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D校園記者 | 民國時代的“坎普女郎”

亞太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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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APD校園記者”專欄開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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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釗先生曾說,青年之字典,無“困難”之字;青年之口頭,無“障礙”之語;惟知躍進,惟知雄飛,惟知本其自由之精神,奇僻之思想,銳敏之直覺,活潑之生命,以創造環境,征服歷史。

當今時代,是信息爆炸的時代,輿論環境復雜多樣,人文環境千姿百態,不同文化和思想的交融互動日益加深。青年學生雖身處校園,但不以此為認知之限;雖未歷滄桑,但才思兼備,意氣風發;在價值多元化時代,他們勤奮學習、勇於探索、奮發向上,在各種社會活動中扮演者極為活躍的角色。

亞太日報攜手“香港青年通訊社”開辟“APD校園記者”專欄,為青年學生提供交流、互動的平台,聆聽他們對社會和生活的思考,對人生的感悟,承接他們目光中投射出的時代力量。

撰文|香港中文大學張心怡

翻閱到黑瑪亞的一本書,叫作《有一條裙子叫天鵝湖》。其間一篇短短的文,寫滿了與“坎普”有關的種種感與悟。

坎普,音譯於英文camp,據說最棒的中文解釋為——矯揉造作的時尚。它以一種奢華而無謂的神秘氣流,充斥在西方流行時尚藝術的前沿。同時,它也被喚作一種新潮的文化氣像,稱之,坎普風格。而周身纏繞這樣氣息的女子,便被冠以“坎普女郎”之名。

曾在一位知名服裝設計師的博客中看到這樣一段話,“她們身著幾近奢侈華麗的國際頂級品牌服裝,舉止優雅,談吐不凡,高傲且不食人間煙火……她們永遠走在時尚的最前端,將追求完美作為個人本性……那是猶如天使墮落一般的頹廢主義藝術……她們自稱——坎普女郎。”

優雅不凡,morden,追求極致完美,高傲,對“非本來”的熱愛……所有描述坎普特質的字眼,都讓我不得不去將此番氣質賦予一個人。

她身處一個禁忌與繁華漫天飛舞的年代,卻在壓抑的現實中依舊保留著不羈且夾雜淡隱的深邃內心底線。她用文字與性情,將豐裕化作的慵懶頹廢,上升為一種真摯而又誠然的感性藝術。那麼,毋庸置疑的,這是一位屬於民國時代的坎普女郎。

她叫張愛玲。

雖久居於流光溢彩的大上海,卻從未觸摸過這個城市的最深處。張愛玲秉持著坎普慣有的特色,不落入凡俗,她也有著自己的格調,不溫且不慍。

一本回憶張愛玲的書中講,在當時的上海,張愛玲不僅是一位銳利鮮明的才女,更是一位著名的“時尚中人”。她身著的衣服,大都由自己或者好友炎櫻設計,不論顏色還是款式,都可以說是大膽而個性的表露。

那麼它就等同於恰如其分的坎普色彩,像是一種沉浸於思考中的迷離淪陷,給人不可接近的仰望的距離。如果這位民國的女子生活在現在,那她必定會是時尚界最為頂尖的人物。

有人這樣說過:“只有張愛玲才能同時承受燦爛奪目的喧鬧與極度的孤寂。”也有人說,“張愛玲雖是一個作為名門之後的享樂主義者,卻在心底埋藏著一名小市民才會擁有的悲劇情懷。”誠然,矛盾的來源在於它的本身。然而如此華美的矛盾,卻是只會存在於這樣一個女子身上。

周芬伶曾著書《艷異》,來祭奠民國史上這位一度絢爛而又綿延的傳奇人物。“艷異”,這一個詞,描述的真是絕佳。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屬於坎普風格的詞語。張愛玲這位民國時期的坎普女郎,在周芬伶看來,擁有的不僅僅是“艷異”的外表,更是懷揣著一顆“艷異”的心,而她還將這顆心,完整地獻給了自己的愛情。

“你到底是不肯。我想過,我倘使不得不離開你,亦不致尋短見,亦不能夠再愛別人,我將只是萎謝了。”她是流落過多少風塵,才敢駐足於心底的一片深情?張愛玲敢以這般勇氣來對待她與胡蘭成失敗錯落的感情,著實讓人驚嘆於她內心的“艷異”鋒芒。也許坎普就應是這樣一種表裡如一的氣質,生生地給人難以抗拒的屏息般的震撼。

難以泯滅從骨質中散發出的坎普氣息,從外在到人格,張愛玲不可否認地被稱作是升華與詮釋坎普風格的典型。

這位屬於民國時期的坎普女郎,給了我坎普美學最為直接和真切的感受力,更讓我體會到了如此獨特的以“純粹美”為中心的價值體系。張愛玲,一位屬於民國時代的坎普女郎,跨越時間的鴻溝,講述著現世不可或缺的一種美學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