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上海草莓音樂節 謝天笑資料圖。
就算生活能再來一遍/就算世界再回到從前/我知道我的選擇/也不會改變。
——謝天笑《不會改變》
1999年正式發行第一張唱片《冷血動物》開始,謝天笑至今出版了5張專輯,演出的場地從容納數百人的酒吧一步步走上北展、奧體直到工體,在從地下轉至地上的過程中,他被冠以了“中國搖滾新教父”的名號。而又因外表酷似演員孫海英,又被樂迷戲稱為“搖滾版的孫海英”。
謝天笑一向以淩厲躁動血脈賁張的表演風格著稱,躺在地上是他演出的標誌性動作,演到興頭處“砸吉他”以及融入古箏等招牌動作一度使他在地下音樂圈被稱為“現場之王”。有樂迷曾這樣形容謝天笑「在現場聽謝天笑的音樂,會跟著他完全釋放自己的絕望,然後又充滿希望」。
而近年來老謝在現場演出中內斂了許多,多數時候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憤怒的摔琴、即興的跳水和令人血脈噴張的躁動,有些場甚至唱完了就默默退場了,沒有告別語,也沒有返場,蹉跎間所磨礪的廣闊胸襟與自然心境讓他在音樂的表達上愈加純粹。6月20日「呼笑而至——樹生長的聲音謝天笑2015年世界巡迴演唱會」在深圳開啟,謝天笑決定在演出風格上將往“更簡單更搖滾”的方向發展。“希望回到第一張專輯那種Grunge(邋遢搖滾)的感覺。在一些安排上會做些減法。但這種減法不是‘不講究’‘不認真’,而是更簡單、直白那種。”
搖滾是宿命
中國搖滾像西方那樣真正深入血液應該在將來,而且不會太遙遠。
謝天笑1972年生於淄博,9歲時因受家庭影響開始學習京劇,並隨劇團多次參加演出。14歲時,他為了保護犯錯誤的朋友反被朋友出賣,判包庇罪,被監視居住,那段時期他哪兒都不能去,只能在家裏呆著。他向一位朋友借了一把吉他,那個人從那時起到現在沒再出現過,連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少年的這些經歷讓謝天笑有了宿命感,這把人間蒸發的朋友的吉他引領謝天笑走向音樂,他18歲獨立創作音樂,19歲隻身來到北京開始了自己的藝術生涯。
上世紀90年代初期,謝天笑曾在圓明園畫家村呆過很長時間,周圍的朋友都是差不多比他大10歲的畫家、雕塑家、藝術評論家。謝天笑經常和他們討論中國當代藝術和人生觀,那段時期是謝天笑世界觀的形成期。
謝天笑說:“搖滾是我最合適的衣裳。一個好的搖滾樂手不是靠後天的努力堅持創作的,也不是靠包裝,搖滾是他的宿命。”他從小就喜歡牙買加Reggae歌手鮑勃·馬雷,“我太喜歡鮑勃·馬雷了,我的很多作品都是向這位大師致敬。”
1995年前後,謝天笑與同鄉貝斯手李明組建了“冷血動物”。1999年末,“冷血動物”推出同名大碟。2000年至2002年間,作為中國搖滾代表,“冷血動物”參加了在日本和美國舉行的大型國際搖滾音樂節。其間,“冷血動物”因為登上《滾石》雜誌而被世界關注。
2003年在美國觀摩現場演出一年後,謝天笑回到北京,重組“冷血動物”。2004年中,“冷血動物”製作了第二張專輯《謝天笑X.T.X》。新專輯中的歌充滿了希冀和憧憬。謝天笑總結自己的音樂風格,“有一些Reggae,有一些Grunge,有一些民族。”
謝天笑把搖滾樂和雷鬼樂以及中國傳統樂器古箏融合在一起,有《向陽花》、《命運還是巧合》、《不會改變》等名曲,不少樂迷認為他的音樂是“土搖”,甚至成為“土搖代表”。
對此,謝天笑說提出”土搖“的人內心深處是一種自卑感,認為西方的都是好的,“如果說‘土’是貶義的,那麼‘洋’是褒義的嗎,說這種的話人會希望自己‘洋氣’一些,如果特別需要被人看‘洋氣’一些,我們用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的話他們內心是特別害怕自己土的,所以說也證明自己也是土的,說『土搖』的人實際在說自己,我覺得真無所謂”。
圖片來自網絡。
演出像修行,需要忘掉自己
謝天笑覺得人生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搖滾現場演出,但他有點迷信,演出前不見任何人,“過去經常因為見到一個什麼人或發生一點什麼事就會受影響,發生那樣的情況時,演出就變成了一場普通的演出,無法和觀眾有靈魂上的溝通”。
謝天笑說,演出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有時我覺得特別累,可是卻唱得特別好”,他認為很難說演出是怎麼回事,簡單說“演出很像修行,需要忘掉自己,忽略自己”。
謝天笑認為,中國搖滾像西方那樣真正深入血液應該在將來,而且不會太遙遠。加上巡演,謝天笑每年大小場地演出有40多場,是中國收入最高的搖滾歌手之一,“雖然我沒想過會發財,但搖滾是可以發財的,我就發財了。”
圖片來自網絡。
地下搖滾的主流化在於獨立精神
在2015開啟的巡演中,謝天笑希望跟當前追求視覺效果的主流演唱會“反著來”。“我希望減掉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不要花那些沒必要花的錢,讓觀眾的注意力回到搖滾樂本身上來。現在隨著音樂節的普及,聽搖滾的人多了起來,但真正懂搖滾的人還不多。有人覺得現在聽搖滾就是‘時尚’。我認為搖滾最主要的一點是‘地下態度’。”
“‘地下態度’不是指你在什麼樣的處境中,而是你主動選擇和堅持的是什麼?比如一個錯覺是一提到‘地下’就覺得搖滾音樂人很窮。其實我們有錢,地下搖滾給了我好的生活,甚至可以說給了我一切,所以我也會回饋給地下搖滾我的一切。就像這次巡演,我們在方式上是主流的、商業的,但如果沒有‘地下態度’,現場就不會感動觀眾。”
此外,謝天笑也認為“獨立精神”是搖滾樂必不可少的另一個重要元素。“現在聽搖滾的人越來越多,就在於搖滾人沒有迎合主流,一直在獨立思考並堅持。就像一開始大多數人都往西走,我們就要往東走。漸漸地跟我們往東走的人越來越多,搖滾現在也快變成了主流。但這種主流不是盲從的,而是具有獨立精神的。今年如果我們能完成15場巡演,以後將會有大量的巡演,我們就是要通過這種方式讓更多觀眾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搖滾。”
本文綜合了《中國報道》、新浪娛樂、南都娛樂週刊等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