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頭術”靠譜嗎

【亞太日報訊】現年３０歲的俄羅斯電腦程序員斯皮裏多諾夫，自幼患有脊髓性肌肉萎縮症。如今頭部正常的他，身體已幾乎蜷縮成一團，但他期望為自己換個外形健全的身體。意大利神經學家塞爾焦·卡納韋羅則一直熱衷嘗試前人沒做過的移植試驗——給人換頭。

通過多次網絡聊天，斯皮裏多諾夫終於同意讓卡納韋羅把自己的頭移植到另一個人身上，這就是近日媒體傳得紛紛揚揚的“換頭術。在迄今還沒有一次動物“換頭試驗成功的條件下，直接給人類做手術靠譜嗎？可行嗎？多國專家分析說，這樣的手術無論從科學還是倫理方面都行不通，此事更像一個博公眾眼球的“噱頭。

卡納韋羅最早於２０１３年６月一次國際學術會議上提出“換頭術設想，當時也引起各國媒體一陣熱炒。今年２月，他又在《國際外科神經病學》雜誌上發表文章闡述了自己的理論。不過，他的這一想法在意大利並不被看好。

意大利神經外科協會主席阿爾貝托·德利達雷指出，換頭手術是卡納韋羅博眼球的“狹隘捷徑，卡納韋羅多年前就提出這一理論，但是沒有任何基礎支撐。科學需要試驗、展示結果和多次重復驗證，而卡納韋羅的理論完全沒有這些，提出這種理論唯一的結果就是吸引別人關注，“讓病人、絕望的人排著隊敲他的門。

俄羅斯衛生部派駐下諾夫哥羅德州的首席移植醫師扎蓋諾夫說，換頭能否成功，關鍵在於能否讓被截斷的神經特別是脊髓相容並復活，現有技術達不到。尤其是在脖子上，迄今世界上沒有人能在頸部成功接通屬於不同人的脊髓。要想換頭並讓頭指揮新身體，就必須在修復脊髓損傷方面取得重大突破，否則換了也白搭，還是癱瘓。

卡納韋羅宣稱，一個人做不了這個手術，他想找一個大型醫學中心，計劃在美國找。今年夏天卡納韋羅要到美國神經和整形外科學會的論壇宣佈他的計劃，希望那個時候能找到合作者。不過，該學會執行董事尼克·裏貝爾強調，他的機構不會為卡納韋羅背書，只是給他一個平臺聽聽他怎麼說。

美國紐約大學蘭貢醫療中心醫學倫理主任阿瑟·卡普蘭認為，科學並不支持做這樣的手術，整個事件更像一個“公關噱頭。卡普蘭說，首先必須做很多動物試驗後才能在人身上試驗。如果卡納韋羅能換頭，在那之前他首先應該幫助癱瘓患者治好他們的脊椎。從面部移植手術看，許多人的新器官並不總是功能完整。

美國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神經外科教授戈德史密斯認為，上述換頭計劃規模太大，潛在問題極多，非常難實行。美國退伍軍人事務部神經學主任羅伯特·拉伕說，這事不太可能成功。他認為，換頭距現實還有幾個世紀的時間，而不是幾年。

美國媒體說，這一項目面臨著諸多障礙，其中一個是資金。卡納韋羅自稱有部分資金已得到保證，但不會公佈資金的來源。他還希望通過眾籌和售書方式籌集資金。

倫理方面的障礙，卡納韋羅本人從未提及。俄科學院院士、醫學家奧尼先科指出，“換頭術在道德和倫理層面帶來的示範很有問題，從法律上也找不到可以這麼做的依據。

英國《新科學家》雜誌則評論說，換頭即便成功，也勢必引來巨大的倫理爭議。假如換頭人康復後有了孩子，從生殖角度來說這孩子是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