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夏威夷│與奧巴馬“擦肩而過”(下篇)

亞太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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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亞太日報專欄作者 杜白羽

“奧巴馬當總統前,每年回來你們知道嗎?”我問。

“不知道,那時候不堵車。”Micah說,從小到大,感覺夏威夷的人口至少翻了一倍。“能買得起新房的都是外來人,像我這樣的只能和家人住一起”。他有種滿臉嚴肅不開玩笑的正經勁兒。

去程15分鍾的路,返程花了一個多小時。下午看新聞,才知道,就在同一時段,奧巴馬和夫人米歇爾也在爬科科角,幾乎“擦肩而過”。

奧巴馬的Ohana

科科角山路上,奧巴馬黑色T恤,和登山客打招呼。Facebook上登山者Po出偶遇奧巴馬時的自拍照。

奧巴馬在山頂坐下,俯瞰全景,臉朝向拉奈島的方向,這裏可以遙望到母親和外祖母的歸宿。

1995年11月7日,奧巴馬的母親安因卵巢癌去世,年僅52歲。在夏威夷大學舉行告別儀式後,奧巴馬將母親的骨灰撒向波濤洶湧的太平洋。沒能陪伴母親走過最後時刻成了他最大遺憾。

2008年,美國總統大選前一天,奧巴馬的外祖母病危,奧巴馬特意從競選活動中抽身前往探望。他將外祖母的骨灰同母親去世後的一樣,都撒在科科角山下,拉乃瞭望台。

這裏,可以看到數個夏威夷海島的全景,右側的拉奈島,中間的毛伊島,左側的莫洛凱島。

奧巴馬稱呼外祖母爲圖圖,是夏威夷語,意思爲“(外)祖父母”。因爲在他出生時,外祖母還很年輕,不想被叫老了。

奧巴馬說,最好的我,是與夏威夷傳統一致的。“第一夫人”米歇爾也說,不了解夏威夷就不了解奧巴馬。

1979年奧巴馬在夏威夷高中畢業,外祖母激動地上前擁抱祝賀

Aloha文化和Ohana(家人)成爲奧巴馬思想和智慧的源泉,因爲養育奧巴馬的是他的外祖父母親。奧巴馬一歲時,父親到哈佛大學繼續深造,因經濟拮據沒能帶上家人。

奧巴馬一生只和父親一起生活過一個月,那是他上小學的一年聖誕節,那時父母早已離婚。父親從肯尼亞來看他,還在他就讀的普納荷私立學校做了演講。

奧巴馬1980年和外祖父和外祖母在紐約市的照片

要知道當年,奧巴馬想進這所培養精英的預科學校(曾是孫中山就讀的學校),有多不易,等候名單很長。最後,在外祖父上司的幫助下,奧巴馬歡天喜地地收到了通知書,一直讀到18歲。

奧巴馬從小玩海長大,徒手衝浪的帥氣技能是身爲夏威夷人的炫耀。小時候,每當遊客對沙灘上玩耍的巧克力色小奧巴馬投去異樣的眼神,外祖父就會走過去、用恰如其分的語氣告訴遊客,“那是夏威夷第一位國王,卡美哈美哈國王的曾孫”。

夏威夷土著波利尼西亞人的深小麥膚色,和奧巴馬黑白混血的巧克力色,難辨淵源。

母親安可謂白人至上主義的顛覆者,第一次婚姻驚世駭俗地嫁給非洲黑人奧巴馬,第二次婚姻嫁給印度尼西亞人蘇托洛。

奧巴馬形容她是“一個集工作、求學和養育兒女于一身的母親”。

奧巴馬說:“她是我所知道的最仁慈、擁有最高尚靈魂的人,我身上最好的東西都要歸功于她。”安善良、寬廣的胸懷深深影響了奧巴馬。她卻認爲奧巴馬追隨(繼承)了父親的榜樣,“你的頭腦、你的性格,都遺傳自他。”這也是爲什麽,奧巴馬將自己定義爲“非裔美國人”,身份認同是“黑人”的原因吧。

(連載之十,作者授權亞太日報獨家連載,每周二、五奉上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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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杜白羽,新华社记者。2012年-2014年常驻平壤,其报道为读者带来了不一样的真实朝鲜,著有纪实散文《我的平壤故事》、随笔摄影集《朝鲜印象》。

2015年-2016年由新华社公派前往美国国会下属智库东西方中心、夏威夷大学访学交流。

亚太日报独家推出《我的夏威夷》专栏连载,跟随白羽的文字感知太平洋“蓝色天堂”的多元文化和中美社会文化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