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環休蘭街的蓮香居門口,亞太日報特約記者李豫川攝。
文、圖|亞太日報特約記者李豫川(駐香港)
蓮香居和蓮香樓好似兩兄弟,一個在上環休蘭街,一個在中環威林頓街。
中環的蓮香樓,我已去過多次,紅色牌匾的招牌透出曆史的味道,一層賣其自家制作的糕點,其中老婆餅最富名氣。長長的樓梯,盡顯大飯店的闊氣,拾階而上,頭頂的紅燈籠搖曳。登上二層,一幅香港典型市井飯店的畫面展現眼前;淺色地磚,黑色木桌木椅,桌與桌之間間隔狹小,字畫,鳥籠,布置於期間,服務生均是男性,衣著白色堂服,穿梭於店堂,忙得不亦樂乎。
若想在蓮香樓雅興聊天,那實在不是理想選擇,眾多食客們的嘰嘰喳喳、服務生的叫喊,即使點菜,也需要提高音量才行。在這最市井,最具港人平民生活原生態的茶樓,用心品嘗菜品,觀賞眼前形形色色的食客,也許才是最佳方式。90多年曆史的蓮香樓,霸王鴨是其長盛不衰的當家菜,由於制作複雜,需要提前預定,每天限量供應。肥而不膩的鴨肉裏,填充著雞肉粒,蓮子,澆上獨家秘湯,十分下飯,再呷一口普洱茶,這也許就是平民生活的味道。
蓮香居與蓮香樓一樣,一層賣自家糕點,二層三層為餐廳,只是這裏,電梯代替了樓梯。香港的電梯空間狹小,三個人站在一起已顯擁擠,小小的電梯門一打開,豁然開闊,磚紅色地板,鏤空格子窗,牆上依然掛著字畫,黑色木桌木椅整整齊齊地排成三列。
蓮香居內賓客滿堂,濃濃的都是老香港的味道,亞太日報特約記者李豫川攝。
蓮香居以小桌為主,每桌至多坐5人。選了角落的位置,白瓷茶杯和碗盤盡顯平民餐廳的樸實,桌子上留有難以清洗幹淨的殘跡,破損的菜單顯得舊舊。服務生給我們筷子時,幾乎是直接甩在桌上的,這不是不禮貌,而是平民餐廳一種快節奏的隨意。老百姓的東西,簡單、直接,沒有那么多修飾。朋友看著直接放在桌面上的木筷,有些猶豫,因為這樣的形式似乎不太講究衛生,但是片刻便調整心態,入鄉隨俗,隨遇而安,樸實粗獷也是一種滋味。
帶著標准港式黑框眼鏡的服務生,用別扭的普通話與我們交流,他極為熱情,聽說我們來自北京,說道北京才是中心,香港以後不行啦。問起早茶如何點菜,他幽默地說,毛主席講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除了點單,他還饒有興致地介紹起蓮香居與蓮香樓的淵源。所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既是食客自己從服務生的手推車中,自選茶點。推車的都是女服務生,年齡相對偏大,她們不緊不慢地推著裝滿蒸籠的小車,遊走於大廳,見有食客招手,便停下。每輛車的食物都不同,蝦餃、燒麥、腸粉、咖喱雞、黑椒牛肚、荷葉飯、馬蹄糕,令人眼花繚亂。剛剛拿的還未吃完,下一輛推車上的香味已經飄出,這早茶喝得十分忙碌,顧客往往感到應接不暇。周遭的本地食客,閑散而愜意,看報紙的,談天的,還有人幹脆把腿盤到椅子上吃茶。
蓮香居內港式茶點,令人垂涎欲滴。亞太日報特約記者李豫川攝。
從頭至尾,都是同一個服務生與我們交道,也多虧了他,我們點上了最後兩份狀元粥,再配上奉送的辣椒蘸料。服務生說,他一天工作10個小時,早上6點就開始跑堂,月入1萬多港幣。他說,再幹一年,就打算辭職了,因為買的房子已經供完貸款,可以安心隨意地找份輕松些的工作。這是我在香港碰到的一位熱情,並且十分願意用普通話交談的服務生。言談間,他提到在這裏的收入除了工資還有小費。結賬前,我掏出10元港幣遞給他,他堅決不收,場面稍顯尷尬。我悄悄猜想,可能人家嫌數目太小。
結賬,共308港幣,三個人吃到撐。走至電梯口,一張任何打賞店員之行為有賄賂之嫌!
香港不闷·李豫川 作者简介
李豫川,成都人。
埃及解放廣場洶湧的人潮,利比亞班加西此起彼伏的槍聲,這一切讓我體會到“記者”的含義,明白了用筆書寫的意義。在埃及兩年工作的經歷,也讓一個嬌憨的女孩踏上了自我發現的旅程。
2013年春天,惜別古老的尼羅河,來到維多利亞港畔,中東的轟烈已成雲煙,眼前展現的是“東方之珠”的動感。我喜歡漫步於港島上環的古老街巷,在市井小店裏品嘗鮮蝦雲吞。幸福,其實就這麼簡單而實在!
在香港,我遇到了更好的自己!
一盞複古燈、一臺筆記本,我享受在香港的夜裏碼字,記錄不是為了刷新自我的存在感,或證明在熱點、重大事件中的“我在場”,而只是源於一顆熱愛“寫字”的心,一股想要分享美好的勁兒。我的字裏行間,只想體現那些豐富的人、有趣的事、真實的日子。
當你刷完屏,能輕輕歎一句,“噢,香港原來是這樣!”,這便足夠!香港不悶,也許比你想像的更豐富!
來吧,讓我們一起品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