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捍衛善良與單純——我為莫扎特代言

亞太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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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北京聯合大學教師 劉歡

“我不曾知道我是個宮廷僕役,這對我是個危險。人總有個自尊心,我雖不是伯爵,可是比起某些伯爵,我可能有著更強的自尊心——莫扎特

研究生時代,一位英國女同學戲問我:“你最喜歡的歐洲音樂家是誰?假設能夠嫁給他,你會選擇誰?第一個問題我不確定,因為無論貝多芬的“狂野激昂還是肖邦的“熱情似火、舒伯特的“詩情橫溢亦或門德爾松的“簡約純粹都是我的最愛。然而第二個問題,我的腦海中卻莫名的瞬間出現了“沃爾夫岡·阿瑪多伊斯·莫扎特這個名字——

莫扎特從6歲往後的29年間為世人留下了600多部不朽之作。與貝多芬等大多數作曲家反復斟酌修改的創作方式不同的是,莫扎特所有的旋律都是從他的血液中飛速流淌出來的:只需三小時,他就能一氣呵成的完成一部歌劇龐大樂隊逍長序曲部分的寫作。

“除了驢子耳朵以外,各種人所需要的東西,我的歌劇中都應有盡有了——莫扎特

莫扎特大部分歌劇作品充滿陽光般的熱情和積極的氣息,即使劇情有些錯綜複雜,但結局多是美好的,相愛著的劇中人也終能“白頭偕老,如《費加羅的婚禮》、《魔笛》。莫扎特用堅定的信念捍衛自己的善良與單純,即使在虛擬藝術作品中,他也不忍心給角色一個痛苦的終了。縱然是生命最後幾年,看盡世間醜惡與貪婪、不公的莫扎特在音樂創作裏開始出現憤怒、傷感的旋律以及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唐·璜等形象,他仍不忘賦予這些反面角色樂觀、堅韌的性格,而不至於讓整部歌劇作品充滿使人窒息的負面人性壓抑氣場。《唐·爵凡尼》的故事更是曝露了莫扎特宗教徒的思想:萬事都有因與果,一個作惡之人即使能夠一時逃脫法律的制裁,也終究躲不掉天譴報應。以此來教化世人多為善,獲得內心安寧與平靜。

“音樂居於最高的主宰地位,叫人把旁的東西都忘了——莫扎特

莫扎特用音樂語言向世人傳遞真誠,認為音樂高於詩歌和一切其他藝術元素。這種觀點在當時難免被人誤會成“狂妄與“自大。然而當“一切自然界的聲音都是宇宙的鳴響被理解後,“音樂這種“有組織的樂音理所當然的成為承載生命發育與進化的藝術“主宰者,並賦予莫扎特平凡“肉體不平凡的堅韌與善良。

莫扎特的音樂律動永遠是那麼平穩,即使是一曲令人振奮的快節奏序曲也絲毫不會令人覺得慌張。怪不得他的音樂被大量用於胎教、鎮痛分娩、臨終關懷甚至追悼逝者靈魂等情景之下,可謂從生到死,一直陪伴著人們、激勵著人們、安撫著人們,“叫人把旁的東西都忘了……

“在莫扎特的音樂裏,我們感覺到一個心地溫厚而喜歡大聲談笑的藝術家的氣息——巴爾克(TheodoreBaker)*

仿佛,我看見了那位極具快樂感染力的俊朗青年燦爛的大笑著,問道:“人生何以為長,何以為短?我的肉體雖只活了35年且未能善終,那是因為我在用靈魂寫作,難道你們在旋律中看不到我嗎?我的音樂不為權貴、不為名利,只為快樂和尊嚴。童年成名使我漲了些自信,反封建的浪潮蕩滌出我的傲骨。這樣,我便不懂得如何向大主教和權貴趨炎附勢。如果我那樣做了,我的音樂裏就只剩下輕賤的氣息,你們還會如現在般喜歡我嗎?

是啊,如果他學會了圓滑世故,雖然可以在那些靈魂腐敗骯髒的封建權貴和對金錢貪婪無度的出版商面前討得一席生存之地,可是他的音樂裏將是滿滿的低賤與獻媚,而不朽的莫扎特也不復存在了。

“我不能再忍受這些了。心靈使人高尚起來。我不是公爵,但可能比很多繼承來的公爵要正直的多——莫扎特*

冷酷而貪婪的時代,生活、經濟、精神都飽受打擊的莫扎特只活了短短的35年,然而對於世人而言,他和他快樂如清泉般流淌著的音符是永生的。沃爾夫岡·阿瑪多伊斯·莫扎特——這個奧地利音樂神童的名字同他的靈魂之歌一起響徹世界達幾個世紀之久,且將永遠流淌下去。因為,他傳遞給世人的永遠是快樂與和平的正量之音,他留給世界的寶貴音樂財富正在人們生理與心理上產生著如基因修復般的神奇效應,因為那是用他自己高潔的靈魂譜就而成的生命之音。莫扎特還活著,就活在他的音樂裏,活在每一個能夠懂他音樂語言的聽眾心裏。

我為莫扎特代言:純美的音樂出自那個不被權勢與金錢蠱惑的心靈,那個即使面臨生存威脅也不出賣尊嚴的靈魂,那個再多物質財富都無法買到的真正貴族氣質,那個讓我們愛了幾個世紀也不覺得足夠的音樂神童——莫扎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