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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能源杂志 武魏楠
根据彭博社报道，沃伦•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在第二季度出售了西方石油公司（OXY）的普通股。而仅仅在1年之前，正是巴菲特的100亿美元让西方石油公司成功击败雪佛龙，收购了阿纳达科石油公司。
这家二叠纪最大的油气生产商，如今正面临着窘迫的境地：事后来看，约500亿美元成本，让这次并购成为一次不合时宜的收购。二季度西方石油公司亏损84亿美元，还因为阿纳达科背上了几百亿美元的债务。
据彭博社报道，如今这家曾经豪赌二叠纪资产的公司只计划下半年在二叠纪盆地规划1个钻机。
惨淡若此，西方石油公司何去何从？
二叠纪：曾经的新热土
北美三大核心页岩油产区分别为：Bakken、Eagle Ford和Permian（二叠纪盆地）。
在上一轮（2014年）的油价暴跌中，三大产区的表现各不相同：
2014年6月油价暴跌前Permian的产量为159万桶/天，2016年2月油价最低时的产量为196万桶/天
在2014年6月Eagle Ford产量为146万桶/天，在2015年3月达到峰值171万桶/天，后产量持续减少，在2016年11月触到低点119万桶/天
Bakken的曲线和Eagle Ford类似，2014年6月的产量为105万桶/天，2015年6月达到峰值124万桶/天，后持续减少，2016年12月触到低点96万桶/天
不难看出，在油价低于40美元时，二叠纪的油气生产更具竞争力。贝克休斯公布的北美活跃钻机数也可以反应这一事实：45美元以下时，二叠纪的活跃钻机数增加。Bakken、Eagle Ford要在油价恢复到50美元左右，才增加钻机数。
到了2019年，全美几乎三分之一的石油产量来自二叠纪盆地。你可以想象这里有多受欢迎了。
2015年开始，二叠纪就成为北美油气公司和资本追逐的焦点。
在西方石油公司收购阿纳达科之前，雪佛龙一度是二叠纪盆地最大的地主，权益面积超过200万英亩。埃克森美孚也在2017年初以56亿美元收购了二叠纪22万英亩的资产。
不过这都比不上西方石油公司的大手笔。
到了2019年与雪佛龙竞购阿纳达科的时候，尽管在资产总额、收入、总产量方面远远落后，但是西方石油公司已经超越雪佛龙成为二叠纪最大的石油生产商。
热土变包袱
坦白的说，二叠纪盆地相比于Bakken和Eagle Ford，处于开发生命周期的中早期，区块更加年轻，潜力更大。对油公司来说，二叠纪的区块年产量增长预期能达到25%~30%，这绝对是北美页岩的优质资产。而且随着勘探开发的密集增加，规模越大成本越低。
西方石油公司投入大把资金坚决吃下阿纳达科，在当时来看绝对不算昏招。不然你怎么解释巴菲特的全力支持。
但就连巴菲特自己都承认对油价的判断出现了失误，可见情况之恶劣。
今年4月，二叠纪主要生产商先锋自然资源公司CEO表示：二叠纪的石油价格很可能将跌至3—10美元/桶。他们甚至建议德州（二叠纪主要在德州）监管机构考虑限产措施。
对于西方石油公司来说，本来收购了阿纳达科是有着很强的协同效应：共用设备、厂房、营销团队、钻完井、管理费用的减少等等。2020年再出售一部分资产偿还债务，还可以降低利息。随着二叠纪的开发，总成本、折旧、损耗、摊销成本都会下降。
等到那时，西方石油公司是二叠纪盆地的巨人，对全美、乃至全世界的石油供应都能产生影响。那么，在西方石油公司30多美元低位吸筹的投资者们（包括巴菲特）就要笑开花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西方石油公司没有能够主导二叠纪，反而因为自己的精妙设计焦头烂额。
去年5月，西方石油公司的二叠纪钻机有12台，如果算上阿纳达科的10台钻机，西方石油公司的二叠纪钻机数下降了95%。
来自华尔街的投资者能帮助西方石油公司买下阿纳达科，却再也没有办法帮助它在整个化石能源处于几乎是史上最低迷的时期，消化这份巨额的资产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