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青年导演聊“极限创作”,原来最重要的是效率

界面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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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片+极限创作”几乎是每个电影导演的第一部长片问世之前的必经之路。在今年的FIRST训练营,青年导演们在有限条件下的创作和协作能力受到考验——三天拍摄、两天剪辑、三天调色并完成所有后期,七个团队需交出各自长度在10分钟左右、题材风格均不相同的短片。从前期团队磨合到后期成片制作,每个青年电影人都最终“在极限的创作条件下一步步逼近赤诚”。7月31日,第15届FIRST训练营的七部短片的首映礼在西宁成功举办。

不同于往届训练营专注于导演与摄影岗位,今年FIRST首次同期开放导演、摄影、制片、美术、录音五个岗位,既从更多角度介入电影创作,也为行业培养更多维度人才。最终入选的34位电影人来自导演、摄影、制片、美术、录音5个岗位。

今年的创作主题为“对立面”,寓意故事当中低谷与高潮的对立,人物关系上光与暗、动与静的对立,主办方希望创作者们能撕开温情脉脉的面纱,直达影像中最尖锐、最具冲突性的部分。今年的训练营导师顾问团也星光熠熠,承担着将这些青年导演带入行的重任。此外,苹果公司今年也为训练营提供了iPad和iMac等设备作为技术支持,所有影片的后期制作均使用这些设备完成。

​第15届FIRST训练营导师顾问团,图片来源:FIRST青年影展(画师:叶文杰)

征选的范围变广,也带来一个问题, 即,各组的导演需要在短短八天的时间之内,跟组内所有的成员完成从拍摄、剪辑调色到完成所有后期的所有工作。与几乎完全陌生的团队共事,“硬着头皮上”成为训练营导演们今年面临的一大全新挑战。

界面文娱在今年的FIRST跟参加训练营的导演们聊了聊幕后创作的故事,他们都不约而同提到在极限创作的过程中,最重要的是提升效率。而苹果的加入则极大缓解了他们的在创作时压力,并且还带来了一些“惊喜”的体验。

影片《拼图》讲述的是一位60多岁的老太太,在丈夫车祸去世后陷入情感困境,想象和丈夫回到28岁相处的时光,并帮助她走出困境的故事。

父亲生病时一句“要是你不在我可该怎么办?”——这种突然间的触动让导演丁凯想到,如果一个老人他生活在一起好好多年的伴侣突然间去世该怎么办。在这个故事里,“对立面”的体现由老太太和她想象当中的丈夫构成,而实际上,这位老人需要面对和“斗争”的是自己。摆脱“对立”,走出阴影,开始新的生活,丁凯用一种悬疑并且稍且冷峻的手法讲述了一个饱含关怀的温暖故事。

丁凯表示,这次FIRST训练营是一个跟自己以往所有的创作经历完全不一样的过程,时间很紧,很“极限”。在创作过程中,他使用了12.9英寸的iPad Pro和配备M1芯片的iMac,主要软件是 Premium Pro。

在他看来,iPad不仅是最好的监视器,也是沟通秘笈。由于这次合作的演员都是由组委会分配的,在缺乏共有经验和知识的情况下,如何沟通成为难题。

丁凯介绍,其中有一场戏需要演员的位置特别准确。按传统的方式,导演需要自己在大街上看,然后口头跟演员沟通位置,具体要往左还是往右一点。传统的大监视器(以下简称“大监”)对导演的想象力有较高要求,而“iPad+软件”这种搭配就能带来非常直观的效果。

Qtake 支持 4 个屏幕同时监看,在iPad Pro的屏幕上就能看清更多细节,手机也可以同时监看,无线连接很方便,“几乎所有剧组都会用到”。

iPad可以取代传统的大监,并且更加便携。

“像我们看镜子一样,从传统的大监看到的方向和现实是反的,对想象力要求比较高。当演员看不到自己的位置和表现,导演给演员传达的时候会就像隔一层东西。但是通过iPad演员能看到自己的位置和表现之后,会更明确地知道导演需要什么,也会更好地去提升自己的表演状态。”

“所看即所得”不仅体现在监看功能上。由于《拼图》是一部黑白短片,因此在后期制作中,要想得到理想的效果,调色就特别重要。明暗的对比一旦有误差,就会对最后的成片效果产生极大的影响。丁凯的做法是,直接用iPad前期取景套用黑白LUT,“屏蔽掉不必要的信息”。

当然,苹果设备最明显的特别还是便捷性。“以往要扛一个大机器你才能去勘景,现在你只要拿一个手机或者iPad,就可以完成所需要的全部工作内容。”

另外一部作品《狗儿子》的导演许哲涵在训练营中也受益于苹果设备的帮助。这个故事是她写给自己的柴狗胖虎的。她设想了一个场景 ,“如果我妈来北京看我,把我的狗弄丢了,那这是一个很大的事”。她在2019年就写了大纲和第一稿剧本,但投递FIRST训练营的时候,把母女关系改成了父子,也是一个关于“对立面”的主题。表面看上去是人和狗的关系,但实际上这个故事是与亲情有关。

这次她使用的设备跟丁凯一样。起初,她还以为设备很沉重,结果后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就能“搬上搬下”。

许哲涵的剧组是这次训练营中唯一一个要拍摄动物的组。有一场戏是爸爸带着狗去逛菜市场,结果狗丢了。这场戏的难度比较大,她也通过iPad解决了监看的大难题。“现场非常混乱,如果要搭大监会很复杂。时间对我们来说是耽误不起的,我就直接拿iPad当监视器把这场戏拍完了。”

《狗儿子》中在菜市场拍的一戏,可以直接在iPad pro上监看。

在她看来,“iPad是剧组的多面手”。“还有一场电梯的戏份,关掉两扇门,信号就直接会被中断,也听不到声音,最后也是靠苹果设备解决。有时候还可以通过实时素材看镜头量是否足够进行补拍修正。”

而当 iPad 到了《狗儿子》的摄影师杜晨手里,分分钟变成了手绘板。杜晨亮出了自己的 iPad 上用Shot Designer app画的分镜和设计图。“用iPad完全不用担心画的图会丢……拍摄的时间那么短,所以在开拍前要想反复想,边想就边画下来。摄影拍的是纵深的,但拍的照片都是平的。所在我在前期筹备的时候,就用iPad 上的MagicPlan app把三维信息捕捉下来,然后用iPad 做设想。到了现场再根据情况调整,迅速把分镜整理好。”

许哲涵补充说,“没错,我有一个场景本来想拍长镜头的,到了现场发现不太合适。就改成了10个镜头接起来。还好杜晨在 iPad 上画好的方位,整个拍下来完全不会乱。”

另外,杜晨也提到iPad在色彩方面确实有专业的标准,“在调光的时候,我们用的就是苹果的产品。调光师说现在看到的色彩跟最后在电影院放映是差不离的。”

对于想要尝试更多创新镜头语言的导演来说,这次训练营的一个遗憾是没有使用iPhone拍摄,所以在这方面没有更多发挥。不过,导演们也表示,从训练营离开之后,也还会在后续的创作中继续使用这些设备。当然,它们无法完全取代在一个大的电影工业体系下的所有设备,但已经越来越多地进入到恰当的环节,提升了电影拍摄制作的效率,两者并不是“对立面”。而且,这种提升与拍长片还是短片都没有关系,只与需求有关。