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纳电影节今年举办无望,将列出推荐作品

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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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新冠肺炎疫情,那么再过一天,也就是2020年5月12日,第73届戛纳国际电影节就将在风光旖旎的蓝色海岸盛大开幕了;如果没有新冠肺炎疫情,此时的戛纳电影宫,已如往年一般,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人头攒动的景象;如果没有新冠肺炎疫情,今年戛纳电影节评审团主席斯派克·李导演,此时应该在准备召开第一场新闻发布会,对电影、对时事、对政治,侃侃而谈了。然而,如果也只是如果。此时此刻的戛纳街头,与法国乃至欧洲许多地方一样,依然完全笼罩在疫情的阴影之下,街头行人寥寥,海滩空空荡荡。第73届戛纳电影节已彻底宣布取消,而且今年再无机会择期举办。

首度代表官方承认这一事实的,不是别人,正是戛纳电影节掌门人蒂耶里·福茂先生。虽然正式的媒体新闻稿尚未发出,但5月10日他在接受《国际银幕》(Screen Daily)采访时,终于无可奈何地宣布,今年肯定不会再办戛纳电影节了。一方面,推迟再办,已无可能——“就目前情况看来,很难想象今年还能推迟再办2020戛纳电影节,所以我们只能另寻出路”。另一方面,像有些媒体人士所建议的那样,干脆办成线上电影节,让评委和观众都在互联网平台上观看这些影片,评选高低,这对于一贯将戛纳电影节视作影坛最大盛事的福茂来说,也根本就毫无可能。

“在线电影节吗?那根本就不是电影节啊。我倒是想你们给我解释解释,所谓的数字电影节(digital festival)究竟是什么东西?它会有观众吗?你要怎么排片?导演和制片人都答应吗?如何应付盗版问题?是面向所有网民吗?票房怎么算?这些电影以后还打算要进院线吗?我觉得就是有些媒体在炒作这个东西,却根本没有深入研究调查,结果会怎么样也没人说得清楚。说穿了,只有那些原本就没希望进院线的电影,会考虑线上电影节;但凡有点希望能进影院放映的作品,都不太会愿意。总而言之,这东西,距离戛纳实在是太遥远了。”

看得出,虽然今年的戛纳电影节经历了史无前例的困难,最终只能彻底取消,但蒂耶里·福茂对其未来,依旧充满了希望。本月月底将迈入花甲之年的福茂,自1999年起担任戛纳电影节艺术总监,头衔方面虽不及官方意义上的电影节主席,但相比更多只是充门面的后者,福茂才是不折不扣的戛纳话事人。面对如今这番情形,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感到“极度的忧愁与感伤”,为失去了这一年一度的“充满欢乐、人情味、艺术气息和美味佳肴的盛事”而感到惋惜。

“我原本从没想到过戛纳会有被迫取消的这一天!我的前任吉勒·雅各布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戛纳过去只在‘二战’时取消过一次,然后在1968年时被中止过一次。我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有今年这种情况。全世界那么多国家都受困于一场流行病,这样的事情,有谁能预想得到?”

下一步,福茂表示戛纳官方会在6月初公布一份今年的参赛参展片名单,可能榜上有名的作品包括美国才子韦斯·安德森的《法兰西特派》、意大利导演南尼·莫莱蒂的《三层楼上》、皮克斯动画工作室的《心灵奇旅》等。它们将会在海报和片头打上“戛纳2020”的标记,作为所谓的“出墙戛纳”(Cannes Hors les Murs)这一官方活动的作品,被推荐给威尼斯、多伦多、圣塞巴斯蒂安、纽约、釜山等目前尚未宣布取消的多个国际电影节,希望能有机会在它们那里获得放映机会。“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我们的选片人已经看了这些电影,非常喜欢,我们想将它们推介给全世界的观众,这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最后,他还被问到了对于电影的未来如何看的问题,经历了这次新冠肺炎灾难,电影院、电影观众、电影工业,电影艺术,电影节······所有这些,都是否还能恢复从前。“我的回答是——会的。一切都会回来的,正如让-保罗·萨特在《文字生涯》(The Words)里写到的,电影一经发明出来,显然就再也没人能离得了它。”福茂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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