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西行》:赋予民族器乐人格,讲玄奘取经的故事

亚太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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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看惯了戏剧、戏曲、舞剧讲故事,用器乐讲故事呢?中央民族乐团出品的《玄奘西行》,便赋予民族器乐人格,全程用器乐讲起了玄奘西天取经的故事。

10月8日-11日,首部民族器乐剧《玄奘西行》来到上海文化广场,连演四场。

《玄奘西行》由中央民族乐团驻团作曲家姜莹担任作曲、编剧、总导演。2013年,姜莹来到中央音乐学院,联手导演王潮歌推出了《印象国乐》《又见国乐》两部大热之作。两部作品都用大量篇幅展演了民族器乐的魅力,观众评价不俗,姜莹的创作野心也渐渐大了起来——用整场音乐会说一个故事,在音乐中展开矛盾冲突。

“当时我就想到了‘丝绸之路’,中国很多民族乐器是从‘丝绸之路’传过来的,像唢呐、琵琶、二胡,我很自然想到了玄奘,他不光有取经的故事,还有宗教背景、民族背景、历史背景,民族乐器的展现有了一个很好的承载背景。”

用器乐去讲一个故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最开始,姜莹只是担任作曲工作,随着编剧和导演因难退出,她不得不担起编剧和导演之职。

姜莹花了半年时间尝试编剧,编剧之后再写曲,音乐给了她画面感,编剧和作曲的过程中,舞台创意也在脑子里了。

姜莹说,“我是以三重身份在做这部剧,所以在创作时是有着立体思维的,在作曲前已经完成了剧本创作,所以会思考根据音乐,如何将玄奘的精神、每个人物的个性、包括乐器的特点展现出来。”

同时,她还要考虑服装、舞美、多媒体等各方面呈现出来的效果,工作量庞大,过程艰辛,但好处是明显的——舞台各个细节一环扣一环,最终的呈现达到了高度化的统一。《玄奘西行》由“大乘天”“佛门”“一念”等十七个章节构成。

姜莹巧妙地赋予器乐人格,一种乐器代表一个人,人物和器乐合一,由乐器吹奏出该人的所思所想,同时串讲每种乐器的来源、性能和特点。譬如,二胡代表石磐陀,大鼓代表守关将军,女神弹琵琶,公主弹箜篌,而玄奘是吹笛箫的。

之所以设计玄奘吹笛箫,姜莹的考虑有两点:一来玄奘要上天入地,笛箫携带方便;二来,胡琴、琵琶、扬琴、唢呐等都是西域传来的外族乐器,而笛箫是汉族乐器,符合玄奘的汉人身份。

“从头到尾用器乐讲故事,这是破纪录的,我在欧美工作三十多年,从没见过。”指挥家叶聪此番受邀回国指挥《玄奘西行》,他说,“器乐是很抽象的,一段音乐出来,你可以觉得是黑的,也有人觉得是白的,但这部作品的指向很明确,比如一听笛箫,你就知道玄奘出来了。我们花了很多时间让民族器乐个性化,声音要美、要圆,速度也要紧跟故事发展。”

为了这台音乐会,中央民族乐团出动了一百多人,除了乐池演奏,台上还有二十多人要担纲主演有名有姓的角色。以往,他们只要老老实实坐在台上,把手中的乐器使唤好就行,这回,他们不但要演奏,还要说台词,完成戏剧表演,这种新鲜感也把演奏员们的积极性和表演天赋激发了出来。

“剧要有剧情,一般的剧都是和文字结合,音乐擅长表达人的内心感情,不擅长表现情节。” 曾写出《梁祝》的作曲家何占豪,这两天也到场观看了《玄奘西行》,他认为此剧是一次大胆的探索、成功的实践,“这部剧用各种手段把玄奘取经的故事讲出来了,把玄奘这个人物表现出来了,听众不仅感动,还能共鸣,它抓到了‘美’和‘情’,这是音乐的本质和核心。”

“我听每一个音符就像看字,人的喜怒哀乐、起起伏伏都在音符里,这是一部有情感的剧,能把你内心深处不可言说的东西传达出来。”作曲家谭盾也是《玄奘西行》的观众,在他看来,这部剧就是中国民族音乐的活化石,是声音的地图。

“‘一带一路’是一条看不见的路,要靠我们自己走出来。几千年来的国学、国乐传到我们手上,如何让她传遍世界,也需要我们去做。这都需要有智慧、有勇气去做,有可能摔跤,中央民族乐团做了一次大胆的创新。”谭盾说。

(来源:澎湃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