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图书馆限流 学生走入北京共享自习室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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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图书馆限流 学生走入北京共享自习室

分布在海淀、朝阳、东城等区;主要客源为外地考研学子、高校自习大学生、有考证需求的上班族等

10月15日午饭时间,清华东路某共享自习室里仍有不少学习的人。新京报记者 李木易 摄

共享自习室的出现受到广大学子的欢迎,但受疫情影响许多自习室被迫关闭。随着疫情好转和年底考试季的临近,共享自习室出现客流回暖,但一些自习室仍面临小区封闭等影响,专家建议政府部门给予共享自习室一些财政支持,从而帮助建立学习型社区。

新京报讯 随着年底考试季临近,尤其是国考、研究生考试陆续公布考试时间,近期,北京不少共享自习室出现客流回暖。新京报记者走访发现,这些自习室的主要客源为外地考研学子、因学校图书馆限流选择校外学习的高校学生、有考证需求的上班族等。

因此,一些一度受疫情冲击较大的自习室迎来客流增长,经营压力有所缓解。专家建议,这类自习室想继续发展,必须考察周围的学习需求,同时不必过度投资,保证学习环境即可。

北京共享自习室海淀、望京较集中

记者获得了一份由某生活类网站提供的北京共享自习室名单。名单显示有110余家位于北京的共享自习室。

其中,海淀区的共享自习室数量最多,占比约为五分之一,有些写字楼分布着至少两家自习室。朝阳区望京地区的共享自习室也比较密集,仅这一个区域大约就有7家自习室。北京市的共享自习室还广泛分布在朝阳区、东城区、西城区、石景山区等地理位置比较优越的地带。相比之下,远郊区的共享自习室数量非常少。

近日,记者走访海淀区、西城区共4家共享自习室发现,免费提供小零食和饮料几乎是标配。为了营造安静的学习环境,有些自习室布置成暗室,除了台灯,其他区域均没有光源;有的自习室分为可敲击键盘区域和不可用键盘区域。

共享自习室的价格分为体验价、会员价、按日计费、按使用时长计费等几种方式。其中体验价根据自习时长而有所不同,从十几元到几十元不等,会员价一般为每季度2000元左右。

大学封校 考研学子选择共享自习室

记者走访发现,在校大学生,已经毕业但有考研、考证等需求的上班族为主要客源。

在中关村附近的一家共享自习室,从外地来北京学习的杨先生在会客区域休息了一阵子之后,准备刷卡进入学习区,他已经在这里学习了近3个月。杨先生进京前就做好了规划——像众多师哥师姐那样蹭北京大学的图书馆或教室学习,然后报考北大法律专业研究生。按照计划,通过这种方式,他可以接触到更多的北大学生,掌握更快、更全面的考研信息。

9月份前后各高校陆续开学,受疫情影响,北京高校实行封闭管理,像杨先生这样的考研生不能像以前那样进学校蹭图书馆,这个意料之外的情况令他措手不及。无奈之下,不甘心放弃的他决定在北大附近找一个地方学习,就这样找到了共享自习室。“在家里学不进去,在自习室大家都在埋头学,很有学习的氛围,效率也会高一些。”

丁宁是中国人民大学在职研究生,工作单位在德胜门附近,因为工作原因,她需要考多个资格证明,需要准备大量的考试。“如果是去学校上课,我可能会去图书馆学习,但是图书馆人太多了。所以,我会选择到共享自习室学习,尤其是上班日,我就选一个离单位近的自习室。”

赵先生同样是一名上班族,他为了准备出国留学选择在共享自习室学习。“在家效率太低,不是开冰箱拿吃的,就是和家人说话,学习氛围不如自习室。”

高校图书馆限流 大学生校外付费自习

在校大学生也是共享自习室的主要客流。白鲸自习室今年9月刚开业,创始人杨纯莹介绍,目前来看,周边高校的学生占客流量六成左右。中关村一家共享自习室的负责人也表示,自习室里高校大学生相较上班族要多一些。记者走访的4家共享自习室,除位于西城区的一家共享自习室负责人表示客源中在校大学生和上班族比例为1:1之外,其余三家均以在校大学生为主要客源。

据了解,高校图书馆限流是导致在校大学生选择共享自习室的主要原因。

北京林业大学大四学生小梁介绍,疫情防控期间,该校图书馆限流,以前一天可以容纳3000人,现在限流1000人左右,座位数量不足。中国人民大学研究生小谢也表示,受疫情影响,人民大学主图书馆限流,此前每天限流1000人,现在提升至1500人,藏书馆每天限流300人。

小梁表示,为了抢学校图书馆的座位,可能需要清晨六七点钟、冒着寒风去排队。小梁说,她在共享自习室购买了季卡,花费约2000元,“我感觉还挺值的,主要是再也不用去图书馆抢座位了,自习室里有很多考研的同学,学习氛围也很好。”

■ 现状

客流稳步提升 部分自习室经营压力仍大

近期,某网络平台公布的《暑期教育行业复苏大数据报告》显示,在教育培训行业,付费自习室品类流量增长超过10倍。

各家共享自习室的客流量也出现稳步提升的趋势。

德胜自习室创始人孙德彬介绍,今年2月份,客流量平均每天4人,随着疫情好转,进入4月份,客流量翻了一番。近期,客流量再次提升,较此前增加了2-3倍,经营压力减轻,每个月的收入可以达到平衡点。

杨纯莹也表示,近期自习室的客流量不小,每到周末高峰,座位就非常紧张。记者采访时正值上班日,但自习室已坐了近20名学习者。

尽管客流回暖,但仍有自习室面临经营压力大的困境。走访过程中,记者发现了一家创建于2018年的共享自习室,该自习室具有良好的硬件条件,用户可以自助刷开门、自助结账。

房东杨先生表示,尽管疫情好转,客流量较以前有了一些提升,但是自习室的经营依然有很大问题。

“这家自习室的创始人是一位年轻人,他当时怀着创业梦想投身这一个行业,说日本、韩国有不少这样的自习室,所以想在国内也创办这样的付费自习室。”不过随着疫情发生,共享自习室的客流急剧减少,经营惨淡。杨先生曾给这位年轻的创业者减免了部分房租,但仍未能改善自习室的经营窘境。

记者多次试图联系这位创业者,但都未能成功。杨先生表示,对方是心灰意冷了,所以想转行。不过杨先生自己对共享自习室还有一些希望,“反正桌椅板凳都是现成的,设备、设施都还挺好,所以我准备先撑一段时间,实在撑不过去再转行。”

还有自习室负责人告诉记者,目前市面上的自习室过百家,预计还有二十来家面临着经营问题。“有些共享自习室开在居民区,受疫情影响,小区实行封闭管理,因此很难挺过去。”一位负责人表示。

■ 声音

共享自习室不必在设备方面投入过大

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表示,学习型社会的建设需要有更多的学习空间,共享自习室就是多样性学习空间的一种。“中大型图书馆可能存在同一时间进出人员过多,对于其他区域的人员来说距离较远等问题,可及性并不强。共享自习室就可以填补这些公共学习设施的不足,它具有特殊的价值体现。”

储朝晖认为,这类自习室想实现良性发展需要具备一些因素,目前还存在一些明显的缺陷,比如区域公共学习设施有限,设施提供的时间、空间不足等。

从北京市这个大范围来说,100余家共享自习室的数量并不算多,但要继续发展共享自习室必须考察周围的市场需求,“如果这个区域内的公众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或者还没有形成这种学习的氛围,那么共享自习室很有可能存在经营的压力。”另外,储朝晖建议政府部门给予共享自习室一些财政支持,从而帮助建立学习型社区。

从经营者角度来看,储朝晖建议共享自习室具备安静、舒适的阅读、学习环境即可,不必在设备、设施方面投入过大,从而导致资金回笼过慢,带来经营压力。

新京报记者 吴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