一起死’。”个别情绪不稳定的患者被确诊后出现绝望心态,撕扯医生的防护服,“凭什么你可以穿着防护服?要死一起死”。

针对这些情况,在疫情扩散导致医疗资源紧张、医患摩擦几率提高的背景下,增强对医护人员的倾向性保护很有必要。

可借鉴此前北大一院急诊科主任熊辉“在高风险科室配备心理工作者、志愿者”的建议,在矛盾多发的科室与区域增设能“事中介入”的第三方力量,在医患间形成缓冲带,减少摩擦或降低烈度。

非但如此,还设置对医患两方的心理援助通道,对双方进行心理疏导与减压。据了解,1月25日,武汉市社工联合会已发布通知招募专业社工,启动了这项服务。

在此之外,对于凭恃病毒感染性去威胁医生的病患,也要依法追责。

其中若有拒不执行传染病防控措施,乃至因抗拒隔离治疗而“报复”的,那就涉嫌构成妨害传染病防治罪;若在隔离治疗过程中以暴力、威胁方法抗拒隔离,包括因此伤医的,可能会涉嫌构成妨害公务罪;若是明知已感染还向医护吐口水,那可能涉嫌故意伤害罪。对于这种变相的“伤医”恶行,该追责就别轻纵,该刑法伺候也不必法外开恩。

伤害为抗疫而贡献光和热的医生,就是间接地“为疫作伥”,也在害自己。而在当下,法律和舆论显然不能放过“挟病伤医”之恶,不能让“为众人抱薪者”被冻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