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蘭卡

亚太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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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蘭華文報》特約記者李幸福:來不及回憶,到了斯里蘭卡(蘭卡)已經九年,第一次到機場那潮熱的風還那麼清晰,看到菠蘿蜜想摘下來的渴望還那麼強烈,每次到達茶園還是忍不住高呼,看到加勒深藍的海同樣那麼欣喜。

(斯里蘭卡南部令人遐想的奇美沙灘。亞太日報記者黃海敏攝)

九年很長,青澀少年已為人夫為人父;九年很短,每一個過去都還那麼鮮活;九年很長,人到中年父母已老;九年很短,世貿下的菩提樹還那麼鬱鬱蔥蔥,沒有改變。長短交替,時光冉冉,多了回憶,少了瘋癲,上了皺紋,去了天真。

在蘭卡的九年青春,歲月積澱,記憶累計,讓我每次休假回來感覺回到家鄉,回到熟悉。所謂故鄉,也就是十年的歲月記憶,在蘭卡也馬上十年,我心中又多了個故鄉,從來沒有想過離去,從來不敢想告別。

(一對西方遊客在斯里蘭卡南部沙灘上拍照留念。亞太日報記者黃海敏攝)

第一次到蘭卡是在南部高速項目,住在班達拉伽馬租住的房子,也是第一次到熱帶島國,非常興奮。看到了門口的辣椒忍不住生吃了一個,看到院子裡面的菠蘿蜜馬上打下一個弄得滿手粘粘糊糊,然後在院子裡面轉來轉去。

當時的工作是負責專案的強夯施工,漫天的烏鴉,賴皮的野狗伴我記錄夯錘起起落落,工作之餘喜歡走到椰子林中,追逐蜥蜴,觀看割橡膠,還一直觀察路口的那串香蕉什麼時候成熟。路邊一小片野生鳳梨星星點點長了幾個,就偷偷拿了些草蓋住,有一天突然發現被人摘了,好難過,好氣憤,現在想起來還義憤難平。工地上還有一小片紅樹林,上面長滿了各種野果,明明知道不能吃,卻要一個個收集起來,埋在河邊,希望快快長大。

妻子第一次到蘭卡來,我馬上就帶她去了施工和生活過的地方,告訴她8公里那個房子我住過,房子後面是一片椰子樹,還有一條很大很大的蜥蜴;告訴她12公里處有一片沼澤,每年的10月份都會乾涸,村民都會來捕魚,很多鯰魚和羅非;告訴她18公里的石場是我們的生活中心,下面有當地人摘檳榔和造椰子酒,山上還有個佛像,很大很壯觀。

(斯里蘭卡南部沙灘安全瞭望高腳屋。亞太日報記者黃海敏攝)

2008年我到了特亭可馬利工作,又待了4年。從可倫坡到特亭可馬利要6個小時,走A1路轉A6路,這條路上每一個飯店我熟悉,A6路52公里路邊店的烤羅非魚,48公里處的咖喱雞,98公里處的咖喱牛肉都特別香。我們住在穆特鎮上,那裡靠海,每天的海鮮螃蟹都新鮮肥美。到了週末,和同事們去一個斷橋釣魚, 特亭可馬利的海水清澈透底,水裡的石斑、牛尾、比目魚清晰可見,每次能釣到十幾公斤,還能在礁石上鏟下大堆蠔,支起鍋就地烤魚,特別鮮美。有的晚上則借著星光,到海灘上抓螃蟹捕蝦,最大的蝦有半斤重,躲在沙灘的凹槽處,用小網就能圍住。

(斯里蘭卡南部出海歸來的漁民正在整理漁具。亞太日報記者黃海敏攝)

還有在沙灘上撿到被浪打上岸的魚,早上五點和漁民出海幾十公里去捕魚,在本托塔沙灘上觀看海龜,在茶葉裡面跟蹤過野豬,太多快樂過去無法一一訴說。無需煽情,情已蔓延,沒有申明,卻已銘刻於心。

感謝蘭卡,讓我成熟讓我成長;感恩蘭卡,見證我愛情見證我幸福;感受蘭卡,給我收穫給我快樂。

很多次, 因為家庭因為生活需要回國,卻在那一閃念,感到失落感到不舍。我知道,即使告別,即使一千年,蘭卡還會這麼美麗這麼迷人,茶葉依舊芳香海水還是清澈,但是我卻會思戀會夢想,我知道,是我愛上了她。

(以中國晉代高僧命名的法顯村美景。亞太日報記者黃海敏攝)

或許有一天,我不得不離開,就像宴席終有離場,有歡聚必有傷別,所以我會格外珍惜,珍惜在這裡的每一天,珍惜這裡的每一個人,珍愛這裡的山水,珍重相聚時光。親愛的朋友,你是否和我一樣,這麼深沉地愛上她呢?

(斯里蘭卡國家野生動物園中的猛虎。亞太日報記者黃海敏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