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赛到戛纳,活得像一部电影

亚太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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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仲马的马赛上演的是好莱坞歌舞剧,戛纳午后的岛则是一段侯麦的文艺片。在南法灿烂到仿佛取之不尽的艳阳下,每个片段都可以是吉光片羽。

马赛有什么?朋友Sandrine开车的时候,我在读一本关于蔚蓝海岸的旅行册子。大仲马笔下关押基督山伯爵的伊芙堡以及放了许多香料的鱼汤无疑是其中关于马赛最吸引人的部分,当然,还有传说中的北非风情。

从旧港出发,20分钟航程便到了伊芙堡。虽然距离马赛只有1.5公里,但当我踏上这座荒凉的石灰岩岛屿时,环视四周深蓝的海面,恍然便有了遗世独立之感。抬头望去,悬崖峭壁上一座中世纪风格的城堡巍然耸立,城堡的角落处突兀着3个高低不同的炮楼,尽头还有一座高耸的灯塔,同古堡遥相呼应。

从海上靠近伊芙堡。

伊芙堡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1516年。当时为了抵御邻国从海上入侵,法国国王决定在进出马赛的水上要道伊芙岛上修建一座碉堡。1658年,路易十四将伊芙堡变成囚禁新教徒和刑事犯的监狱。19世纪,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爆发后,伊芙堡完全变成封建王朝镇压政治犯的监狱。自1580年关押第一名囚犯以来,伊芙堡在几个世纪内共囚禁了3000多人。

伊芙堡关押的主要都是政治犯。

伊芙堡真的很美,那些关押过基督山伯爵等著名囚犯的囚室散发出潮湿的味道,提醒当年发生的一切,鱼汤也很好味,只是我贪吃了太多前菜的面包,对后面整整一盘鱼肉只能抚胃哀叹,白色海鸟在桅杆间轻快滑翔,把阳光写成了最动感的诗句。

古朴的城堡前已长出许多荒草。

但狂欢游行才是点燃这个城市的那发彩弹。从伊芙堡回到港口后本来打算走路去老城,没想到大路全部都被封锁了起来,人流从四面八方涌来,“看来游行要开始了,不如我们就在这儿吧。”Sandrine的这个建议正合我意——我还没看过狂欢表演呢!没等一会儿就听到音乐喧闹,十几辆花车一一驶过,题材只能用多种多样来形容——跳桑巴舞的、抗议核能的、扮僵尸新娘恐怖文艺范儿的、真人水管工马里奥大叔……舞姿如何姑且不论,单是每个人的投入与快乐就让观众轻易地受了感染,随着彩纸的飞扬,整个港口都被点燃了,以致于花车散去后,许多人不愿匆匆离去,开始即兴地唱起歌踏起舞步来,狂欢的余烬就着海水的微光,将马赛的这个黄昏点缀得如此迷醉。

踩高跷的游行者走过马赛老城。

装点着各种彩色装饰的游行队伍。

令我意外的还有戛纳。去之前,我只知道那是座又美又贵又热闹的海滩小城,每年5月的电影节使它成为世界的焦点,而数遍整个法国,除了巴黎,就算这儿奢侈品最多。

在没有电影节的日子里,戛纳沙滩异常安静。

但当随着Sandrine用双脚丈量了戛纳整整六个小时后,我却意外地发现它安静的那一面,就像法国人爱的侯麦,电影里那种安静的绿色光影,在戛纳的岛上竟也找得到。

不过二十分钟,船就在圣玛格丽特岛靠了岸,来自希腊的大学生们荒腔走板地唱起歌来,大约想起了家乡的岛。沿着两旁植满松树的小路往前走,可以闻见栀子花的幽幽香气,间或还能听到几声宛转的鸟鸣。这里是戛纳人自己度周末的后花园,热爱自然的法国人尽量维持着这里的原样,没有旅馆没有商店,也禁止游客在岛上搭帐篷过夜。

岛上的滨海博物馆展示了许多海底挖起的罗马遗迹。

“历史上‘铁面人’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个岛上!当然,没人知道那到底是真是假。”Sandrine带我攀上一座堡垒,据说路易十四的孪生兄弟“铁面人”曾在这里被监禁了11年,后来才移监到巴黎。堡垒的另外一部分则是滨海博物馆,展示了从海底挖起的罗马遗迹,这些都是数千年前居民的生活写真,包括装葡萄酒、橄榄油的瓦罐,墙壁上装饰的马赛克及一些琉璃瓦罐、酒杯等,提醒我戛纳也曾是一个小渔村啊。

自岛上远眺戛纳。

(来源:澎湃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