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太日报特约记者| 沈小绿
10月是南非的春夏之渡,紫堇花正是季节。紫堇是先开花,后落花,再长叶,最后结籽。比勒陀利亚无处不见紫堇,不过它并不是原产地。听说紫堇产于南美,最早有位南美移民酷爱紫堇,就托人将树籽带来南非,种在家中的小院里。春色满园自是关不住,人们纷纷向他家索要树籽:从邻居到路人,从邻居到邻居的邻居。150年后,这儿连天空都宛若紫色了。10月赏完花,11月小风小雨之后便一地亮亮的粉紫。窗外,一路落英缤纷,紫色斑驳,美不胜收。
南非治安不好,家家户户深闭门。“这是南非的一个社会问题,但烤肉野餐会、干肉、啤酒、好友和开阔的视野,这才是你要了解的南非风情。这是佰伦告诉我的。佰伦是英国裔的南非人,我去南非的前三个月,他在中国摄制电视节目。10月重逢,他很开心地介绍我和他的好朋友相识。佰伦有七个最好的女朋友和三个最好的男朋友,都是白人。他们中有几个不愿结婚,因为最大的问题是家庭经济和未来孩子的就业问题。根源是,在南非“每三个白种人就必须雇佣七个黑种人。佰伦的工作背景很好,公司不能解雇他;可是他若有了孩子……佰伦说,他可以看到将来的无可奈何。的确,1994年后黑人当政,没有改变所有制性质,但极大地调整了资源的分配。政府在立法废除了种族歧视、颁布了扶持黑人的政策、纠正了种族隔离造成的经济不平等的同时,在南非白人的境遇每况愈下。没有对与错,只是一个“度的问题。佰伦给我印象最深的话是“政治以各种形式各种颜色出现。就连南非钻石十巨头中,都应政府的要求加入了一位黑人老板,——因为“需要调整管理结构的种族构成。
南非人最喜橄榄球,甚至胜于足球。其实餐厅也是讲地缘政治的,比如,比陀橄榄球场附近的那家餐厅。早早来了也要等座儿,据说有赛事的时候还挤。等候的功夫我闲极无聊,便满屋子乱转,寻找最佳拍摄角度。佰伦实在是对我的不专业看不下去了,谆谆教诲道,“你的镜头里要有故事……看,那儿就是故事。抬起头来,看见有人在餐台选干肉,和厨师正撕扯着一长条干牛肉进行拉锯战。
佰伦点了一坨土豆泥似的东西,告诉我,这便是我朝思暮想的阿非利卡传统主食了。主食是用玉米做的。首先把玉米碾碎煮成糊,加水搅拌,再捣再熬再加水,直至糊糊粘稠。手抄起,糊糊不掉,便成功了。蘸调料吃,非常可口。配着带血丝的牛T骨……呵,现在敲着键盘还十分想念。
还有一种薄饼,也是阿非利卡人或说是南非荷兰人的传统食物,加上肉桂粉和果子露,很甜。这样便又一餐了。
因为治安问题,夜幕降临总令游人更为担忧。佰伦带我去的酒吧坐落在一个上层白人区。来这里的都是白人,除了店里必须雇佣的黑人。佰伦的三个女朋友和一个男朋友陆续到达。佰伦告诉他们,我很担心治安。他们大笑。娜娜解释说,和许多地方一样,抢劫是分区域的,比如这里就很安全。不过,失业率的高居不下、种族间仍有隔阂、没有死刑的弊处、枪支的泛滥、贫富的悬殊、警察工资极低、更糟糕的是他们的战斗力甚差等情况,他们也坦然承认。三个女人都很精致,身上也有不少佩饰。因为治安,娜娜说她还为她的钻戒投了保。到不安全区域的时候,她会摘下钻戒搁进包里;包也会放在车窗视线不及的地方。听说,如果南非提高治安水平,GDP会提高2个百分点。
佰伦的女朋友们为我选了两种酒饮:一个是叫“忠诚坏女的鸡尾酒,色彩鲜艳。不过对我这种不喝酒的人来说,喝完就喝完了,纯属雁无遗踪、水无留影。另一个叫“跳羚,倒是印象很深。杯子很小,比巴西咖啡杯还小,上半杯像咖啡酒或是奶油酒,下半杯绿意盎然。很是漂亮。一口喝完,顿觉鬓角、耳朵一跳一跳,暖乎乎的。难怪叫“跳羚。想想上午还买了跳羚的套衫——南非橄榄球的专用衫,甚是得意。他们喝着一种同样小杯的酒,很透明,杯里漂着小小的金箔,是真的金子。我着实惊讶一番,古人吞金是刑,南非人还喝金。也许是因为量少吧,形不成质变。收尾的是一种南非较普遍的酒饮,瓶底是咖啡酒或威士忌或栗子酒,然后加入香草冰淇淋和牛奶浓浓的搅拌汁,那不是一般的好喝哪。
回来的路上,车开得风驰电掣。路灯很亮,行人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