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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太日报评论员 宋涛
作为美国各军种中硕果仅存的唯一一种专用攻击机，A-10攻击机的去留一直是各界关注的焦点。2000年以来，这种1975年服役、外形丑陋的攻击机不少于3次传出“即将退役”，但每次又都不了了之。最近一次计划退役是在2016年，美国空军宣布将从2018年开始退役剩下的全部A-10，至2022年退役完。但去年2月，美国空军自己又改了主意，打算将A-10攻击机至少延期服役至2021年，比原计划2018年开始退役延迟了三年。
不过，最近几周以来，美国国会一直在催促空军加快进度的一个新项目，据传将替代A-10完成近距离空中对地支援任务。这个项目就是从去年3月开始的轻型攻击机项目，该项目代号为OA-X，从这个编号来看，这种轻型攻击机将承担观察和攻击两个方面的任务。虽然很多人觉得A-10“雷电II”攻击机还没有到要退休的时候，但也有部分人认为轻型攻击机将是A-10值得期待的接替者。
A-10
然而，尽管该项目已经进行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但和计划开始相比，美国空军距离最终采购新飞机并没有更近一点。甚至有部分分析家认为，并不会有什么真正的替换项目能最终落地，轻型攻击机项目最后能不能成还是未知数，更不用说替换A-10了。
到底是谁的需要？
2016年，美国空军宣布将组织验证飞行，以测试能用在现有战场（如阿富汗）的更轻、更便宜并且现成的飞机。虽然这个项目看起来没有F-35那么规模惊人，但对于中小型防务企业来说，仍然很有吸引力。尤其是该项目要求必须是现成的飞机型号，或者在现有成熟型号基础上发展而来，这就大大降低了项目的风险和难度，也为尽快落实创造了基础。
第一轮选拔中，美国空军确定了4种参与测试的飞机，它们分别是：AirTractor公司和L3公司联合推出的AT-802L“长剑”、内华达山脉公司和巴西航空工业公司联合推出的A-29“超级巨嘴鸟”以及德事隆公司和AirLand LLC公司联合推出的“蝎子”与AT-6B“狼獾”。2017年8月，在新墨西哥州的霍洛曼空军基地，美国空军为这些飞机组织了一场专门的对比验证，测试项目包括实弹飞行演习、战斗机动场景与一些特定状态下的武器投掷。
AT-6B“狼獾”
当年11月，了解了这一轮测试的情况后，几个重要的国会议员同意向空军拨款4亿美元，用于进一步对这些飞机进行研究和测试。支持该项目的议员中，最重磅的无疑是参议院武装力量委员会主席，大名鼎鼎的约翰•麦凯恩参议院。麦凯恩明确支持空军继续考虑购买轻型攻击机的决定，但他强调，这种飞机并不能取代A-10“雷电II”——美军最好的近距离空中支援飞机。亚利桑那州共和党人去年1月公开了麦凯恩的白皮书，其中明确指出：“为了完成未来的任务，空军至少应该得到300架低成本的轻型攻击机。”但有趣的是，美国空军自己却并没有说想要多少架轻型攻击飞机。
另一名支持该项目的重量级人物是缅因州的独立参议员安格斯•金，他在去年12月参加国会山的听证会时也表示：“你（空军）告诉我们关于轻型攻击机及其进度的一切都很值得鼓励，我希望你们能继续下去。”
测试还在继续
今年2月，美国空军发布了OA-X项目下一步的工作计划：2018年5月到7月，空军将继续在霍洛曼基地进行第二阶段飞行测试，而进入本轮测试的飞机只剩下2种：德事隆公司的AT-6“狼獾”和内华达山脉/巴西航空工业公司的A-29“超级巨嘴鸟”。其实，美国空军原来打算把第二轮测试的地点改到亚利桑那州的戴维斯-蒙森空军基地，但后来还是选择了霍洛曼基地。空军发言人艾米莉•格拉博夫斯基上尉表示，之所以还是选择霍洛曼基地，主要是因为：“在霍洛曼基地进行第二阶段测试，将能够享受该基地上一轮测试中就已经准备就绪的各种后勤支援设施与测试支持设备。”
A-29“超级巨嘴鸟”
美国空军称，在中东地区，伊斯兰国及其他极端势力为了扩展自己的影响力，与周边国家的冲突持续不断，而且这一类冲突往往是低烈度、高频次的。这也是促使空军再买一种飞机的动力——前提是不会浪费纳税人的付出。
3月14日，美国空军部长希瑟•威尔逊称，在2017年3月5日确定该项目之后，空军只用了短短5个月时间，“就已经组织飞机进驻新墨西哥州的霍洛曼空军基地进行测试。”威尔逊对这个效率感到非常满意。“这就是空军应该达到的工作方式，”她在参加美国众议院拨款委员会国防分委会关于2019财年军费需求的听证会之前说。“如果我们决定前进，我想我们应该迅速向前，我们将和议会一起工作，得到必要的授权，这样一来，采购的计划也将落到实处。”威尔逊说。
最后能实现吗？
美国空军对OA-X项目也表现出进一步发展的兴趣。空军参谋长大卫•戈德费恩上将去年9月说，轻型攻击机项目将被看作执行各种任务的新途径。而且，在美国空军新的作战体系中，OA-X将不止是一架飞机，还将被作为更大的通讯系统中的一部分。
OA-802
OA-X项目“不仅仅关乎硬件，它涉及到的是网络，” 戈德费恩说。这就意味着，空军希望轻型攻击机也能成为网络中心战的一个节点。“既然我们正在寻求一种相对便宜的飞机及其传感器包，那么，我们能不能把它们接入共享信息网络，以便让我们更好地实现最初制定的战略呢？”戈德费恩说。
那么，轻型攻击机项目成为真正采购项目的可能性有多大呢？军事专家认为很渺茫。
“这个项目涉及到很大一笔费用，但现在已经有很多很多优先级更高的项目申请在等着排队。”美国智库组织传统基金会的防务政策高级研究员约翰•维纳布尔解释道。维纳布尔曾经在空军服役25年，是一名F-16战斗机的飞行员。
维纳布尔说，美国空军目前已经在F-35联合攻击战斗机、B-21远程轰炸机和KC-46加油机项目上投入了数十亿美元。此外，美国空军还要更新自己的核武器体系，他们计划在核武器的指挥与控制、通讯以及新的洲际弹道导弹和能携带核弹头的巡航导弹等相关项目中投入大量资金。“轻型攻击机的优先级大概排在第七或者第八位，我不认为它能有机会得到经费，”维纳布尔得出这样的结论。
维纳布尔说，根据他的估计，按照现在的轻型攻击机采购和部署计划，大概总共要在这个项目上花35亿到40亿美元。对此，他认为：“我给空军的建议？别浪费钱了。把钱用在更重要的项目上吧。”
不过，维纳布尔也提到另一种可能：或许美国空军的如意算盘在于，通过表现出对轻型攻击机的兴趣，来吸引其他的盟友采购这些现成的飞机。对此，戈德费恩上将去年9月谈到OA-X项目是也有所按时，他当时提到，希望美国空军能更多地与盟国伙伴一起训练，而这些国家很可能没有先进的高端战斗机。
“（美国空军）有一个不错的想法，他们意识到，很多国家负担不起F-35，但买得起这些（轻型攻击机），”维纳布尔说，“如果我们的某一个朋友能负担得起这个档次的平台，那么，我们就能通过军事合作的方式推进这个项目。”
但对于替代A-10攻击机的可能性，维纳布尔的态度很明确：不可能！他认为，不管AT-6还是A-29（空军正在考虑的两个最终型号），都不会也不可能在战场上提供像A-10那样强大的空中支援火力。“A-10的载弹量是轻型攻击机的两倍，”他说，“轻型攻击机无法替代A-10，轻型攻击机也不可能是下一场大战中我们要使用的飞机。”维纳布尔补充道，“轻型攻击机的使用环境和A-10完全不同。当你面对高风险、高威胁环境时，会更希望自己坐在A-10里，因为它能为飞行员提供更好的保护。”
作者简介：
宋涛，亚太智库研究员，资深电视军事评论员、军事撰稿人，首届"防务精英"大赛亚军，香港《成报》亚洲智库研究员。
“亚太军情观察”作者均为资深军事记者和评论员，专栏紧扣全球军事热点和动态，为读者解析大国国防政策、地缘军事动向、国际军事技术、新型武器装备以及军事战略思想等。
（来源：亚太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