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巴馬新說法背後的老問題

圖為2月12日，在美國首都華盛頓，美國總統奧巴馬在國會山發表國情咨文演說。新華社記者方喆攝。

美國總統奧巴馬１２日在自己第二任期的首個國情咨文中繼續為“大政府的執政理念背書，不過他選擇了“睿智政府這個柔和的新包裝語。

儘管奧巴馬此次國情咨文的主要篇幅在談經濟，但若不能直面美國經濟中長期存在的挑戰並對症下藥，那麼一時的經濟成績單最終也只能淪為他第二任期的短板。

不論是去年國情咨文演說中的“基業長青經濟，還是今年演說中的“睿智政府，透過這些抓人眼球的關鍵詞，奧巴馬政府的經濟執政思路並未有重大改變。他依舊堅持政府在保障重點領域開支、力促社會公平等方面有所建樹，為推動短期的經濟增長和就業，美國可延續寅吃卯糧的赤字財政政策，將財政赤字難題踢給繼任者。從全球範圍看，美國的基礎設施、創新能力和競爭力在逐漸被競爭對手趕超，美國加強著眼未來的投資確有必要。但美國政府目前在這方面“創可貼式的做法缺乏系統性，奧巴馬此次宣佈將投入５００億美元用以維修橋梁和道路，新建３個製造業創新中心。

在目前美國“府會分治的背景下，國會批准大規模經濟刺激計劃的可能性極小，奧巴馬的“睿智政府提議有選擇性地保障對關鍵領域的小規模資金支持，但他缺乏新意的基建投資等建議曾多次“胎死國會“腹中。美國目前缺乏的不是對公路小修小補的工程項目，而是對美國經濟競爭力的前瞻性定位和中長期執行戰略。

此外，“公平牌是助力奧巴馬實現連任和民意支持率回升的利器。在新近解決“財政懸崖的方案中，奧巴馬迫使共和黨接受２０年來首次給富人加稅的提議。在當天的國情咨文演說中，奧巴馬多次重復的一個主題就是美國經濟復興離不開中產階級的壯大。他建議提高美國僱員的最低時薪，通過堵上富裕階層享有的稅收漏洞以體現社會公平。但是，任何稅收改革都需要來自共和黨陣營的合作，目前兩黨在稅改思路上分歧顯著。

在金融危機的風浪中，掌舵白宮的奧巴馬面臨削減政府開支和維持經濟增長之間的抉擇。當天的國情咨文演說表明，儘管美國的公共債務總額已超過１６萬億美元，奧巴馬無意摘去自己頭上“赤字總統的帽子，兩年前親自參與政府赤字削減計劃談判的奧巴馬稱該計劃是個“糟糕的主意，他再次敦促國會暫緩執行將在３月啟動的本財年約８５０億美元政府開支削減計劃。

縱觀美國建國後的歷史，美國國會預算局的數據顯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等大規模戰爭之後，聯邦政府會出現短期債務惡化，但聯邦政府在戰爭後數年內都能較快恢復預算平衡。上世紀７０年代至今，聯邦政府第一次出現了在和平年代數十年赤字財政“常態化的局面，克林頓政府時期的三年預算平衡僅是曇花一現。

這種財政狀況背後隱藏的是美國社會福利開支增速遠超經濟增速的事實，但包括奧巴馬在內的很多政治家不願碰這個會得罪億萬選民的“硬石頭。為了應對經濟危機、維繫美國的國際軍事霸權，美國政府又會選擇更大規模的赤字政策來實現短期政治目標。歷史證明，這種失衡的財政天平在長期內難以為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