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手記:外灘事故發生後第一夜

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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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太日報訊】(記者呂冬)1日夜晚,從人民廣場地鐵站出來,馬上看到的是上海第一百貨商店大樓,以及駐足南京路步行街石碑前合影留念的遊客。昨夜外灘發生的悲劇似乎並沒有影響這裡繁華的氣氛。

這是老上海風情最盛的十里洋場南京路最西端。道路兩側霓虹閃耀,燈火依舊,大街上的遊客朝兩側好奇地張望,有時會因為沒注意看路撞到迎面而來的行人。

如果不是站在地下通道出口的警察和每個路口成排站崗的武警,很難想像就在路東盡頭,黃浦江岸上新年即將到來前的悲劇。2014年12月31日23時25分許,簇擁至外灘參與跨年的民眾在外灘南京東路與中山東一路陳毅廣場一帶發生擁擠踩踏,截至目前已造成36人死亡。

走在路上,不時能聽到路人談論:“咱們往邊上走走,儘量躲開人多的地方“路面挺寬的,怎麼就會發生踩踏了呢“你說今晚上外灘人還會多嗎?……

離外灘越近,武警和警察就越多,特別是在路口。紅燈亮時,一排武警喊著口號列隊走到十字路口前方,在等待信號燈的人群前形成一堵人墻。綠燈亮時,人墻即甩向另一側,擋住在那裏等紅燈的行人。幾乎沒有人闖紅燈,偶爾有一兩個人想從一側溜過去,警察很快制止了他們,示意其退後等待。

經過跨年之夜的混亂後,上海幾乎取消了所有的跨年活動。從南京東路最東側走上外灘南北向的中山東一路,車來車往取代了昨夜的人頭攢動。外灘沿岸的歷史建築無一亮燈,街上唯一的亮點是路燈和車燈。

南京東路東出口的一側是外灘18號,原為上世紀初一外國銀行舊址,現改作高端購物店和餐廳。昨晚,有目擊者稱看到從這棟樓頂層散落下來形似美元的代金券,引得路人紛紛爭搶。上海警方通過官方微博發佈消息,監控視頻顯示拋散代金券發生在踩踏事件之後。今晚外灘18號沒有開門,裏面亮著燈,但沒有顧客,門口有欄杆阻擋。

正對面是陳毅廣場,昨晚踩踏事件發生地,比路面遠遠高出一層的觀景臺上人煙寥寥。一家電視臺在此採訪拍攝,主持人走到廣場前的白色鐵柵欄跟前,一邊指著觀景臺方向一邊對著鏡頭解說昨晚如何那般。

黃浦江對岸的東方明珠、金茂大廈、環球金融中心都沒有亮景觀燈。今年剛竣工的上海新高度--上海中心原計劃今晚舉行的亮燈秀也被取消。

在距離外灘最近的地鐵南京東路站,入口處已被伸縮柵欄封住,上面貼著一則蓋有紅色公章的公告,稱“接市政府通知,因客流量較大,為保證安全出行,南京東路站現退出運行,實施封站措施,公告建議乘客選擇其他軌道交通線路和地面交通。

不遠處九江路上一座上世紀三十年代建成的高樓上溫度計顯示,上海元旦之夜的溫度已趨近0攝氏度。溫度計下面,一家服裝品牌用英文和符號做的廣告牌“我愛上海,在燈光的照耀下,燦若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