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媒体2日晚公布的出口民调结果显示,现任总理内塔尼亚胡领导的右翼政党利库德集团在当天举行的议会选举中领先。
一年之内,三次大选。如此政治窘况,在以色列史无前例。
为了避免再一次组阁僵局,疲惫的以色列民众做出无奈选择。
此为拼版图片。左为以色列蓝白党领导人甘茨,右为现任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新华社/路透
三个特殊因素
当地时间2日7时(北京时间2日13时),以色列第23届议会选举投票开始,当日22时(北京时间3日4时)结束。
根据以色列中央选举委员会数据,全国有投票资格的选民约645万,共设10631个投票站。
与此前两次大选不同,这次大选受到三个特殊因素影响。
其一,以色列国内已出现新冠肺炎疫情,投票率可能走低。
其二,现任总理内塔尼亚胡涉嫌贪腐案将于3月17日开庭审理,可能导致民意波动。
其三,美国1月推出“中东和平新计划”,即所谓“世纪协议”。该协议意在为内塔尼亚胡领导的利库德集团夯实右翼票仓,必然影响选情。
以色列媒体2日晚公布的出口民调显示,利库德集团在选举中以37席领跑,利库德集团为首的右翼阵营获59席,最大反对党、国防军前总参谋长甘茨领导的中左翼蓝白党获34席。
大选官方结果预计在一周内公布。
3月2日,在耶路撒冷一个投票站,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右)与夫人萨拉·内塔尼亚胡投票。新华社发
此次大选前,两个政党颇受关注。一个是阿拉伯政党“联合名单”,民调显示有望赢得14至15个议席,成为议会第三大党。
另一个是“以色列是我们的家园”党。在获胜党派无法单独组阁的情况下,该政党往往成为组阁关键,获称“造王者”。但该党在本次选举前强调既不推选内塔尼亚胡、也不推选甘茨出任总理。
僵局背后的社会撕裂
一年之内,以色列组阁一再“难产”,表面是因为主要政党在极端正统犹太教徒是否应该服兵役等具体问题上难以弥合分歧,深层原因却是整个以色列社会在中东大变局背景下国家如何转型的问题上出现撕裂。
2003年伊拉克战争后,中东地区出现三大阵营,分别是以沙特等阿拉伯国家为核心的逊尼派阵营、以伊朗为核心的什叶派阵营和以以色列-土耳其为核心的亲西方阵营。
目前,第三个阵营内部不稳定,特别是土耳其已大幅调整内外政策,与西方国家关系日益冷淡。为稳住该阵营,特朗普政府的中东政策频频向以色列倾斜。
2017年12月6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宣布承认耶路撒冷为以色列首都。新华社/美联
对于犹太民族占主体的以色列来说,也面临着如何调整内外政策的抉择。
以色列1948年建国以来,在与巴勒斯坦人和阿拉伯国家频繁军事斗争中发展壮大,这让以色列人形成了独特的政治观。他们长期对巴勒斯坦人等阿拉伯人保持警惕和防范。因此,具有深厚军事背景的强势政治家往往长青于以色列政坛,深受民众信赖。
随着外部安全威胁降低和巴勒斯坦问题边缘化,以色列生存之虞渐弱,以色列内政和外交政策“变还是不变”、“如何改变”,是政治僵局背后的难题。
政治生态发生改变
以色列频繁举行大选,表明以色列政治生态已发生改变。
中国社会科学院西亚非洲研究所中东室主任唐志超认为,如今的以色列,任何政党都难以独领风骚。传统的“英雄政治”色彩淡化,内塔尼亚胡个人魅力下降。以色列社会整体向右走,民粹主义严重,党派利益冲突加剧导致决策瘫痪,脆弱的联合政府成为以色列政治常态。
但在巴以问题上,无论哪个政党组阁成功,以色列新政府都将配合美国推动施行“世纪协议”,尤其是加速对约旦河西岸犹太人定居点所占领土的兼并。巴以和平前景将更为黯淡。
2月11日,在位于纽约的联合国总部,巴勒斯坦总统阿巴斯在安理会中东局势和巴勒斯坦问题公开会上手持地图,坚决拒绝美国“中东和平新计划”。新华社记者 李木子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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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是议会制国家,议会实行一院制,共120名议员,任期4年。只有获得3.25%以上选票的政党才能进入议会,获半数以上议席的政党可单独组阁。
由于中小党派林立,以色列历史上从未出现单一政党组阁情况,历届政府都是由多个政党组成的联合政府。
2019年4月,利库德集团赢得以色列第21届议会选举,但内塔尼亚胡组阁失败,议会随后解散。
2019年9月举行第22届议会选举后,总统里夫林先后授权内塔尼亚胡和甘茨组阁,但两人组阁均以失败告终,议会再次被解散。
本次选举,以色列共有29个政党和政党联盟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