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贸区“四足鼎立” 公平性难题与50%成功率待破

APD自贸区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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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太日报 李哲】自去年以来开始试行的“自贸区模式,即将迎来“四足鼎立的竞争局面。然而,当市场大多数人对此寄予深切希望时,也应警惕它的另类“负面作用。

“希望是美好的,愿景是美好的,但用通向天堂的美好愿望来铺设的一条路很可能是通向地域之路。这是哈耶克那本最为著名且广为流传的《通往奴役之路》所提到的观点。中国改革任重道远,关于围绕“后发优势以及“后发劣势的讨论近些年从来没有停止过,而“自贸区能否为中国带来新的经济增长点,这也成为举世关注的新动向。

“沪粤津闽四地鼎力:关键要厘清政府与市场的关系

断断续续,外界对“自贸区的扩大预期终于得到了印证。“依托现有新区、园区,在广东、天津、福建特定区域再设三个自由贸易园区,以上海自贸试验区试点内容为主体,结合地方特点,充实新的试点内容。会议要求抓紧制定新设自贸园区具体方案,并提请全国人大常委会授权调整实施相关法律规定。在日前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正式明确了“粤津闽三地的自贸区资格。

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会议上同时强调,推广上海自贸区试点经验的核心工作,不仅是拓展到3个地区,而且要在全国推行三张“清单:法无禁止皆可为的“负面清单、法无授权不可为的“权力清单、法有规定必须为的“责任清单。

在此之前,资本市场对“粤津闽自贸区的概念股炒作已经率先展开,即便如此,12月15日当天,三地的自贸区概念股也同样备受追捧。加大自贸区扩容,多少证明了上海自贸区所取得的显著成果。

国务院常务会议上对此也指出,上海自贸区设立一年多来,围绕外商投资负面清单管理、贸易便利化、金融服务业开放、完善政府监管制度等,形成了一批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做法。党中央、国务院已决定在更大范围推开,推动实施新一轮高水平对外开放。

在中国经济陷入“新常态下滑之际,“自贸区担负起本轮改革的“重要使命,这其中蕴含了多重目标,如资本账户逐步开放、对内对外投资的放宽以及行政体制改革等。甚至不夸张地说,“自贸区的综合改革实效,无论是短期还是中长期,其实际价值都超过国企、金融以及土地市场等局部改革。

“自贸区虽集万千改革于一身,但实则就是一条,厘清“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或者可以用中央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的话,关键是“革政府自己的命。

“特权形式的自贸区 公平性存疑?

观察中国改革历程,不难发现,其经验模式往往采取“从局部到全局的思路。这一点来看,当前的“自贸区先行,与当年的“特区设立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但具体到为什么设立这些区域?而不设立其他区域?市场上也一直对于这种类似于“特权形式的自贸区颇有微言。

著名经济学家、耶鲁大学管理学院金融学终身教授陈志武此前接受《亚太日报》采访时就指出,从公平角度来说,上海自贸区里面的政策应该适应于全中国任何一个地方,而不是专用于上海自贸区或其他几个“仿冒的自贸区。

经济学家马光远也表示,为什么不在西部设自贸区,为什么民营银行试点没有西部?为什么所有的好政策都给了东部?任何好政策和中西部都和中西部无关,这是置西部于何地?一届一届漠视西部,让西部等待到何时?

的确,除了“四足鼎立的自贸区外,据公开消息,包括中西部等多个地区也在申请自贸区,如武汉、郑州、重庆、西安以及甘肃。目前“自贸区的申请热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经济发达区域,一类是经济发展还算不错的区域,一类是经济发展薄弱的区域。无疑,当下选择确定的自贸区从GDP以及人均收入来看,都是第一类经济发达区域。

如果从市场经济自由竞争角度而言,“特权形式的自贸区确实存在先天不足,而这种不公平尤其对经济偏弱的区域,更加重了区域经济间的落后差距。社科院经济学家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研究中心教授此前接受《亚太日报》采访时也表示,相比发达的沿海区域,如果把自贸区建立在内陆地区效果会更好,比如现在重庆西安已经建立了一些保税区等,如果再把自贸区放在这里,能使它更开放、更自由,那它能更好地带动中西部地区的发展,那自贸区的意义会更大。

借助外力改革内部 特区改革50%的成功率能否超越?

因此,从市场以及公平角度来说,自贸区的设立在学界存在争议。但如果从相同点来看,目前“四地同现的自贸区颇为一致,一方面都是位居港口区域;另一方面都要依靠于外力来加速“内部改革的态势,比如广东自贸区将借力港澳;福建自贸区将借力对台方面;天津自贸区将借力广义上的“中韩自贸区。

也就是说,“自贸区除了中国经济的内部改革外,还要借助于外部力量来推进内部改革,其双重效应尤为明显。

但即便如此,自贸区能否发挥“重任?也依然存在巨大的不确定性,还是拿改革之初的“特区来看,当时包括深圳、珠海、厦门、汕头、海南、喀什,而经济真正得以发展也就前三个,也就是说成功率仅50%。

更为甚者,即便是先行者的“上海自贸区目前之成就也并不为多数人所认可。市场对此存有诟病的地方包括贸易自由化不能实现、金融领域改革低于预期、负面清单仍然繁琐以及不清晰等。

韩正也坦言,在自贸区建立的过程中,确实感觉到政府的大多数部门都承受到了很大的压力或冲击,要政府转变职能。

而在“粤津闽三地自贸区获批的同时,国务院常务会议上还提出,要深化上海自贸试验区改革开放,进一步压缩负面清单,在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等领域再推出一批扩大开放举措,并将部分开放措施辐射到浦东新区。同时,再取消和下放108项主要涉及投资、经营、就业等的审批事项;将电信业务经营许可、道路货运经营许可证核发等26项工商登记前置审批改为后置审批,进一步降低市场准入门槛;取消景观设计师等68项职业资格许可和认定。取消10项评比达标表彰项目,减轻企业负担。

增添“自贸区,进一步取消行政审批,一加一减间,自贸区改革迈进了“竞争期,围绕自贸区的公平性依然存有争议,“自贸区能否超过“特区50%的成功率也是个巨大挑战,后者的结果导向型难度要远远超过前者的理论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