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纽约时报》网站7月5日刊登了《美国父母中国养女,一段上海迪士尼的奇妙旅行》一文,文章记述了一对美国夫妇厄恩斯特和茱莉·莱斯卡带着他们的中国养女姗赴上海迪士尼乐园游玩的经历,文章摘编如下:
电话在早上六点响起,巴斯光年叫我们起床拯救银河系。这个来自动画人物的电话是今天的第一个提醒,告诉我们此刻身在全新的上海迪士尼度假区内的玩具总动员酒店,客房的墙上画着云彩,地毯上有土星和警长星,伍迪的塑像耸立于草木繁茂的庭院中。我们走在一条几乎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上,自觉像蹒跚走向目的地的婴儿。
我们到这个三维卡通片里干什么?——这是我和丈夫厄恩斯特给今年10岁的女儿姗的奖励,表彰她的坚忍和正能量。过去四天里,她熬过了从纽约到上海的14小时航班,还要忍辱负重,看着她的父母用笨拙的手势与当地人沟通。
然后就是重回出生地的情感压力。九年前我们在中国领养了14个月大的姗,这是我们第一次回来。离开西方世界的母舰后,上海是我们途经的一个气密过渡舱,我们将很快前往江西省一座小城,拜访她出生那一年待过的孤儿院,然后会去井冈山,还有四川、火锅、大熊猫。
在这之前,姗不时提出要去迪士尼乐园,遭到我们的断然拒绝。我认为迪士尼主题公园是个干净而欢快得不自然的地方,而厄恩斯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做一个多少有点原则的犹太人,迪士尼乐园在他看来就像圣诞节——不是该他去享受的乐子。
但上海的迪士尼乐园就不一样了,这座主题公园里有那么多熟悉的角色,会让姗颇为舒适地重新接触中国。而且我和厄恩斯特会发现,购买一日门票(我们三人总共花费约230美元)去看经由一个曾长期抵制迪士尼化的国家诠释的米奇及其伙伴,是很值得的。
同车的乘客看上去都是亚裔,其中包括时髦的年轻伴侣,带着一个或多个孩子的家长。在主题公园入口处,我们看到了枫树以及一家星巴克。喷泉喷出一波波很粗的水流,像是沸水里的意大利面;天气炙热难当。
走过公园入口处,可以看到远处奇幻童话城堡的疯王堡尖顶,扬声器中传来《胡桃夹子》的音乐。姗喜欢米奇大道上的商店,它们是迪士尼乐园传统的零售店,灵感似乎来自维奇奥桥和Keebler小精灵。之后她又发现这些入口全部都通往一个贩卖迪士尼商品的商场。
一个童话城堡、一个波将金村庄式的购物带、播放柴可夫斯基音乐的电梯,感觉和普通的迪士尼乐园没什么两样,但是上海迪士尼乐园在某些重要的方面摆脱了模板,脱颖而出。我们从报纸上了解到,这里不会有“小小世界”之旅,也没有激发星际梦想的“飞跃太空山”,但是有中国的十二生肖园,每个园子里都会有十二个迪士尼动物中的一种,比如小兔桑普,还有一个名叫“漫月食府”的茶馆。其他景点与沃尔特·迪士尼公司的一些收购有关,包括漫威电影和《星球大战》特许商品。
迪士尼乐园把黑暗、令人焦虑的欧洲童话故事变成闪亮、欢快的娱乐的能力一直都让我感到奇怪。在中国这个环境中,更是显得颇为超现实。匹诺曹乡村厨房的装饰完全是提洛尔风格的,菜单包括猪肉拉面和意式海鲜千层面。墙上画着来自迪士尼1940年影片《木偶奇遇记》的装饰图案。那部影片是根据意大利作家卡洛·科洛迪1883年的传奇故事改编的儿童电影。
姗点了比萨,上面有新鲜番茄、罗勒,放了香醋(85元,约合12.5美元,包括一瓶百事可乐),我在上海街头买的饺子只要3元(44美分)。我们把钱交给收银员,她穿着背带皮短裤,戴着草帽,把我们的食物端到挂着中国灯笼的户外露台上。背景音乐放的是用中国乐器演奏的《冰雪奇缘》的主题曲《随它吧》。
餐厅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形似巴斯光年和弹簧狗的中国风筝,中国表意文字标明不同的面食种类。但是,不管在哪里,迪士尼的语言盖过了所有其他语言。姗的鸡肉汤面里漂浮的胡萝卜做成了带有老鼠耳朵的圆圈。我们房间里随时可以点播的电影都是迪士尼出品和发行的。
我和姗选择了《超人总动员》。这部动画片讲述的是一个郁闷的超级英雄家庭,他们被禁止使用超能力。我们是临时住在被亚洲的神秘所包围的奇特美国梦幻乐园中的陌生人,看着一个怪诞角色组成的家庭努力对抗自己的怪异,最后胜利地团结在一起。我们像土狼一样大笑,然后睡去。
(来源: 参考消息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