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茜骨折后继续录制《乘风破浪的姐姐》,手臂上银光闪闪的镶钻护具光芒四射,很多不了解现代康复医学技术的人会对她如此快速康复产生质疑,认为这是“医学奇迹”。在万茜团队公布的一段她的术后康复视频中,为万茜提供康复服务的优复门诊浮出水面。
万茜康复训练视频截图。
定制护具仅仅是康复医疗发展进程中的一个小小的缩影,“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传统理念也逐渐被摒弃。我国康复医疗服务也在各项医学技术进步的同时,走进红利爆发期。
万茜的镶钻护具。图片由优复提供。
康复医疗在发达国家兴起于二战之后,至今整个行业的商业模式已成熟,我国的康复医疗服务却迟了几十年。1988年中国康复研究中心成立之后,全国多个城市开始建设康复专科医疗机构,康复医疗服务由此起步。但在接下来的20年里,由于医疗资源紧缺,我国患者还是更关注急性期医疗,重手术、轻康复,从硬件设施到医疗理念,各方面都没有做好准备。
直到2008年汶川地震和北京奥运会举办以后,康复医疗开始走进大众视野。近几年来随着各地马拉松比赛的举办,以及越来越多亚健康人士开始注重疼痛管理,人们开始意识到康复医学的重要性。以在运动人群常发的半月板损伤修复手术为例,如果患者在术后没有进行科学的康复训练,会造成肌腱粘连、关节僵硬等不良后果。随着中国骨科及运动医学的发展,病患在经历了关节置换、创伤骨折或微创关节镜手术后,对术后康复效果的要求也更高。
2018年中国康复医疗市场总消费约为583亿人民币,以2014年至2018年的年复合增长率20.9%推算,康复医疗服务市场规模将在2021年达到1032亿人民币。随着患者康复意识的增强、资本对康复市场的持续投入,中国康复医疗有可能提前进入千亿级规模市场。
这片蓝海里的先行者,看到了不同的康复群体,有术后患者群体、老年人群体、慢性病群体、残疾人群体、儿童康复群体、产后康复群体等。泰康保险选择了引入美国康复医疗品牌GRS模式,在养老社区里建立康复医院;正在筹建中的上海览海康复医院是综合了各类康复项目的高端医疗机构;优复门诊则是专注于运动医学与骨科康复的连锁医疗机构。
毕马威中国医疗保健业主管合伙人姚凤娥指出,在康复医疗领域,新的进入者在市场进入策略、重点专科筛选、服务模式以及患者人群定位上面临复杂选择,策略选择和精准定位成为角逐康复医疗服务市场的关键制胜因素。
优复门诊选择了骨科康复与运动医学这一赛道,走出了一条从线上到线下的新路径。骨科康复面临的挑战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围手术期骨科与康复科治疗缺乏有效衔接;二是骨科患者普遍存在术后恢复期无法及时获得康复护理、难以准确理解医嘱和康复知识匮乏的问题。《康复医疗趋势引领新蓝海》研究报告建议:骨科康复市场进入者可考虑与医院展开合作,建立康复机构;或借助互联网技术,搭建骨科康复平台,解决患者骨科康复问题。优复门诊与医数,同时提供了康复治疗机构和康复管理平台这两种解决方案。
2015年9月上线的骨科病患管理平台“医数”,与优复门诊同为博集医疗旗下的骨科服务管理品牌,目前服务于3800余家医院与2万余名骨科专家,积累了300余套专科量表、1800多条单病种须知,建立起了术后康复的各项标准化体系,以及便于医生与患者沟通的智能临床随访平台。
优复门诊诞生后,医数一方面成为优复门诊的医院内部病患管理系统,另一方面依然承担着“中国最大的骨科围手术期医患管理平台”这一责任。在公立医院做完骨科手术的患者、在优复门诊做完康复治疗的患者回到家中以后,都可以继续使用医数来掌握相关康复知识和资讯,帮助自己科学有效地持续治疗。在骨科康复医疗领域,优复与医数形成闭环。目前,优复门诊在上海已有4家门店,成为国内唯一能为患者用户提供完整的院内+院外、线上+线下中长期解决方案的运动医学及骨科康复服务提供商。
美国的SelectMedical和GRS等康复医疗连锁品牌都已有数十年历史,开设门店数量超过两三千家,澳大利亚和日本等,也都有各自独立的康复医疗门诊品牌。但我国由于起步较晚等多种原因,目前康复医疗机构还没有形成自己的体系。
“中国的康复医疗仍面临诸多挑战,包括医保覆盖范围有待扩大、支付体系亟需完善等。”毕马威中国副主席、毕马威中国业务发展主管合伙人吴国强曾在对康复医疗市场进行调研后指出这一领域发展过程中遇到的问题。
针对支付体系上的挑战,优复门诊创始人孙晓怡告诉界面新闻:“医数积累的骨科大数据,如手术发病率、复诊率、用药周期等,为保险公司提供了各类控费依据,由此优复门诊与30多家保险公司建立了更紧密的伙伴关系。”从数字化管理和支付环节上来看,优复门诊一开始就抬高了同行业的进入壁垒。
除了支付环节以外,人才也是民营医疗机构遇到的一大难题。毕马威调研发现,2018年全国康复治疗师数量约为5万名。从人均水平来看,中国现有康复治疗师平均每10万人仅3.6名,而国际标准是每10万人有50名康复治疗师。
这是2年前记录在册的康复治疗师数据,这两年,我国康复医疗市场即将迎来人才丰收期。
据孙晓怡介绍,随着医学院的康复医学科、中医中药学院的中医康复学、体育院校的运动医学专业等成为热门专业,这两年还有不少相关专业的海外留学生读完硕博回国,当前的难题已不再是康复治疗师的缺乏。这些康复医学、运动医学专业的学生毕业进入优复门诊后将经过严格培训,考取相关资质证书后持证上岗。
《中国卫生健康统计年鉴》显示,2018年中国因骨科疾病住院接受手术治疗的患者超过300万人,大部分患者如骨创伤、关节置换患者均需进行术后康复,通过骨科医生等推荐,有些人会找到相关康复机构,继续进行康复治疗,以此消除肢肿胀,减轻局部疼痛,防止肌肉萎缩和关节僵硬,促进伤肢的愈合和功能的恢复。
还有两类患者群体,比如马拉松爱好者,会因过度运动造成跟腱炎、足底筋膜炎、踝关节扭伤等,而伏案久坐的办公室一族会出现颈椎病、颈椎间盘突出等症状,他们同样进行一段时间的康复治疗。
“优复门诊的扩张,将为国内患者提供除了中医推拿和保健按摩以外更专业更科学的康复医疗服务。为患者从根本上找到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原先单一的暂时缓解疼痛。”孙晓怡认为,民营骨科康复机构的竞争对手,不是公立医院,也不是以老年人为客群的康养机构,民营康复机构需要另辟蹊径与大型医院形成错位互补。除此之外,一些健身私教也在私下尝试肌骨康复和脊柱矫形的业务,这部分群体的灰色业务也会受到冲击,但从另一方面来看,私教也是优复门诊最大的合作伙伴和患者群体。“我们会帮助消费者去做真正科学的运动损伤和疼痛管理。”孙晓怡希望能与同行一起将整个康复医疗市场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