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uis Vuitton 2017早春度假系列
巴西裏約熱內盧——總統被彈劾、三十年來最嚴重的經濟衰退、對寨卡病毒的擔憂、猖獗的腐敗現象……今年的夏季奧運會該怎麽辦?
巴西的危機相當嚴重和普遍,而經濟最能反映這些狀況。根據巴西統計機構IBGE的數據顯示:其2015年國內生産總值下滑了3.8%至5.904萬億巴西雷亞爾,創1990年以來最大的跌幅。
但上周六下午,裏約熱內盧一小時車程開外、由Oscar Niemeyer設計的尼泰羅伊當代藝術博物館(Niterói Contemporary Art Museum)卻被樂觀情緒所籠罩,約500名賓客聚集在塗滿紅色的斜坡上,等待Louis Vuitton的藝術總監Nicolas Ghesquière設計的2017年早春度假系列露出廬山真面目。
“我們在巴西投資,是因爲我們了解巴西是一個偉大的國家,”Louis Vuitton的首席執行官Michael Burke在活動前與BoF的采訪中說道。時裝秀恰于夕陽沈入地平線下之前開始,爲沿著Niemeyer設計的建築曲線蜿蜒而下的模特打上了美麗的光影。“我們不是匆匆而過的衝浪者,而是投資者。我們投資于基本面,投資于長遠考量,”Burke說道。
的確,巴西可能會陷入混亂,但它對于奢侈品來說依然是一個重要的市場。根據凱捷咨詢(Capgemini)2015年的一份報告顯示:即便在衰退時期,巴西的高淨值個人財富占了整個南美洲的一半,約3.97萬億美元。這場活動仿佛也強調了這一點,在那些玻璃和鍍色鋼座椅上,有220名觀衆是該品牌花銷最高的顧客們,其中60%來自于巴西。
“我們一直投資于本地客戶,”Burke說,“而不是幹坐著,之後大喊:‘哇!現在最熱門的國家是哪些哪些,我們去投資吧’,我們從來不這麽做。我們做好那些值得你會多付錢的工作,不湊熱鬧就不會錯過發展,最重要的是與本地顧客建立融合的關系。”
在Louis Vuitton時裝秀前秀後,這些顧客不斷擺出最美姿勢拍照,手持香槟杯,俯瞰閃閃發光的水面。來自世界各地的時裝編輯與風格各異的國際知名人士,包括Jaden Smith、Catherine Deneuve、韓國女星裴鬥娜(Doona Bae)、日本退役足球運動員中田英壽(Hidetoshi Nakata)。Zendaya與Jaden Smith同時現身時,場地外等候的青少年人群越來越多,爆發出歡呼與噓聲。
坐在奧斯卡獲獎女星、Louis Vuitton廣告人物Alicia Vikander身邊看秀的Burke,似乎對這回辦秀所選的城市沒有任何疑慮,盡管裏約熱內盧已經與半年前不同。“在裏約熱內盧的街頭,我感覺要比晚上的巴黎更安全……我已經習慣了,我經常在條件艱難的地方做事,”他說,“我們必須要挑戰極限要大膽。1955年,Dior先生把辦秀地點定在了莫斯科。別忘了,要做好我們這一行,得熱愛冒險、多元文化上茁壯成長。”
確實如此,早春度假系列已經成爲歐洲最大幾家時裝屋的標配,在出乎意料的地點舉辦越來越隆重與精細的時裝秀,遠離傳統時裝周日程的喧囂,爲全球媒體産出大量版面並激活區域市場。
Louis Vuitton的品牌起源與旅行密切相關,在法國之外辦秀自然更符合品牌氣質。這些活動也允許在2013年晚期加入的Ghesquière更快在品牌中建立個人願景。此前,在Louis Vuitton上演的早春時裝秀都由Julie de Libran負責(其爲Sonia Rykiel目前的設計師),與Marc Jacobs的時裝秀之間的連接相對較少。
“我們同時有過兩種美學,現在我們之打算要一種,它正在建造中。”Burke說,“Nicolas不斷發展某一種輪廓,打造一種女人的形象。結果就是走秀系列要比以前賣得更好。現在我們又開始做過渡系列和經典單品了。三周後我們將在巴黎舉辦早秋系列,早春系列産品將與時裝走秀系列同時出現在店內。”
Ghesquière第三個度假系列的起點是巴西藝術家Helio Oiticica與Aldemir Martins。Oiticica用圖形演繹的現代主義與Martins對自然世界色彩鮮明的描繪,幫助填補Ghesquière在Louis Vuitton掌舵期間慢慢完成的拼圖。(在Niemeyer的旋渦建築結構與自然環境之間亦是形成對比。)
“這個城市真正的貼近自然,給人帶來了不少靈感,”以起伏山巒爲背景的坡道上搭秀台的Ghesquière說道,“我努力想在衣服中重現這一點。”時裝秀結束後,嘉賓們應邀在翻新後的尼泰羅伊當代藝術博物館參加Oiticica作品預覽展覽。同樣十分契合地是,Louis Vuitton將贊助該博物館未來四場展覽,將這一切的一切連接起來。
可能也不算太奇怪的是,鑒于距離裏約主辦夏季奧運會還有不到70天,運動感——給整個系列的47套造型注入精氣神:比如寬大的籃球短褲、使用風格讓人聯想至1970年代的成套Damier方格紋旅行箱、腳踝背面綴有棕色花押字皮帶的系帶氯丁橡膠涼鞋。
還有又輕又薄的色塊漩渦針織裙,搭配紙條邊半身裙與抽象圖案镂空,薄脆塔夫綢束腰外套與形式剪裁、繞頸工裝。(確實有在播放音樂的)箱型收音機,設計得有點像Ghesquière大受歡迎的Petite Malle手包,活潑有趣,也是會得到時裝秀觀衆喜愛的時髦娛樂消遣。
說到時髦娛樂消遣,在品牌官方網站Louisvuitton.com上還有其它産品可供選購:從該早春系列中的“精選7件”,包括Martins作品爲靈感的足球運動員印花,都能在網上馬上買到,也是該時裝屋對所謂“即時時尚”的首次嘗試。但盡管Burke亦坦言“也可能要在不同地方做些小規模的遊牧店”售賣反季節商品,Louis Vuitton日程尚未計劃要進行改變,或將男女裝系列整合。別的品牌或許會這麽做,但在Vuitton近乎不可能,因其男女裝系列分屬不同設計師掌管(男裝爲Kim Jones,女裝爲Ghesquière)。
“我們對目前相當滿意。關于我們的時裝秀發布方式,我們並未看到任何需要徹底改變之處,但我也能理解其它時裝公司的做法,”Burke說,“每家時裝公司都有獨特的曆史,都在努力書寫自己的命運,我們要明白這一點。是否代表著將來會有不同形式的時裝秀?可能吧。少點‘一刀切’。”
相反地,Burke希望繼續專注于創造那種能被期待激發的欲望。比如盡管重要的私人顧客可以在本周末下該系列訂單,他們不到十月也收不到貨物。“姗姗來遲的滿足,始終是奢侈品的基石,也將一直是。”Burke表示。
盡管早在政局不穩與寨卡病毒之前,努力迷倒這些重要顧客已經成爲推動品牌在該國舉辦度假時裝秀的原因(這一點與2016夏季奧運會一起讓裏約站上了聚光燈照亮的舞台中心),巴西仍然是具有挑戰性的市場。許多Ghesquière的巴西客戶不在本地精品店鋪購買他設計的産品;而在價格通常低上50%到60%的國外進行購物,因爲巴西政府征收高額奢侈品進口稅。比如The Business of Fashion最近不同區域定價進行的研究結果表明,巴西市場定價最貴,比如有著全球定價最高的花押字“Speedy 30”手袋,在當地的售價爲4650巴西雷亞爾(約合人民幣8448.39元)。
“征收關稅,我們沒什麽好抱怨的,但我們還是可以抱怨關稅定得太高也太久,”Burke說,“也許是巴西政府的設定太高太久。關稅下調的話,我們在那裏的店會從6家店開到12家。”
“我們的工作與本地顧客建立好關系,”他繼續說,“他們來到巴黎,自會希望在那裏定價最便宜。這是必然的。”
隨著該奢侈品超級大牌模式發展進入第三個10年,奢侈品時裝公司開始發現對持續增長的預測越來越難。發展中市場, 尤其是曾被大肆宣傳的“金磚四國”,已經逐漸褪去金光。咨詢公司貝恩(Bain & Company)預計在未來4年,個人奢侈品市場將增長不會超過2%到3%,2020年銷售收入將位于2800億到2950億美元之間。
當日落裏約,Burke依舊展望未來。“我對許多這類報告都很懷疑。它們試圖辨明未來趨勢,人們也試圖駕馭這些趨勢。如果你回顧成功時裝公司的曆史,這不是我們會去做的事情,”他說,“用華爾街術語來說,我們不是所謂的‘動量投資者’。”
Burke將這些Vuitton戰略在中國的應用作爲例子(在中國,其開店速度已經放緩)“三四年前,當人人都說‘未來在中國’,我們就在討論,‘等一下,差價問題確實會讓前景不明時中國市場保持一小會兒熱度’。短時期內,我們放緩了中國市場的品牌擴張。好消息是,由于我們爲本地客戶持續在日、韓、歐、美市場進行投資,我們已經准備好突飛猛進了。”他繼續說。
“去年,當中國在購物上領先日本時,我們就做好了准備,”Burke說,“我們在銀座開設了最美麗的旗艦店,當時建了三四年。但我們在中國並沒有這麽做。接下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所有人都搶著來日本開始跟風的時候,中國人又將去別的地方。“
相反,Burke表示,其公司將繼續加強全球範圍內的網絡,以便完美應對意外的波動,甚至爲增長做好准備。
“當你想做一些動量投資時,你就錯過了這波浪潮。我們不會那麽做,”他說道:“我們知道未來十年內,美國人、日本人、中國人、韓國人都將是我們最大的四個客戶群體。我們還知道包括印度尼西亞和巴西等市場將迎來增長。我們將在那裏繼續構建我們的關系,”他繼續說道。
“我們也知道,英國、意大利、德國和西班牙也將是我們業務的重要部分,我們將繼續提高在這些市場的網絡,生産精良的內容、傳播策略和門店,在全世界範圍內也都會這樣做。”
來源:時裝商業評論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