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美国的两个半“时刻”

text

【文/ 曹和平】

罗马帝国时刻是指一个看起来无比强大但在立国战略上犯致命战略错误的帝国落陷时刻;泰勒时刻是指一个看起来出发于科学思维的管理导致巨大管理灾难的时刻。我认为美国在过去二十年犯了两个半此类错误。美帝国战略由于抉择和践行错误出现大危。

耶鲁大学的历史学家文安立认为,“冷战秩序”是美国现在台上强力部门政客唯一熟悉的国际秩序;前副国务卿佐利克指出,“‘新冷战’斗士们无法遏制中国,因为其他国家不会加入我们的阵营,…,自欺欺人会导致危险的外交”。

文安立和佐利克的观点是对的。如果美国真有韧性,博尔顿、蓬佩奥现象将会像1950年代的麦卡锡主义一样短命,亦即在今年11月份美国人自己的淘汰机制(选举)上被替换掉。

如果特朗普二次当选,表明美国的成长倒回去了。布什时代的错误战略——一个3亿人的国家不能和一个10亿人的伊斯兰世界为敌——的亏还没吃够。小布什当年年龄不小、但在耶鲁大学商学院学习成绩从没超过79分(B-),这样的后天资份导致他在切尼、拉姆斯菲尔德的唆使下,莽撞地把9·11事件引起的反恐战变为与整个伊斯兰世界结仇,出国剿恐战上升到宗教级别的战争。这是一个可怕的升级,因为剿恐战是几年几十年的事(政治范围),但宗教争端的周期是百年千年的事。历史上,欧洲和穆斯林的千年结仇到今天还没结束,美国人掺和个啥劲!

在后续观察家看来,美国政体的韧性在于随后选出了一个名字里有穆斯林成分的半黑人奥巴马,较大程度上和谐了美国战略错误导致的与整个穆斯林世界自然人为敌的危境(这也是瑞典给奥巴马一上任就颁发诺贝尔奖的原因),成功地在国家危机的悬崖边上,将战争的性质定格在了反恐级别上的国家意志水平(政治战争),而不是上升到政治战争之上的千年宗教战争。这是美国的第一个罗马帝国时刻。各国观察家认为这一危险被避掉了。

如果这一次特朗普被选上,表明这个年轻的国家政体在成长的意义上并未于国家意志上有认识地吸取罗马时刻的教训,选上奥巴马只不过是民间反战的本能。特朗普被选上就是一个反证:他不是与穆斯林世界为敌,而是与敌与友同时为敌(罗马第一,美国优先),继续与穆斯林和美国之外的所有国家在利益上和在信仰上为敌。三亿人和73亿人作对,就像当年罗马帝国的几百万在亚平宁半岛三地的人要和当时其余欧洲、北部非洲和小亚洲(中东)等世界5000万人作对一样,长期上必败无疑。战略抉择上就错了。这是美国的第二个罗马帝国时刻,各国观察家并没有看到这一点。

小布什和穆斯林世界作对,特朗普和整个世界作对,我称其为美国的两个罗马战略(失误)时刻。

泰勒时刻实际上是早期的作坊管理向车间管理过渡的科学思维起点。尽管泰勒管理在极端意义上是残忍的,但后来的激励耦合原理下的管理纠正了这个错误。特朗普团队对新冠肺炎病毒的管理就是这样的,人群畜群的整体免疫有自己特定的条件限制范围,群体免疫有科学思维的成分,但宏观成本损失太高,纠正就是。现在看,特朗普只要绩效,不要具有调整意义上的科学家团队的安全建议。致使美国国家在重大人类安危事件面前与其他国家相比,展示出国家管理上的制度设计幼稚。但管理失误和战略失误相比,只能算半个。

是为美国这个年轻的国家在近20年的成长中出现的两个半致命错误。说明美国国家整体的文明成熟程度还处在汉文帝武帝时代,面对不同文明间融合还是战争的选择。中国在两千年前就碰到了这个问题,在唐宋元明清诸朝代中非常艰难但最终解决了这个问题:融合。美国太年轻了,有初建国体的活力但也有非常深层的制度幼稚。

结论是:中国只要走自己的路,在科学和技术上对世界开放,在文明上与世界各国奉行文明的和谐和共同繁荣的发展战略,就可以在世界民族之林的竞赛场上常摘金牌。

(本文原发于头条号@曹和平,作者授权观察者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