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北京6月28日電
題:當“正義”出現“爭議”——世界盃小組賽盤點之裁判篇
新華社記者
劉旸
裁判作為綠茵場上“正義”的使者,一如從前,攜帶美好願望而來,背負“爭議”指責而去。雖然對於競技體育公平性的追求再怎麼苛刻也不過分,但足球運動似乎歷來難以圓滿。儘管如此,留給運動員的遺憾不應由裁判來主宰。
揭幕戰中誰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相信很多球迷記住的不是內馬爾的梅開二度,也不是馬塞洛的烏龍球,而是一個日本名字——西村雄一。他在第69分鐘判給巴西的點球令克羅地亞人感到憤怒,巴西的第三個進球也有犯規在先的嫌疑,西村還將克羅地亞一次險些得分的進攻判為衝撞門將。面對克羅地亞球員的申訴和抗議,西村居然說出了日語。國際足聯在後來洪都拉斯對陣厄瓜多爾的比賽中將西村安排為第四官員,不知是不是對他誤判漏判的一種默認。
從南非世界盃開始,國際足聯遵循著一個“潛規則”:如果參賽球隊來自不同大洲,那麼執法裁判需要來自第三方大洲。本屆世界盃上“潛規則”被多次打破。
墨西哥和喀麥隆比賽的主裁判羅爾丹來自哥倫比亞。比賽中,僅上半場就有3粒進球被吹無效,其中兩粒來自墨西哥進攻核心桑托斯。如果說桑托斯的第一粒進球尚屬“爭議範疇”,第二個被吹掉則是不折不扣的“誤判”。墨西哥首戰雖然全取3分,但凈勝球被裁判打了折。最終,在積分與巴西相同的情況下,墨西哥只能以小組第二身份出線。
塞爾維亞裁判馬季奇在德葡大戰中可能面臨兩邊球迷都不討好的境遇。他先是判給德國隊一個點球,隨後還將葡萄牙隊有挑釁言行的後衛佩佩紅牌驅逐出場,引發了葡萄牙隊員和球迷的極大不滿。德國雖然4:0橫掃對手,但德國球迷仍對馬季奇多次“防住”了德國隊有威脅的快攻傳球而耿耿於懷。
對於馬齊奇的爭議不只停留在薩爾瓦多以“瘋狂進球”聞名的新水源球場,在貝洛奧裏藏特的米內羅球場上他引發的爭議,甚至導致伊朗足協直接向國際足聯正式提起申訴。在伊朗被梅西絕殺的比賽中,阿根廷後衛薩巴萊塔對伊朗中場球員德賈加有一次明顯的禁區內犯規,但當值主裁馬齊奇沒有判給伊朗點球。
F組似乎是“正義”遭遇“爭議”的高發區。除了伊朗與阿根廷的比賽外,波黑對尼日利亞的比賽中也存在對裁判的非議。效力於英超曼城的波黑前鋒哲科冷靜的推射入網被吹越位,尼日利亞有犯規嫌疑的傳中卻直接導致進球。賽後有媒體捕捉到新西蘭主裁奧利裏與尼日利亞門將恩耶亞馬相擁“慶祝”的畫面,無疑在波黑球迷的傷口上撒鹽,讓人禁不住大呼“波黑被黑”。
厄瓜多爾,和葡萄牙同病相憐,是僅有的積4分而未能出線的球隊;和洪都拉斯是同組的難兄難弟,是僅有的兩支未能晉級十六強的美洲球隊。也許“厄運”降臨前的最後一根稻草正是裁判那張量刑過重的紅牌。
在小組賽最後一輪對陣法國的生死戰中,效力於曼聯的厄瓜多爾中場核心巴倫西亞在邊線附近與法國後衛迪涅爭搶球時,腳踩到迪涅的小腿。科特迪瓦主裁判諾曼迪耶茲當即出示紅牌將巴倫西亞罰下。10人苦苦堅持迎來的平局無法讓他們走得更遠。
足球是一門遺憾的藝術,這源自人與皮球之間瞬間發生的微妙關係,而不是裁判的一時糊涂,更不是誤判漏判的正當藉口。國際足聯在本屆世界盃上首次引進了“門線技術”,讓人們感受到了正義感驅使下所做的努力。然而,細琢磨起來可能會覺得可笑,現代足球誕生一百多年了,人類才剛剛解決一個“進沒進球”的基本問題,至於越位、手球等多數爭議仍然懸而未決。
可穿戴設備和雲計算應用的迅猛發展讓我們看到了機器識別“越位”和“手球”的可能性,在算法建模上,這也許並不是一個複雜的框架。更加艱難的數字裁決應用在“合理衝撞”和“犯規”之間,“惡意”和“被動”之間的模糊算法上。
當科技解決方案到來之前,我們只能依賴裁判那雙並不全息全能的眼睛。當“蘇牙”隱蔽的“口腔運動”有幸躲過第一時間的懲罰,並以此獲得收益時,事後裁決必須讓收益方付出較之收益更大的代價,因為意大利的出局已無可挽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