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歲饒公的壽辰願望:天下“太和”

亚太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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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6日,饒宗頤教授在乙未年新春團拜酒會上。亞太日報記者呂小煒攝

【亞太日報訊】香港潮州同鄉逾300人26日聚首香港,共賀國學大師饒宗頤教授百歲華誕。饒宗頤在壽宴上說,感謝諸位鄉親在他的百歲生日為他做了很多,感到開心。他說,過了今年,又大了一歲,會與大家一起繼續努力。

香港潮屬社團總會、香港潮州商會當日舉行乙未年新春團拜,並借此機會慶賀國學大師饒宗頤教授百歲華誕。潮州各界的社團首長、香港特區政府官員、中央駐港聯絡辦公室官員以及各界仰慕饒宗頤的人士歡聚一堂,為饒公祝壽。

當天是農曆正月初八的吉利日子。儘管年歲已高,饒宗頤仍然堅持由人攙扶著走進會場,並親切地與每一個前來祝壽的同鄉和各界朋友握手拜年、點頭微笑,風度翩翩。(亞太日報記者王欣攝)

壽宴上,大家一同祝酒,並祝賀饒公壽比南山、松柏長青、鄉親們也紛紛為饒公唱生日歌、切生日蛋糕,與饒公一起共祝香港羊年和諧團結、社會進步、經濟發展、安居樂業。

祝壽現場,大會特別向饒公贈上一具用珍貴花梨木雕刻而成的壽星公,另外,大會準備了一對寓意“恒久不變的足金金壽桃送給饒公,饒公欣然接受。

每一位到場的嘉賓更爭相與饒公合影留念,有嘉賓說,饒宗頤學貫中西,弘揚中華文化,貢獻巨大。在香港生活已超過一個甲子的饒公,是潮州人的驕傲,是香港人的驕傲,更是中國人的驕傲。

饒宗頤百歲壽辰願望:天下“太和

在接受亞太日報記者訪問時,饒宗頤表示,今年的生日願望是“太和。他希望天下“太和,人民安居樂業,家庭和睦,天下太平。(亞太日報記者呂小煒攝)

饒宗頤說,和,本是指天地間的沖和之氣,出自《易經》:“保合大和,乃利貞。大,亦作“太。“太和的第一層意思是指“陰陽會和沖和之氣也,第二層意思則是指人的精神、元氣處於平和的心理狀態。

饒宗頤說,“太和的深一層含義,也是他的生日願望:“我希望香港、祖國乃至天下‘太和’,希望家庭和睦、天下太平。

摯友闡述饒公印象

2月26日,饒宗頤教授(中)在乙未年新春團拜酒會上。亞太日報記者呂小煒攝

國學大師饒宗頤百歲華誕26日在香港舉行,社會各界人士紛紛趕來祝壽,三位與饒公感情篤厚的朋友,向亞太日報記者娓娓道來他們對這位國寶級大師的深刻印象,以及他們與饒公交往的難忘點滴。

高佩璇:每次跟他吃飯,我們都像是在上一堂課

香港潮屬社團總會首席會長、饒宗頤學術館之友會會長高佩璇與饒公相識多年。“饒公健談,每次跟他吃飯,我們都像是在上一堂課。時常探訪饒公的高佩璇說,饒老講文化,講歷史,都會深入淺出,高人不講大道理。

出生於20世紀初的饒宗頤學貫中西、著作等身,為研究和弘揚中華文化作出了卓越貢獻。饒宗頤身上的光環不可勝數。他是蜚聲中外的國學大師,現任中央文史館館員、西泠印社社長。更榮獲國家文化部“中華藝文終身成就獎、國家文物局等部門“敦煌文物保護特別貢獻獎、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大紫荊勳章、香港藝術發展局終身成就獎等諸多榮譽。

在高佩璇的眼裏,饒公說話做事,意味深長,就算是寫字畫畫送給她,也從不多言其字畫的意義,大都讓她自己體味固中含義。“饒公議人議事,只聽他讚嘆每個人的好、每件事的好,從來沒有負面之言。高佩璇說。

2007年,高佩璇在黑龍江得悉滿語文化有逐漸消失的可能,“會聽、說、讀、寫滿語的已剩餘寥寥幾十人。回香港後她跟饒公聊起此事,“‘搶救’,饒公聽後只說了這兩個字。高佩璇說,老人伸出一隻手,比劃著五隻手指說,中國文化由五大支流組成,如果少了一個,就是以後永遠的缺陷。

高佩璇隨即經人找到黑龍江大學合作,協助大學盤活之前的滿語研究所,並得到了社會各界的重視。饒宗頤也很快向高佩璇推薦了不少從事滿語研究的學生。

高佩璇說,當時在北京舉辦的啟動禮,饒公親自參加,吸引了社會各界的極大關注。之後,經過饒公的穿針引線,他們找到香港大學與黑龍江大學合作,得以讓滿語研究成果走向世界平臺。

高佩璇說,“饒公從頭到尾都關心著這件事,很多時候更是親力親為,他不僅在這件事上給我們指引,更是連方法都告訴我們,督促我們努力完成這個使命。

陳偉南:這個人有善心,開朗,從不跟人計較,胸懷寬廣

與饒公相識近半個世紀的香港潮屬社團總會創會主席陳偉南,今年也已97歲高壽,從商幾十年的他,卻與研究國學的饒宗頤結下不解之緣。

“我崇拜他的高尚道德,尊敬他在文化上的造詣,在他需要幫助時,我也感覺責無旁貸。陳偉南說,饒公做人幽默,喜交朋友,“這個人有善心,開朗,從不跟人計較,胸懷寬廣。

沈祖堯:饒公是國學大師,是國寶級的人

而在香港中文大學校長沈祖堯的印象中,饒公是國學大師,是國寶級的人,大家一直非常尊重他。沈祖堯說,饒公與香港中文大學淵源深遠,去年開始,中大成立了“饒宗頤講座,每年均會邀請在國學上的知名學者前來。他說,今年是饒公百歲生日,中大將於3月底的“饒宗頤講座後,舉辦活動,給饒公祝壽。

在沈祖堯的家中,有一幅字畫正是饒公作品。“兩年前,饒公來家中做客,我問饒公,您平時寫的都是行書和楷書,寫不寫草書啊?老人家一時興起,提筆揮灑,不消十分鐘,就用草書寫了一篇蘇東坡的《赤壁賦》送給我,老人記憶力極好,一字不差。

沈祖堯說,現在這幅《赤壁賦》成了他家裏最珍貴的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