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 扎克伯格:一边成功 一边道歉

亚太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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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天累计9个小时,在近百位古板严肃的美国参众两院议员的轮番盘问下,33岁的互联网头号明星马克·扎克伯格像个“犯错的孩子”,或是心有愧疚,也抑或有意设计。

“我们未能全面审视我们的责任,这是个大错误,是我的错,对不起,我创办了脸书,我运营它,我为发生的事负责。”2017年曾在《福布斯》全球富豪榜排名第五的脸书首席执行官说。

少年得志的扎克伯格,正在遭遇事业发展中的“至暗时刻”。

深陷丑闻

2004年,扎克伯格在哈佛大学的宿舍中创办了脸书网。

图为2002年入学的四名哈佛大学新生,左一为扎克伯格。

作为“互联网泡沫”破灭后的新一代创业者,他提出“把世界连接起来”的愿景,并在10年间将月活跃用户提升至约20亿人,被誉为“盖茨第二”。

他将自己打造为“造梦者”,主张为第三世界国家提供平等接入互联网的机会。11日在美国众议院听证会的“道歉发言”中,他仍不忘强调公司代表着“理想主义”和“乐观主义”。

然而扎克伯格的“理想国”此次却展示出了黑暗的一面。

上个月,一家名为剑桥分析的公司被曝以不正当方式获取高达8700万脸书用户数据,用于精准推送广告等用途,外界甚至质疑被泄露信息可能被用来影响2016年美国总统选举。

脸书也承认,全球20亿脸书用户中,大多数人的个人信息可能在用户未明确许可的情况下被收集。

反讽的是,在社交媒体信誉遭遇空前质疑时,颠覆了传统传播方式的扎克伯格选择在《纽约时报》等美国主流报刊刊登广告道歉。

美国国会、欧洲议会和英国议会均要求扎克伯格到场为用户数据泄露事件作出解释,脸书股价“跌跌不休”。

语焉不详

脸书用户数据泄露风波以来,扎克伯格通过不同途径承诺今后要更加尽责保护用户数据。

然而,在10日和11日的两场听证会上,面对议员们的咄咄逼问,扎克伯格给出的“不知道”、“没听说”、“不清楚”和“说不上来”这样的回答,让外界很难感受到扎克伯格的歉意。

“扎克伯格先生,你愿意告诉我们昨晚你住在哪家酒店吗?”在10日的听证会上参议员理查德·德宾开门见山就问。

扎克伯格吭哧了两秒钟后说,“我不愿意”。

德宾说,事情就是如此,就算以“把全世界人连接起来”为名,“脸书收集了什么信息,给了谁,是否征得同意,难道脸书用户不该知晓吗?”

“是的,参议员,我认为所有人都该控制他们的信息如何被使用。”扎克伯格说。

而事实并非如此。

据悉,脸书早在2015年就得知这些用户的信息被泄露,但却未告知用户。扎克伯格辩解说,公司以为数据被删除了,认为“事情已经结束”。

在火药味甚浓的两场听证会上,扎克伯格作出了“有错会改”的姿态。但10日当有参议员问到脸书是否欢迎立法监管时,扎克伯格显得很不情愿地说,“如果监管是正确的,我欢迎。”但他并未具体说明什么是自己认为“正确的监管”。

有参议员表示,仅靠社交媒体公司自我监管是行不通的。美国应仿效欧盟,制定类似欧盟《通用数据保护条例》的法规,对网络数据进行严格规范。11日在众议院作证时,扎克伯格又说脸书将按照欧盟标准规范数据管理。

灰色地带

“你的商业模式是什么呢?”参议员奥林·哈奇问。

“我们推送广告。”扎克伯格说。

在国会作证的扎克伯格承认自己“轻信”,但否认“共谋”。他的陈述暗示,“大坏蛋”是剑桥分析公司,脸书多多少少还算个“受害者”。

根据扎克伯格的证言推断,在一个技术乌托邦世界中,个人信息安全只能仰仗拥有巨大权力的公司“不作恶”且“不渎职”。

事实上,从新技术带来的商业模式到隐私泄露、数据滥用之间并非泾渭分明,其间存有巨大的灰色地带。

有专家认为,脸书的赚钱方式天然包含了某种程度的道德风险。

举个例子,通过对用户地点、活动和爱好的大数据分析,某航空公司或可在“推广菜单”中选择,向曾点赞中国风景图片、近期有出行计划的波士顿年轻中产阶级推送下个月上海往返波士顿的打折机票。“广告”实际上成了“窄告”,你的自由选择被一只看不见的“数据和算法之手”在操纵。

尽管如此,扎克伯格的证词似乎得到美国投资者的认可。10日股市收盘时,脸书股价上扬4.5%。

扎克伯格是个有着丰富经验的道歉者,大学期间创办脸书前身时,有学生抗议自己的照片未经授权而被使用,扎克伯格曾公开道歉,并选择在校报上表示,“这是不适当的举动”。

(来源:新华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