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在位於巴黎西岱島的司法宮外排隊等待參觀。 新華社記者高靜攝。
16日,週日愛睡懶覺的法國人,不少人破例起了大早。
自15日開始的第29屆“歐洲遺產日讓法國上萬處歷史文化遺產地免費打開大門,兼配導遊免費講解。受此吸引,人們迫不及待趕到各個景點“探秘。今年“歐洲遺產日的主題便是“探訪隱藏的遺產。
記者一大早來到巴黎西岱島上的巴黎古監獄,這裡是巴黎文化發源地之一,曾為王宮,也曾關押過要犯,包括法國大革命的多位名人。建築本身的變遷和法國歷史緊密相連,有著太多欲說還休的故事。
恢弘威嚴的古監獄外,塞納河水波盪漾。一進古監獄,首先看到的是哥特式風格的巨大的中世紀大廳,這裡曾容納了皇家警衛和僕人等2000多人居住。投影儀在墻上放映著古監獄的歷史資料畫面。
據介紹,古監獄及其毗鄰的司法宮和聖禮拜堂構成的建築群,曾為法國墨洛溫王朝的王宮所在地,從10世紀到14世紀一直作為法國國王王宮。王宮遷到塞納河對岸的盧浮宮後,這裡改作監獄。王后瑪麗·安托瓦內特、詩人安德烈·舍尼埃、法國大革命的領袖人物喬治·雅克·丹東、羅伯斯庇爾等人都曾被關押在這裡。
在古監獄的紀念館中,人們細細瀏覽這些名人的畫像、書信、私人用品等,對這些歷史人物的命運唏噓不已。展覽負責人圖弗南告訴記者,古監獄一直為遊人所鍾愛,這裡是法國數百年曆史風雲的見證地。今年“歐洲遺產日,參觀者大增,15日逾5600人次,16日更多。
人們在法國巴黎歌劇院參觀。 新華社記者高靜攝。
若說在古監獄回顧的是巴黎的人文歷史,那麼在塞納河對岸瑪黑區,人們則被帶入到巴黎的建築歷史中。瑪黑區是巴黎中世紀風格建築保留最好的街區,也是如今巴黎生活氣氛最濃的一個區。
“歐洲遺產日的組織者請來巴黎多位資深導遊,帶著一隊隊遊客在瑪黑區精緻的街巷間穿行講解。在一條約3米寬的典型中世紀街道上,導遊告訴記者說,當年在這樣的窄街上,行人要緊貼墻根走,以防樓上潑下的臟水淋頭,街上還時有雞鴨等家禽“橫行霸道。巴黎往昔曾一度擁擠和骯髒不堪,以至於國王要從盧浮宮搬家到近郊凡爾賽。直到19世紀中期,奧斯曼男爵對巴黎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整體規劃和改造,涉及從古建築、民宅、交通網絡到排水系統的方方面面,這才有了如今巴黎的基本面貌。
“人們對奧斯曼的改造成果毀譽參半,爭論至今,導遊介紹說,奧斯曼的城市改造使巴黎一躍成為19世紀歐洲最現代化和最富魅力的城市,但改造中奧斯曼拆遷了部分中世紀城區,這同樣令很多法國人扼腕嘆息。瑪黑區是奧斯曼刻意留下的一塊完全保留法國19世紀之前城市風格的街區,已然成為法國人的懷古之地。
一趟瑪黑區“中世紀建築遊持續一個半小時,始於卡納瓦萊博物館門前,到孚日廣場結束。孚日廣場有“皇家廣場之稱,當年住戶皆是上層名流,外觀的富麗堂皇自不用說,其中最吸引遊客的是6號樓維克多·雨果的故居。
法國巴黎孚日廣場的雨果故居。 新華社記者高靜攝。
這位大文豪故居的門前也排著長隊,參觀人群的規模不遜於巴黎古監獄。負責媒體接待的米麗婭姆女士告訴記者說,遺產日期間,遊客人數將近是平時的十倍,雨果的著作、故居、手跡乃至他的情感糾葛都是人們探究的熱點。
1832年,雨果租下這套280平方米的公寓,住了16年。這裡的佈置全按雨果生前,墻上挂有展品,按照“流亡前、“流亡時期和“流亡後三個時期擺放。客廳裏挂滿雨果一家人的肖像畫,他的情人朱麗葉·德魯埃的油畫肖像單獨挂在一側。27歲的女演員朱麗葉和雨果因戲結緣,和雨果相戀50年之久直至去世。她一直陪伴雨果身邊,曾在雨果流亡時助他脫險,生死相隨。
一名女子在位於法國巴黎孚日廣場的雨果故居參觀。 新華社記者高靜攝。
解說詞裏有如下介紹:“1882年,76歲的朱麗葉已變成皺紋滿臉的老婦人,仍如少女般默默摯愛著雨果,她一生寫給雨果兩萬多封書信。有一封裏寫道:‘我不知生命何時、如何結束……此時,我的力量只夠拿起筆……我用盡我愛的全部力量來緊緊抓住生命的最後時刻,以免你過早失去我而孤獨……’翌年,朱麗葉去世;數年後,雨果去世。
雨果內心充滿矛盾,他在妻子阿黛爾墓碑上寫道:“阿黛爾,雨果之妻。朱麗葉死後,他寫道:“在我墳墓上,將放上如至高榮譽般、深深的、愛的回憶,這份愛是錯的,但卻變成至善。
在巴黎聖-芒德公墓朱麗葉的墓碑上,刻有朱麗葉寫的詩句,大意為:當我成了冰冷骨灰,當我疲憊閉上雙眼,我想告訴你,在我心中,記憶已成永恒。這個世界留存了他的思想,而我曾經擁有他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