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意见|明星女儿的恋爱“show”,观众还“嗑”得动吗?

界面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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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想磕,但经验告诉我最后付出真情实感的只有自己。”

“感觉眼睛里看不到真诚是咋回事?”

“两人尴尬得狂喝水。”

“问:你觉得盛况心动了还是金沙心动了,答:只有观众心动了”

这是11月12日#盛况承认对金莎一见钟情#话题下的热门前四条评论。

微博评论下面,“尴尬”、“剧本”、“太假”成了讨论的关键词。《女儿们的恋爱第三季》在10月28日开播,截至目前(11月13日),节目已经播出了三期,但反响不如前两季。

微博来源:https://weibo.com/3986147355/JtoQouKhZ?type=comment;词云制作:微词云网站

“磕CP”是明星恋爱类节目的一个卖点。这类恋爱节目播出后,微博热搜也多是“xx和xx好甜”等类似话题。这类综艺的观众也自称“嗑”学家。

明星在综艺节目里谈恋爱不是新鲜事。过去几年,明星恋爱综艺不在少数。《如果爱》、《我们相爱吧》等明星恋爱节目都已经播出几季,赚满了收视率和热度。但这类明星恋爱类综艺都在一个共有问题——真实性。制作方可能会为了制造爆点而故意设置的情节,明星也可能为了立人设可以重复的行为和话语,真人秀终究还是一场show。一些“剧本化”情节明显总不免被犀利的弹幕察觉。

《我们相爱吧》剧照

在前两季的《女儿们的恋爱》中,几对嘉宾在上完节目后分手甚至“开撕”也对节目口碑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第二季的《女儿们的恋爱》中单单四对嘉宾就有两对在节目后分手。张铭恩与徐璐的劈腿事件、郑爽张恒分手后的经济纠纷等都让“嗑”学家们不仅没有嗑到糖,反而嗑到了自己的牙。

这种节目上那么甜,节目下就分手开撕的行为很难让观众们真情实感地嗑CP。因此,在第三季播出后,由于前几季的口碑,再加上略带表演痕迹的嘉宾表现,有网友评论说:“把几个都是奇奇怪怪的人搞一起组CP,脑门儿上刻着‘我是来挣钱的,台词我尽量嗦’。”

《女儿们的恋爱2》剧照

在隔代爱情观对话这个点上,《女儿们的恋爱》也没有打好。

《女儿们的恋爱3》节目定位是“真实记录中国独立女性的恋爱观、家庭观”。在“恋爱”之外,《女儿们的恋爱3》中更重要的“女儿”这个关键词。观众不是直接看明星的恋爱过程,而是“看爸爸们看女儿恋爱”,即爸爸们在演播厅看明星女儿谈恋爱,而观众在屏幕前看爸爸们的点评。

这也是芒果打造的“亲综艺”家族的一员。2019年,芒果TV旗下芒果青春营销研究院发布《2019马栏山亲综艺研究报告》,将“亲综艺”定义为“嘉宾以家庭或类家庭进行录制,还原生活角色及生活场景,涉及恋爱、婚姻、育儿及家庭代际关系等题材的情感观察类综艺”。在传播学上,这类观察综艺有一个“双重被看”的关系。作为人,观众都有一种窥探他人的欲望,不仅仅是满足于窥探明星恋爱,还有看明星父母们看自己女儿的恋爱。第三季节目的意向也很明显地要打“隔代对话”这张牌。在先导片里面,节目进行了一个父女关系测试,多位嘉宾也都在“没有主动和爸爸拥抱过”、“没有主动和爸爸说过‘我爱你’”、“曾经回避过和爸爸沟通”、“曾向爸爸隐瞒过恋爱状态”、“抱怨父亲没有真正理解自己”这些选项上打了勾。但在后续的几期节目中,话题并不在亲子上,微博热议都集中在几位明星CP的相处模式上,而父女关于爱情观的探讨这张牌并没有打出去。

毕竟,亲子间的恋爱观差异始终也绕不开那些老梗,催婚、催嫁是最常被提及的话题,但这些话题在前几季已有广泛讨论。第一期金莎那个#降低标准等于否定过去#的话题依旧是在讨论被“说烂”的老梗。可以看出,节目在有意地制造父亲和女儿的观点对立。在剪辑上,节目把金莎的理想型标准“身材好一点,身高至少一米八以上,眼睛大一点,鼻子高一点,而且要立体一点,笑起来一点要好看”和演播室里的爸爸说的“女儿年纪大了,不要幻想那么多了,应该更务实一点”放在一起讨论。这种对立点的制造和剪辑是不难的,但发掘新的痛点不容易。

在各种焦虑被集中讨论的今天,“痛点”似乎也已经被“玩坏”了。代际关系、夫妻关系、恋爱关系等等已经早已经出过不同的爆点,难再有新意。并且,在各大营销号都在制造焦虑和贩卖焦虑的今天,看完节目后,本身就被各种焦虑包围的观众更感压力。

从2019年播出第一季开始,女儿们的恋爱节目现在已经走到第三季了。一个节目有第三季是对节目质量的肯定,也是对节目创新的考验。只是对比第一季的“现象级”,这一季稍显逊色。

从本身来说,《女儿们的恋爱》并不是一个创新性质的节目,此前早有韩国综艺《我女儿的男人们》提供模式范本。并且,在形式上,节目每一季的模式都维持不变,形式缺少创新。新热点大多因为新的自带“流量”的嘉宾而起,如这一季因为萧亚轩和男友黄皓的“姐弟CP”和张继科,而不是节目形式。

《我女儿的男人们2》海报

应该说,恋爱综艺Show增长的乏力更是一个普遍难题。与《女儿们的恋爱第三季》同期播出的《心动的信号第三季》豆瓣评分已跌至5.4,为三季最低。相比于过去,在恋爱综艺1.0时代,婚姻恋爱问题还没有在公众面前被广泛讨论时,观众乐于看类似《非诚勿扰》这样的节目来听各种声音的碰撞。节目中那句著名的“宁在宝马车里哭,不在自行车上笑”的走红也说明了这点。到现在,随着这类综艺越来越多,观众有些“审美疲劳”了。虽然恋爱综艺又出现了明星取代素人、节目增加故事性、恋爱推理综艺等各种玩法,但路却没有走宽。

从2010的《非诚勿扰》到今天,10年过去了,恋爱甜综依旧在发糖与催婚两个方向,观察综艺也还是在教人恋爱技巧或者贩卖婚恋焦虑,话题和内核走向趋同。节目形式是越变越复杂、越变越花哨了,但是内核还是老样子,也难怪观众“嗑”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