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約聊 | 興奮劑?奧運會上有更“狗血”的騙術

亞太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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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頓(左)與孫楊(右)

文 | 亞太日報特約評論員劉旸

今年的裏約奧運會上,孫楊和霍頓的“隔空茬架”引爆中國互聯網,短時間消停不了。北京時間8月13日淩晨興許會再次掀起小高潮。冤家路窄,男子1500米自由泳預賽兩人還分一組了,要是都晉級,口水仗得一直吵到14日決賽才能“分出勝負”。

運動員賽前“鬥心眼”未嘗不可,給大戲添點兒佐料吊胃口。職業拳擊比賽前的稱重發布會上,拳手通常都會亮肌肉、噴垃圾話,惡狠狠地恨不得把對方當場撕成碎片,觀衆看得血脈噴張。這,其實都是套路,制造點兒積怨,打起來故事就更多。輸贏既定,成王敗寇,誰也想不起來還有這一架。觀衆們只記得誰的拳頭更硬!

孫楊和霍頓的對手戲就應該這麽看。“興奮劑問題”不是任何一方能說了算:霍頓噴得無禮且無理,跟他對罵也無助于孫楊自證清白。多說無益,抄家夥1500米自由泳一較高下才是正道。聽蝲蝲蛄叫喚還不種莊稼了?跟碎嘴子嚼舌頭根兒,只會耽誤自己的收成。

“興奮劑議題”一用就靈,搞得大家都興奮不已。“右翼公知”與“小粉紅”真真假假一通撕,一邊各種深挖中國體育史上各種興奮劑醜聞,絕口不提歐美國家更凶猛用藥曆史;一邊義正言辭地維護泳壇帥哥美女的形象,壓根就不知道,也懶得去關心中國運動員屢屢被質疑的原因。

霍頓說孫楊是個“騙子”,傷害了無數粉絲的感情。輿論談藥色變,欺騙是“道德炸彈”,是競技體育不能承受之重。在奧運曆史長河中,興奮劑只是騙取勝利的最常用辦法之一。在男子1500米自由泳的巅峰大戰尚未出結果的時候,我們不如轉換視角,別總盯著“興奮劑”不放,看看奧運會上那些更加奇葩狗血的騙術。

1904年美國聖路易斯奧運會的馬拉松比賽。資料圖

被譽爲史上最亂的1904年美國聖路易斯奧運會的馬拉松比賽中,金牌得主辛克斯就是位“坦坦蕩蕩”的用藥冠軍。他憑借半路打興奮劑的手段,獲此“殊榮”。彼時沒有人說他是騙子,他還理直氣壯地說別人是“騙子”!他說得是弗雷德•洛茨。原來辛克斯是第二個衝過終點線的人,“第一名”是洛茨,但這位老兄半路搭車“跑”了17公裏之後,再下車衝刺。美國時任總統西奧多•羅斯福的女兒還爲這名“騙子”頒了獎。

1968年墨西哥城奧運會田徑場內部。資料圖

1968年墨西哥城奧運會首次實行性別檢查。因爲從1924年巴黎奧運會上國際奧委會正式承認並支持女性參賽後,就會隱約出現爲獲勝“男扮女裝”的伎倆。某些據稱是女選手的性別問題一直是奧運史上經久不衰的談資。蘇聯傳奇性的普萊斯姐妹曾坐擁23項世界紀錄,1964年東京奧運會上因粗壯的體格被懷疑是男性,實行性別檢查之後,她倆再也沒有出現在國際賽場。

1936年柏林奧運會。資料圖

1936年柏林奧運會上的性別造假故事最奇特。在德國納粹當局迫使下,當時18歲的男孩拉特廷不得不束緊他的性器官,參加女子跳高比賽。這代價夠大了,關鍵是他還只得了第四名。21年後,真相才大白天下。

同一年,女子百米分人大戰中,美國選手史蒂芬斯戰勝波蘭選手瓦拉謝維奇,後者以及波蘭觀衆不幹了,大吼“史蒂芬斯是個男的!”,要求裁判“現場驗身”。裁判官員的決定也是醉了,讓史蒂芬斯當著波蘭女觀衆的面當場把衣服脫了,最終這個挑釁性的鬧劇才收場。

這個故事還沒結束。那個怒斥別人是男人的瓦拉謝維奇,後來移居美國,改名泰勒•沃爾什。1980年俄亥俄州發生一起槍擊案,沃爾什無辜卷入不幸被擊斃,屍檢結果令天下嘩然,“她”才是個男的!波蘭人認爲這是誣陷,美國法醫不得不又做了一次檢測,居然又改口成她是女的!

原來鑒別男女這種“一目了然”的事情也會出現“誤差”。我們不知道誰在欺騙,是瓦拉謝維奇,還是法醫,總之是有人騙了!

還有的騙術不拿自己“開刀”,歪主意打到了儀器上來。1976年蒙特利爾奧運會現代五項的擊劍比賽中,蘇聯選手居然精心改裝他的比賽用劍,可以通過握劍的手,隨意控制裁判桌上的指示器。輸贏無關實力、技巧與對手,只在他自己的“彈指一揮間”。這種厚顔無恥的欺騙讓蘇聯軍方忍無可忍,開除了這位少校。

現在人們可能覺得這些作弊方式太過原始、簡單、粗暴,興奮劑的“科技生命力”看上去似乎更加持久,是更爲高明的欺騙方式。但不要忘了,任何高明的技術都只適合欺騙當代,在時間考驗下,它們遲早要現原形,終將成爲曆史的小醜。

作者簡介:

劉旸,專業體育媒體人,曾參加北京田徑世錦賽、中羽公開賽、國際舉聯大獎賽等賽事報道。裏約奧運會前夕,主持大型視頻專題節目《口述奧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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